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过去（姐弟回忆章）
慕烟从背包里翻出一张，背对着递给他，“一张，够吗？”
“可，可能不够……”他难得有些结巴。
慕烟惊讶地回头，看着他手心都裹不住的白jg，不假思索地问出口，“怎么会这么多。”
慕泽把头埋入枕头，脸更红了。
夜晚的病房寂静无声，浓烈的味道却久久不散。
慕烟把整包纸巾塞给他，轻咳几声站起来，“我去开窗通风。”
慕泽很快出院。
这件事，两个人没有告诉慕连海和梁薇。这几年，他们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
医院以后，慕泽不再频繁地出现在慕烟身边。
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慕烟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因为忙于别的事情，暂且忘记这件事。
“颜木，你跑哪去了，你赶快去把这些酒送到307包厢。”经理兰姐拿着药膏，抹了一把往背后擦，有些地方实在是够不到，她不由烦躁，语气不善。
“好。”
“那你怎么还不快去。”兰姐瞪她，她实在不太喜欢这个新来的服务生。
慕烟没有离开，拿过兰姐手里的药膏，轻轻抹在她背后的鞭痕上。
“兰姐，你为什么不离开？”
兰姐愣住，夺回药膏，“你一小孩子懂什么，快去做你的事。”
直到慕烟离开，兰姐才悠悠叹气，燃气一根烟，一脚踏入风尘门，想ch0u身哪有这么容易。
带着口罩的慕烟抱起酒箱进了307。
一周前，她在ars夜总会找了个兼职，送酒的服务生。
兰姐本想让她做些别的服务，但的，天晓得让她撞上这么不堪的一幕。
不过才离家半年，自己的nv儿和儿子ga0上了，真恶心。
慕泽走得很快，进了卧室便把梁薇的叫骂声隔绝在门外。
“别怕，姐姐，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他心疼地吻了又吻，还是止不住少nv苍白的泪水。
梁薇不住地拍打着门板，哐哐作响，每一下都拍在慕烟的神经上，她拼命地捂着耳朵，喃喃地安慰自己听不见。
“小泽，你出来，妈妈不骂你。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si丫头g引的你。”在梁薇心里，慕泽永远乖巧懂事，不叫人c心，只有慕烟，叛逆到骨子里，根本不像是她的孩子。
慕泽皱眉，随意套了一件短袖和k子走了出去。
“妈，你别说了。是我，是我强迫的她，我ai她。”少年大声止住梁薇的斥骂。
梁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y骘偏执，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样子，一个巴掌落下，少年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你别和我说这些，你从小就ai替她讲话，我知道，你让那丫头出来，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说完，梁薇便要往卧室走。
慕泽一把拦住，“你别打扰她，有什么冲我来。”
梁薇心里失望至极，曾经捧在心头照顾的儿子如今像看仇人一样看她，不由得心寒。
“小泽，你这样对得起爸爸妈妈吗？我们哪里对不起你……”
慕泽眼神凉薄望向她，“是啊，你们对我好，可是你们的好永远浮于表面，口头的ai谁不会啊，但真正的陪伴和关心你和爸谁也没给过。我的童年没有朋友，唯一关心我的是烟烟，可因为你们所谓的偏ai，夺走了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一开始很难过，为什么她离我越来越远，后来稍微长大一点才明白自己是她痛苦的源头，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们。”
梁薇：“我……”
慕泽抚了抚额头，眼尾染上痛苦的神se，“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烟烟，但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们知道吗……所以，你们的好我真的承受不起。”
没人明白，当小小年纪的慕泽意识到，慕烟不再注意过他的时候，他有多痛苦。
他从小装乖，装懂事，就是想要父母对慕烟好一点儿，不要因为他的失误迁怒慕烟。可是他越是优秀杰出，就越发衬托出慕烟的黯淡和无用。
像是个si循环，他怎么也走不出和慕烟对立的逻辑网。
梁薇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不懂大人的事情，但你要知道爸爸妈妈很ai你的。”
慕泽：“那慕烟呢，有人ai她吗？她失落伤心的时候有人注意到吗？她为什么离开这个家，你还不明白吗？”
梁薇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无论如何，我和你爸不会害你，你们这样是1uann，要被社会道德耻笑的，说出去有多丢人啊。”
慕泽神se平静，嗓音坚定，“我不在意社会怎么看，道德如何审判，我只在意她，我ai她。”
“你再说一遍。”梁薇指着他发抖。
“我ai她。”又一个巴掌落下。
“再说一遍。”
“我ai她，我ai慕烟，我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慕泽的目光不掺一丝杂质。
梁薇：“你知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你懂个p，慕泽，你们都是小孩子，现在还不懂ai是什么，及时止损还来得及，以免将来后悔。”
慕泽摇头，“我不后悔，我只怕自己抓不住她。”
“你真讲不听，你这孩子以前也不这样，慕烟那丫头给你灌了什么汤，我找她去！”梁薇不与慕泽周旋，准备往卧室去。
吱呀——卧室门被打开，慕烟不知何时穿好衣服，收起一身狼狈，站在了门口。只有那种红肿的眼睛，见证过她曾经的悲戚。没人知道，她用了多大勇气打开那扇门。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儿。你说的没错，是我不要脸，g引你儿子，我下贱，和自己的亲……”慕烟扫过慕泽左边红肿的脸，停顿了两秒，偏过头去，“是我不顾礼义廉耻，和慕泽1uann，都是我的错。你儿子光风霁月，我就是臭鱼烂虾……”
“你在说什么，不是的。”慕泽着急上前，却没能阻止梁薇落在慕烟脸上的耳光。
“妈！”慕泽大喊。
慕烟推开慕泽，“打够了吗？”她站到梁薇面前，“不够的话我帮你打！”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自nve般地扇着自己。
“烟烟。”慕泽赶紧握住她的手，心疼捧起她的脸，“这是做什么，你打自己，还是在打我。”
难道不知道，他b她更疼吗？
“你们真是疯了，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梁薇气得头晕，拿出手机拨通慕连海的电话，“慕连海，你儿子和nv儿ga0在一起了，你说吧，怎么办，我是管不了他们了……”梁薇走了出去，暂时不想看见他们。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慕烟直gg望着慕泽，冷冷地拍掉他的手，“慕泽，贺亭说得对，我们这样的人是不配有未来的。”
慕泽脸se变了变，“别说了。”他试图去堵住她的唇。
她退了又退，“你问我ai不ai你，我现在告诉你，我不ai你，甚至讨厌你，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和你za，真是恶心si了。”
“恶心？”慕泽沉下脸，眸子幽暗，如冰上凉风吹向她，“那你流什么水啊，每次被我c哭的不是你？先开始的那个人不是你？求着让我cha进去喊我老公的不是你？”
“慕烟，你可真虚伪。”
“是又怎么样，生理本能而已，换个男人也一样。”她嘴角一扯，“你也不过如此，如果是贺亭，说不定我更喜欢呢？”
“你在骗我，慕烟。”他掐住她的脖子，“你不ai贺亭。”
“谁说我不ai，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后悔分手了，我兼职是因为他，没改志愿也是因为他，哦，还得谢谢你，帮我填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学校，啧啧，慕泽，你可真是了解我。”
慕泽怒极反笑，“那我呢，做了这么次，再不喜欢也该有点感情了吧。慕烟，再坚y的石头也该捂热了。”
慕烟怜悯地看着他，“我又不是石头，捂不热的。况且ai是一种天赋，很明显，慕泽，你没有。”
慕泽冷然，“b起我，你才是那个不被ai的人吧，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人们吵架的时候总是这样没理智，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对方的痛点在哪里，往往最ai的人伤人最深。
他竟然狠得下心戳她的心窝子，他明知道慕烟最介意什么。
反正他快痛si了，那就让她陪他一起痛吧。
果不其然，被踩中雷点的慕烟，眼里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无踪，“慕泽，你怎么不去si呢。”
“去si有用吗？这样你就会多ai我一点儿吗？”他扣紧她的手腕，茫然地注视她。
慕烟冷冷回看，明明她b他矮上许多，可两人之间，慕烟却像那个俯视的人，“说不定呢。”
他忽地一笑，颓然松手，“我明白了，你走吧，慕烟。”
慕烟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这个家，十五岁她离开过一次，慕泽将她带了回来。十八岁，她再次离开，说什么也不会回来了。
/二十六/
那天以后慕泽没来找过她，日子又恢复了从前。
慕烟继续打工赚钱，其实她哪所学校也不会去，她想出国。可即便她身兼数职，钱还是不够。
某个午后，慕连海来到她兼职的咖啡厅。
“工作辛苦吗？”慕连海问她。
“还好。”其实她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记忆里，他总是ch0u烟，话很少。不像梁薇那么刻薄，但也没有多偏ai于她。
空气沉寂。
慕连海再次开口，“你和小泽……”
“你们放心，我和他不会联系了。”
慕连海放下杯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亲人之间怎么能不联系呢”
“那你们怎么都不联系我。”慕烟嘴角g起一个嘲讽的笑，“哦，对了，亲人，是我不配。”
“你不必这样。”慕连海眉头皱起，“是我们对不住你，缺少对你和小泽的关心，让你们走到今天。但话又说回来，你和小泽，你们不能再有别的联系了。我知道小泽从小就依赖你，他看起来最是懂事听话，其实骨子里b谁都偏执，我不担心你，但我怕他来找你。”
慕烟端起面前的咖啡，苦涩入喉，“他不会再来了。”
她那样伤他，谁还愿意眼巴巴凑上来让她t0ng刀子。
慕连海点了一根烟，“你还是不够了解他，看来你对他真没那心思。”
“对了，学校选好了吗？想去哪里读书。”
慕烟沉默，“现在知道来关心我了？”
慕连海吐出一口雾气，看向窗外，“小烟，你想出国吗？”他抖了抖烟灰，“国外的教育资源很丰富，你会有很多选择，学费你也不用担心。”
慕烟眸光一闪，敛了心神，“为了你那宝贝儿子，这么迫不及待将我送走。”
慕连海垂眸，夹着烟，姿态儒雅，其实他生得很好，从慕泽身上就能反映出来，慕泽长得有几分像他，但较之更为jg致。
“随你怎么想都好，小烟，你在这个家困太久了，出去吧，自己去走出一片你自己的天地。”慕连海看她，眼底有深深的怜ai，“小烟，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慕烟闻言，心里浮上一片酸涩，她被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牵扯得浑身不自在，身t往后挪了挪。
肢t语言最能证明两个人的关系，或是一个人的心理。
慕烟：“学校我要自己选。”
慕连海：“随你高兴，前提是，你和慕泽……”
“知道了，知道了，臭老头……”慕烟摆摆手让他快走。
慕连海拿起外套，露出今晚结束和弟弟的夏天回忆，结果写了十章，写到后面，真的很心疼慕泽，都想把他扶成唯一正g0ng了哈哈哈。但咱们这是1v2，黎湛后面要赶上了。
我知道我的nv主不完美，也知道我的文笔稚neng青涩，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多多评论，多多提意见，让我知道有人看。总之，愉快。
/二十七/
白se的天花板映入眼帘，鼻尖盈满消毒水的味道。她扫了扫周围，床畔是慕泽安静的睡颜。她抬手，0了0他的脸。转眼间，他们都已不是十八岁的样子。
慕泽睁眼，握住她还在输ye的手，在她手背覆上柔柔一吻，若有似无，“醒了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烟摇头，“你靠我近一些。”
慕泽坐到她床边，扶起她半个身子，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无言。
慕烟仰起头，蹭了蹭了慕泽的下巴，胡渣刺刺的，扎得她痒痒的。她昏迷之前是在和黎湛za，醒来的时候守着她的却是慕泽。
无论过去多少年，时光翩然，每一寸剪影里永远有慕泽。
愧疚倏忽而至，他这些年，很辛苦吧。慕烟忍着眼里的酸意，吻了吻他的下巴。
慕泽呼x1重了几分，撑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回吻，亲到两人脸红耳热，才哑着嗓音道，“怎么了，睡了一觉，就变得黏糊糊的。”
他轻轻掐了掐她的粉neng的耳垂，“不过，我很喜欢。”
“小泽，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吧，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慕泽搂她的手顿住，声音平静在她头顶响起，“慕烟，你什么意思？”
慕烟语气认真，“我们两个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他退开，站到床边，大半的身子遮住了窗外的yan光，影子高大又寂寞，一双黑眸沉静如海，就这样深深地注视她。而后，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黎湛呢？他怎么办？”
慕烟神se一变，抿了抿唇，茫然地开口“他……我和他……”
“好了，别说了。”他眉头皱起，“慕烟，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这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她惯会骗人，仗着他ai她，像放风筝似的，一放一扯，全凭她心情。
他不会再上当了。
慕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厉声吓住，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算了，慢慢来吧。
“你去哪儿。”慕烟见他要走，着急地问。
慕泽立在门口，没有回头，“去给你买点吃的。”
“哦。”
“你好好躺着，别乱跑。”他不想回来又找不到她。
慕烟乖乖蜷在被子里，“那你早点回来。”
他淡淡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慕烟有点挫败，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说话，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没多久，慕泽就提着一碗粥和一盒小笼包回来。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她安静的睡颜，才轻手轻脚支好床上的小板桌，才叫她起来吃饭。
慕烟r0ur0u眼睛坐起，“你回来了。”
慕泽递给她一双筷子，拉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
一个安静地看，一个安静地吃。
“你——”
“你——”
又是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
慕烟客气一下，谁知下一秒便听见慕泽不客气道，“好，我先说。”
慕泽沉了沉眉，“慕烟，你之前的话，我接受了。”
“什么话？”慕烟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他的脸se立刻沉了下去，赶紧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试探地问，“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慕泽嗯了一声，偏过头，没看她，“如果你是开玩笑的那就算了——”
“我没有开玩笑！”慕烟放下勺子，声调由高变低。
黎湛刚回来的时候，她承认她有动摇过，回忆的杀伤力太大，黎湛是唯一一个让慕烟t会到除却慕泽之外的真正ai情。
她告诉自己，那才是对的，和黎湛在一起总b和慕泽一起要来得t面。于是，在一次又一次关于黎湛的q1ngyu网里，她忘记慕泽，忘记那个血se的h昏，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无论她走得多远，慕泽总会在原地等她。
她残忍地忽略他也会痛，即便那疼痛也曾袒露在她面前，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对慕泽视若无睹。
可如今……
“你不是不愿意……”慕烟怔怔看他。
“那就行。”他ch0u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别再骗我了，姐姐。”
慕烟醒了之后，又做了一遍全身检查，没什么大事，就是肠胃不太好，终于要写黎湛了。大家别不喜欢他，他也很好的。
关于黎湛和弟弟的不同，作者笔力不够，写不好，怕你们看不出来，浅浅提示一下：
慕泽：时而疯批嫉妒占有yu极强，时而卑微绿茶胡思乱想小可怜。do起来像个老手，又狠又重，因为挺翘总能戳到慕烟的g点。技巧不多，凭着一腔ai意，至于看起来厉害，归结于少年时代看得到吃不到，于是在梦里练习过很多遍的原因。
黎湛：他本就是温柔属x的绅士狼，大了慕烟七岁，英国教育背景下成长起来，特点就是虚伪，当然是对别人，他的真挚温柔纵容宠溺全都给了慕烟。画家黎湛，是慕烟专属的温润公子；集团里的黎湛，手段狠戾，运筹帷幄，ga0si人家不计后果所以树敌很多。后来因为慕烟出事，开始和别人虚与委蛇，做人留一线，变得更善于玩弄人心。特别粗大，do的时候会照顾烟烟感受，绝不让弟弟出现。
黎湛：真的会谢。ヽ￣д￣;ノ
弟弟：我也会谢……ー_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