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不指望邰砾能够一下子想明白,爽快地答应和他公开。
那就不是邰砾了。
“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江少观说,“你不是想让我回四季云苑吗?”
邰砾让自己从脑子里的一团乱麻里抽离出来,他现在和江少观争执是没有结果的:“你要回吗?”
江少观:“可以。但你让人打扫了吗?确定可以住人?”
“嗯。”邰砾拦了一辆车,对司机说,“去四季云苑。”
再次来到四季云苑,江少观心情有些复杂,他离开的时候把这套房出售,就是想断了念想和后路。
这套房现在到了邰砾名下,但却连进门的密码都没有改。
江少观曾在这儿度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曾因为这段错位的感情失眠过,曾因为嫉妒疯狂过,曾因为“爱而不得”绝望过。
屋内的大部分东西都保持着他走之前的样子。但江少观还是发现了一些邰砾来这儿住过的端倪,比如浴室里新的漱口杯,比如卧室床头摆放的气味阻隔剂,比如冰箱里的矿泉水。
邰砾是以怎样的心情独自一人住在四季云苑的?
江少观望了他一眼,心脏蓦地一疼。
他开始觉得自己也很自私,在说了喜欢之后没有给予邰砾足够的消化时间,就选择了疏远,明知道这个人在感情上很迟钝很笨,却没有在他身边引导。
是他的行动在推着邰砾往前走,让邰砾不得不学会怎样喜欢一个人。
他应该更有耐心一点。
邰砾见江少观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
江少观:“你自己过来睡过主卧吗?”
邰砾:“……嗯。”
江少观朝他走近一步,他们的鼻尖快要触碰到一起。
“睡的时候在想什么?”江少观喉结滑动,“有没有想着我弄过?”
“没有。”邰砾先是否认,后来想起喜欢一个人应该要坦诚。
他皮肤白,有一点红晕就格外明显:“有。”
江少观低声:“到底有没有?”
“有。”邰砾不想输了气势,和江少观对视。他告诉自己,他们做过那么多次,在性这方面,江少观无比了解他,他没有什么可羞耻。
“自己弄舒服吗?”江少观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样的场面——邰砾一个人伏在卧室的床上,双腿微微张开,唇间发出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