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在意道:“只是朋友吗?”
“也不是。”江少观观察他的反应,“是连沛给我介绍认识的,想让我们发展一下。”
邰砾像是吞了一口玻璃渣,对于连沛的不满达到极点:“连沛怎么这么闲!瞎介绍什么。”
江少观说:“连沛是我朋友,当然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合适的人。他在b市认识的人多,是替我着想才给我介绍。”
邰砾不高兴,眼神带着凉意:“这么说,你还挺感谢他介绍的?”
“不然呢?我不能追求新的生活吗?我不能认识新的人吗?我活该被困在原地,等你哪一天回头找我吗?”江少观垂眸,“邰砾,不是你追我,我就一定要答应的。”
“而且你追我……”他觉得有些可笑,邰砾会追人吗?
“你为什么追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
这两个字被邰砾说出了英勇就义的味道,和情话一点不沾边。
渴望被邰砾喜欢像是江少观的一种本能,他得足够理智才能压抑住灵魂的欣喜。
他知道邰砾现在是个病人,却忍不住发问:“你喜欢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十七岁出国的时候你喜欢我了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劝我留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我年龄小也没什么阅历,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要是喜欢我,怎么可能把我送你的表拿出去拍卖了?”
“你要是喜欢我,怎么可能让我一个人度过易感期?”
“你要是喜欢我,怎么可能让齐望轩接近你?怎么可能和别人订婚?怎么可能把我调走?”
“你现在倒是会吃醋了,之前让我去找别人上床的不也是你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没喜欢我,我们保持了六年多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没喜欢我,现在我想和你互不打扰了,你说你喜欢我。”
“我能相信吗?”
那你就追
在这一刻,邰砾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给了江少观多少伤害。
而江少观感受到伤害的前提却是喜欢他。
“喜欢”可以是甜蜜蜜的糖,也可以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们相识相伴太久了,要他分清楚什么时候喜欢上江少观的,他真说不上来。
在江少观出国之前,他的确只把江少观当弟弟。
很重要的弟弟。
他习惯了江少观在身边,江少观要走,他也不好受。
他也希望在他累的时候,可以和江少观互相打气,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江少观可以在背后挺他。
但他怎么能够开口挽留他?邰氏处于风波中心,留下来只会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