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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4)

 

如约出现在t育馆里的聂清河趁程近屿休息时,拉着谢苏的手悄悄窜到了程近屿座位背后。接着聂清河一脸讨好的把手里的饮料递给程近屿,“喝口水呀。”

程近屿也没有推辞,压根都没多说什么,拧开就喝了。眼看着他用毛巾擦完汗,聂清河忙又从他手里接过,“来来来,我给你拿。”

这回程近屿倒是奇怪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要对我这么好?”

轮到了换人上场的时候,场上同学叫了程近屿,没等聂清河说什么程近屿就上场了。正中下怀啊,聂清河暗自感叹好时机,就将水瓶和毛巾都塞到谢苏怀里,“你可给他看严了,渴si了不怪我。”

谢苏感谢的话才说出口,聂清河的手机突然振动,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清河,你还在学校吗?”

聂妈妈的声线有些不大对劲,聂清河追问道:“是有什么事吗妈?”

“你外婆晕倒了,被送来了医院,你过来看一看。”聂妈妈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聂清河揣好手机就往外走,冷不防前面伸出一只手拦住去路,“聂清河,你不是说不会来看篮球赛的吗?”

想也不用想,这一定是程晋川。

聂清河没心思解释,推开程晋川的手,“让开,我有事。”

“如果是看程近屿的话就没事吗?”程晋川没头没脑的这么说了一句。

聂清河抬头白了程晋川一眼,然后绕过他疾步离开,“无理取闹。”

赶到医院的聂清河正好在大厅里遇到缴费的聂父,跟着他到病房时,才看见了意识不清,正在x1氧吊点滴的外婆。聂母和舅舅们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正因为这样,巨大的恐慌才把聂清河推到了情绪的悬崖边,她清楚知道外婆已经很老了。

聂清河的幼年是在外婆身边度过的,她那时候太小,不肯去幼儿园里,常年在外出差的聂父聂母不能照管她,就将她送到了老家外婆身边。外婆是个很雷厉风行的人,那几年还是她刚步入晚年的时候,一张嘴非常厉害,常常光是cha个腰站在门边,就能让聂清河的母亲和舅舅们噤声不敢说话。

但是外婆对她很宠溺,夏天被蚊虫叮咬得浑身是包的聂清河睡不着,难受得嘴里呜呜咽咽。外婆会仔仔细细为她涂上花露水,再摇着蒲扇,一摇就是半夜。

如果是聂清河打翻摔碎了什么,即使是有次她上房揭瓦下来,又拆了后院的篱笆来,说要给自己的洋娃娃搭个房子,外婆也没有责怪过她。有一次她趁着外婆午睡时悄悄溜出家门,跟着小伙伴跑出去玩,最后在溪边被外婆捉住,还沾沾自喜的告诉外婆她捞了一瓶子蝌蚪。

一看她手里的瓶子,那是她舅舅买给外公几千块一两的普洱茶罐子——罐子里的茶叶当然是被聂清河倒进了小溪里。就这样外婆也没教训聂清河,训斥几句后还帮她在外公面前打掩护。

幼年的聂清河是一个很皮,但是又得到一切纵容宠溺的孩子。

聂清河的外公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外婆现在就和几个子nv一起住。但聂清河的学业越来越繁重,已经很久没有去舅舅家看过她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外婆现在的状况是暂时能稳定的,应该不会有进一步的恶化,只是要住院观察。

等回到家时已经有些晚了,聂清河极度疲惫,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开始看手机收到的消息。她请了这个晚自习的假,可能会有很多询问的人,之前在医院时除了闵亦宁她谁也没有回。消息列表里程近屿的消息是最早收到的,聂清河原本打算先回复,想了想又改成了打电话,接起电话的聂清河没有把事情全都告诉程近屿,只是说了个大概。

确定叙述清楚后正要挂电话时,程近屿突然叫住了她,“虽然我觉得现在不该这么问你,但我一整个晚自习都在想这件事。”

聂清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你说说看。”

程近屿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你为什么总是要带着谢苏来找我呢?”

聂清河“扑哧”一笑,“要不你猜猜看?”

程近屿就说:“如果我能猜到的话,我不会在这个时机还想问你。”

聂清河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头埋到了被子里,“谢苏是个多好的小妹妹呀,你说是不是?”

平心而论,这个只小他们一岁的学妹是很漂亮的,五官小巧,皮肤洁白g净,从小学舞蹈,形t尤为出众,挺拔笔直,站在一群穿校服的人里,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她。

聂清河换了只耳朵听电话,“终于你也能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程近屿追问:“只是这样?”

聂清河答:“是这样。”

程近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聂清河差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时,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要不要到你房间yan台来?”

聂清河一头雾水,还是趿鞋下床,推开了房间露台的门走到围栏边——她家院落外有一个人影,再熟悉不过了,一定是程近屿。

程近屿又说话了,像是有些较真,“聂清河,你不在意我会不会生气吗?”

聂清河心里咯噔一下,她强装镇定,玩笑道:“别吧,程大学长什么时候是个计较这些的人了?”

程近屿低低笑了,“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还这么问?”他换了一个口吻,“如果你只是想让我也欠你一个人情,那你退一步,不要再把谢苏推给我了。”

他的语气有魔力,就像诱导一样。聂清河鬼使神差的,嘴里已经先于意识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程近屿的脚步开始往后退,“你今晚别做功课了,落下的我给你补,笔记让闵亦宁帮你抄了。早点休息吧,一切都会好的。”

聂清河答应下来,“那你快点回家哦。”

只是听到那句都会好的,聂清河就平静了,她一向很相信程近屿。

遇见程近屿的时候,聂清河已经出落成懂事的大姑娘的了,他是她初一时候的同桌。那时候的程近屿还没有长开,秀气挺拔的五官让他有点像个小姑娘,还有些容易害羞,不太会主动跟聂清河说话。聂清河是一直以为他是小姑娘的,只是头发短了点。

直到有一天聂清河为搭建同桌间友谊的桥梁,诚恳的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在课间上厕所,送聂清河到nv厕所门口的程近屿说什么也不肯进去,隔壁男厕正好出来的同班东北男生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大声嚷道:“咋回事啊小老弟?你咋搁nv厕门口佝着?”

聂清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个同桌是男的啊。

程近屿突然的窜高是从初二起,原本之前跟聂清河b肩的,到初三时已经是个一米八的个子了,那个时候聂清河才算感受到了别的nv孩子为什么叫嚣程近屿是男神了。

大概是初中打下的坚实同桌之谊,上了同一所高中后虽然高一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也完全不妨碍程近屿每天中午等她一起去吃饭,帮她解题;再或者聂清河遇到了什么麻烦,程近屿也会及时出现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只要是程近屿说的话,聂清河都会无条件信。

这么多年来,如果程近屿带给了聂清河什么,那就是习惯。

程近屿对聂清河而言,是经年累月形成的、难以更改的习惯。

聂清河不会羡慕闵亦宁有从小到大陪伴的邹喻,因为她确信她跟程近屿,一定跟邹喻之于闵亦宁是一样的。即使他来到的时间好像不够早。

但如果论起时间的话,聂清河记忆里仍然能很清晰的记起一个人。很遗憾的是,这个人她找不见也已经很多年了。

幼年的聂清河跳脱又别扭,犯了错也犟着不肯道歉,她刚上小学时还没有太大好转。聂清河的父母在公职机关从事外语翻译,那时候经常不能送她上课,聂父聂母找到的解决途径就是她家邻居。

聂清河已经不大记得请她家邻居叫什么了,只记得是父母的好友,那对夫妇也有一个跟她年龄相当的孩子,美中不足的是,是个男孩。为此聂清河常常暗自神伤,要是个nv孩,就可以一起给洋娃娃缝衣服了。所以她一度质问那个男孩,“你为什么不是nv生?”想想又觉得这好像他不能决定,就又会改口诱导他,“要不我把我的裙子借给你穿,你再和我一起玩洋娃娃?”

男孩问她:“为什么要穿裙子才能和你玩洋娃娃?”

聂清河就有理有据的回他,“nv孩子才玩洋娃娃,男孩子不可以玩的。”

即使这样说了,那个男孩也还是会抛下自己的小汽车和奥特曼,跟聂清河一蹲就是几个小时的玩洋娃娃——当然裙子还是不会穿的。

其他时候那个男孩子很顺从她的,是百依百顺的地步。就算有的时候他们起了小冲突,节还是24小时限免叭,这样也不会影响到追更的姐妹们,还可以让我有填坑的信心,希望大家理解呀~以及,我的惯例是,一直以来都投珠的姐妹,完结后微博私信我提供id,我会免费发完本txt。

程晋川没有否认,“缺了这根弦,就会缺很长篇幅的曲调,来不及补救的情况下,如果有你的钢琴伴奏就一定能掩盖。”

聂清河听完就立刻拒绝,“我高中后就没弹过钢琴了,你的曲谱我在这几分钟内绝对办不到弹下来。”

程晋川看她,“我都相信你,你有什么不相信自己的?”

聂清河不迭摆手,“放过我吧,你难道想让我穿着校服上去给你弹钢琴?”她想了想,司微钢琴也过了十级,“还不如叫司……”

“你对我吉他的断弦有责任。”程晋川一字一句说。

聂清河瞪大了眼睛,“怎么就是我的责任了?”

一边的小学妹怯生生的举起手,“学长,其实是……”

程晋川看着聂清河的眼睛转都没转,“你不是负责后台吗?责任不在你在谁?”

“诶嘿?”聂清河撑直了腰,正要说话时老师已经在那边叫司微了,“司微,快过来,该上台了。”

司微来回看了他们俩一眼,也只能先赶过去。

“怎么样?”程晋川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好像在说,你的外援泡汤了,而他已经志在必得。

负责老师已经在往这边走了,大概是为了催促程晋川。可程晋川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动也不动的看着聂清河,像是笃定了她一定会选择什么。

聂清河心头叹气,这真是件什么鬼事。她心一横,拉开拉链脱了校服外套扔给小学妹,然后拽住程晋川的胳膊往舞台方向走,“我真是中了你的邪。”

像是怕聂清河会反悔一样,程晋川反握住聂清河的手腕,“那正合我意。”

上场前的程晋川跟后台负责后勤的同学耳语几句,然后把手里的曲谱塞给了聂清河。长年藏在幕布后的钢琴有些落灰,se彩黯淡,话筒架和高凳在舞台暗处被迅速安置好,聚光灯在台前汇聚成四s的光芒,司微开始报主持串词。

聂清河突然怯了场,她下意识的扯住程晋川衣袖,“程晋川,我恐怕不行的。”

程晋川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了握聂清河手腕,在幕布拉起前,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多一分都会惊扰到她本就飘摇的心绪,“聂清河你记不记得我陪你罚站时说以后注意不再靠近你?我试试看这么做了,不大好做到,所以你能不能相信我、接纳我,并且也顺从我一次?”

聂清河听完一席话时愣在原地,幕布已经拉起,程晋川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走到台前鞠躬致意,然后放她走到钢琴前。钢琴位置在程晋川的斜后方,聂清河在他身后看着他坐上高凳,有条不紊的调试话筒角度。

当万千光束汇集落在程晋川身上时,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才是那个光源。

得到程晋川示意的聂清河迅速把视线回转到琴键上,黑白交错的琴键她有些看花眼。当吉他开始弹奏法的r0un1e,他的手掌像蕴藏细弱的电流,微微的痛和发麻,颤栗的麻,以至于她双膝几乎失力,无法退却,腰腹扭动间,像是本能的迎合,又像是慌乱的举措,却恰好与他跨间的坚y紧贴。

是全然陌生的领域,只在生物书本上懂过的存在。

程晋川的吻下移,落在聂清河细长的颈侧,珍视的意味。他拇指的指腹轻轻捻动软neng的rujiang,百般挑动,摁进丰润的rr0u里,rr0u在他手里颤颤巍巍的抖动,但又不知道什么样的力度才合适,时轻时重,摁得聂清河终于溢出一声jiao。

背弃秩序,强烈的恐慌感。

可也是理x的流失,本能的愉悦。

聂清河不懂得愉悦与难耐为什么在此种情境下可以共存,她的腿间像是流出了什么yet,sh润到极为不适,她放低的声音不可控的变得娇软,“程晋川……我不舒服……”

程晋川停下,抵着聂清河的额头,他的膝盖抬起蹭了蹭她双腿之间,嗓音喑哑,“这里不舒服吗?”

在这种事情上,青春期的少年永远b少nv要知悉要领。

聂清河克制着,指尖扣进程晋川紧实的肩膀,才将宣之于口的sheny1ny生生咽下。

“你知道,如果太苦闷的时候,我会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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