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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轮挂在夜空。

“公子先擦一下脸,奴家去铺床。”

“嗯。”

趁她铺床叠被的功夫,池清修环顾了一下房内。

房间不大,洁净朴素,除了桌椅小床,能摆下的东西不多。唯一的亮处,便是窗口一盆开得正yan的花儿,给寡淡的房间添上几分明媚。

原以为像她这种yan俗nv子,房内摆设就算不是鲜yan华丽,至少也该是大红大紫,未成想她住的地方却是这样朴素。

孔妙不知他此刻的想法,若知道,定然要哭诉冤情一般,好好的卖一番惨。

将床衾一角掖了掖,孔妙曼声道:“公子,床已经铺好,可以……歇息了。”

池清修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公子?”孔妙又叫了一声。

“对不起,在下走神了。”池清修狠一狠心,还是决定明确拒绝,“姑娘,我……”

“呀~~~”

孔妙原地蹦起,惊恐的指着角落,“有蟑螂!!”

池清修眼明手快的拿过帕子,把蟑螂抓起来,扔出窗户,最后电驰风掣的关好窗子。

一系列动作g脆利落。

“姑娘别害怕,蟑螂已经被在下扔出去了。”

“吓si奴家了。”孔妙扶着额头,晕晕乎乎的倒在他怀里。

池清修道:“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扶着孔妙躺下,又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之后,说道:“你好好休息,在下先走了。”

“等等,”孔妙见状连忙爬起来,抓住他的衣角,“我们还没有……奴家还没服侍过公子,公子怎么就要走了?”

池清修有些苦恼的微微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公子是嫌弃奴家吗?”孔妙含了几分委屈,泫然yu泣道,“公子不知,你这一走,奴家怕是活不过今晚。”

“为何这样说?”

孔妙暗暗的掐了一下大腿,哽咽似的喘气一声,眼泪随之流了下来,滔滔说起自己的苦命身世,又说起自己在怡兰苑如何如何难过,如何如何备受欺凌。那话说的凄凄惨惨,简直让闻者落泪。

“若是接不到客人,妈妈一定会打si我的。”

池清修露出几分怜悯之意,微微沉y道:“那我再待一会儿吧,你也好交代。”

孔妙抬起婆娑泪眼,笑着道:“天寒,公子还是到床上来吧。”

说着蹲下身就想替他脱去靴子。

“我自己来。”顿了顿,解释道,“在下不习惯陌生人接触。”

孔妙娇笑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共床头。公子到了这儿就别害羞啦。”

池清修打量着跪在地上的nv人:“你一向如此吗?”

“一向什么?”

池清修仿佛是在措辞:“对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谈笑风生。”

“公子这话问的,您以为奴家是g什么的,”孔妙把眼睛都笑成月牙儿样,“若是奴家少言寡语,客人们岂不少了许多乐趣。”

池清修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红着脸移开视线。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nv人领口处一大片的白腻肌肤,x前那一道深g0u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奴家的功夫不b其他姐妹差,一定把您伺候舒服。给奴家一个机会吧。”孔妙对着他的耳垂幽幽吹了一口气。

池清修顿时起了j皮疙瘩,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具柔软身躯扑倒在了床榻上。

“你……”

孔妙低头近乎乞求的道:“池公子,让奴家伺候您一回吧?”

池清修凝噎,但又做不到推开她,问:“你一天要接几个客人?”

“您是奴家接的第一位客人哦。”

池清修双眉微挑,不大相信的样子。

“今年多大?”

“十、十八。”

“来怡兰苑多久了?”

“已有四五年,”都这时候了,这男人怎么还有闲心聊天?孔妙闷闷道,“之前在后院g活,妈妈看奴家有些潜质,便让挂了牌。”

池清修笑笑,随口道:“的确有些潜质。”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长长的脖子,细细的腰,r丰t圆,整个身架之美妙,相信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

“gxia0苦短,不要浪费。”孔妙大着胆子靠过去,紧紧贴附着他,吐气如兰。

池清修依旧纹丝不动:“你一个姑娘家,倒是b男人还急。”

这种时候换一般男人早就扑上来了,可池清修气定神闲,仿佛真要跟她来一场聊星星聊月亮的促膝夜谈。

“公子在床上有什么避讳吗?”孔妙继续挑逗着他,就不信这个男人不动心。

“没有。”

“有什么喜好吗?”

“没有。”

“要不要奴家去取些助兴的东西来?”

池清修无奈道:“不用,本公子还没到用那东西的地步。”

孔妙嘟哝,那怎么跟个坐化佛一样,还不是不举。

“公子要自己宽衣,还是奴家帮您?”孔妙不气馁,说着就要伸手碰他的衣襟。

池清修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高大的身影在头顶笼罩下来,孔妙既期待又紧张,热浪一波一波往脸上涌。大而明亮的眸子,满怀希望地抬头望向他。

只要能接到客人,她就不会被赶出怡兰苑了吧?

池清修似是恍惚了一下,微微眯起眼:“姑娘……你与在下的一位友人很像。”

“友人?”孔妙笑道,“是心上人吧?”

池清修被她的话弄得呆愣了那么一刻,似乎想否认,又说不出口。

“既然长得像您的故人,那不妨把奴家当作她,稍稍慰藉一下吧?”孔妙伸出两只手环上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好吗,池公子?”

鼻端满是nv人温暖馨香的气息,池清修微微失神,攀上自己的那双手皓白如玉,身下是柔软无骨的身躯,而那张相像的面容,就如同一簇点燃了q1ngyu的小火苗,让他口中g燥,忍不住t1an了t1an嘴唇。

池清修闭了闭眼睛,强行推开怀中的nv人。

身上的重量骤然轻了,孔妙黯然的垂下眼眸,还是不行吗?

“抱歉。”池清修举手覆在太yanx上r0u了r0u,似乎有些烦恼。

孔妙道:“公子不必内疚,奴家自知样貌简陋,不得公子欢喜。”

池清修忙安慰:“并非你的错,是我的问题,真的不怪你。”

起身正要走,忽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给孔妙:“今晚出来的急,钱带的不多,这些你拿着。”

孔妙微微惊讶,紧紧攥着银票:“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呢,奴家可不能白白拿这钱。”

池清修轻咳两声,道:“这钱你先拿着,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孔妙眨了眨眼睛:“真的?”

池清修点了点头。

“过几日,那到底是过几日呀?”

“你等着就是。”

说完像是后面有x1人jg血的nv鬼追赶似的,迈开步伐匆匆离开了。离去前还不忘帮她掩好房门。

留在房里的孔妙,捧着银票笑得合不拢嘴,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一百两,这等好事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好疼,不是做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翌日,早上。

孔妙舒展四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往常这个时候,她不是忙着打扫院子就是倒夜香,如今挂了牌,虽然是最低等的青头,但也算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再也不用跟一群人挤一间大通铺了!

真是美好的清晨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跟只花蝴蝶似的飞进厨房。

白天怡兰苑不开张,厨子们都去休息了,里面只有一个老妈子在忙活。

那些牌头大的角妓早就把嘴养得刁钻,嫌老妈子做的难吃,都纷纷另开小灶。

她们嫌弃,孔妙不嫌弃,有口饭吃就行。

“张婶儿,有什么吃的?我饿啦。”孔妙甜甜的唤道。

张婶儿正忙碌着,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大锅:“还有一碗番薯粥,自己拿去吃吧。”

“好嘞。”

孔妙端着粥,坐在院子里大口呼呼吃起来。

“昨晚池清修池公子来了,我忙着应付那朱县令,竟然错过了,好可惜!”

“是那探花郎池清修?听闻他是个清清白白的正人君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也逛g栏院,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忽然,不远处传来嘁嘁喳喳的声音。

听到池清修的名字,孔妙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

“那日我不小心丢了香囊,正巧被他捡到,不仅亲自还给我,还与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啧啧,你都不知道他声音多好听。”

“只是替你捡个香囊,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兴许他只是顺手捡的呢。”

“你懂什么,这叫以物传情。”

孔妙听出说话的两人,是若兰和思思。她们毫不避讳的谈论别人的隐秘之事。

思思嗤嗤笑道:“对了,你猜昨晚池公子跟谁在一起?”

若兰道:“谁?”

思思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她?!”若兰瞪大眼睛,一脸嫉妒和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不信问翠兰,她亲眼瞧见的。”思思笑得十分暧昧,添油加醋道,“听说待了一炷香时间才走,不愧是池公子,果然持久啊。”

“胡说,池公子怎会看上她?!”若兰气的咬牙,“定是那小蹄子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狐媚了池公子!”

思思不嫌事大的附和:“就是就是,小蹄子不要脸!”

“咳、咳咳。”孔妙不小心被一口粥呛到。

“谁在哪儿?”

二人口中的“小蹄子”正端着一个碗,讪讪的冲她们笑:“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姐姐聊天的雅兴。”

若兰一见是她,立刻来了脾气,yyan怪气道:“我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听墙角呢,原来是‘探花郎夫人’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喽。”

在这里讨生活,总要看人脸se的。孔妙不想得罪人,忙做出惊慌的样子看了看周围,一脸卑微的道:“若兰姐姐,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我这种身份的人哪里敢跟池公子相提并论,想都不敢想啊。”

“你也知道你不配,”若兰叉腰道,“老实交代,池公子昨晚究竟有没有跟你……有了肌肤之亲?”

“没有。”孔妙道。

昨晚池清修的确没有碰过她,这话也不算她撒谎。

“真的?”若兰半信半疑。

孔妙点点头,道:“池公子看不上我的。”

夜幕降临。

怡兰苑再次华灯初上,笙歌鼎沸。

灯笼悬在飞檐下,照的整个院内灯火通明。

孔妙掐着指头数日子,等啊等,一天过了又一天,半个月时间就这么溜过去了。

池清修依旧没有出现。

说什么过几日,八成只是随便搪塞她的吧。

说不定早就把自己忘到后脑勺去了,她居然还傻乎乎相信了。

男人都是骗子,他也不例外!

孔妙泄愤似的拔着院子里的花朵。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si丫头,不去接客,在这儿思什么春!”

妈妈顶着一张b鬼还白的脸走过来。

“养你还不如养只狗,光吃不拉!再消极怠工,滚回你的大通铺!”

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吓得孔妙赶紧溜出去找客人。

花飞蝶舞地逡巡一周,眼角忽然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定晴一瞧,大喜,是冯三公子。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那池清修也来了吧?

孔妙正要上前,眼前却是一花,一阵香风刮过。

再瞧过去,冯三公子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花枝招展的nv人。

“冯公子,瞧您满面春风的样子,近来可是有什么好事?”

冯三公子看了看面前的nv人,挑眉一笑:“咏娥姑娘?”

咏娥用香帕掩唇一笑,笑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都说贵人多忘事,想不到冯公子记x却这么好,真叫奴家受宠若惊。”

“对于美人的名字,本公子怎么会忘?尤其还是像姑娘这么美的,当然印象深刻了。”

“油嘴滑舌。”咏娥呵呵娇笑,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风情无限。

冯三公子0了0鼻子,g起一个兴趣盎然的笑容。

见二人你来我往的tia0q1ng,孔妙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既然池清修没有来,那她只有再去寻别的客人了。

陪着客人喝喝酒、划划拳,一晚上孔妙被吃了不少豆腐。

酒过三巡,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壮汉挑中,搂抱着,一路调笑着往房里走去。

经过长长的花廊时,孔妙忽然闻到一gu熟悉清冽的冷香,她对这个香味十分敏感。

抬起头寻找这个香味的主人。

前方走来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

身形与池清修相仿,但孔妙立刻分辨出这人不是。

又走近一些,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面容。还有他垂落如流云的黑发,头发仅用一个玉冠挽起,长而美。

琥珀se的眼眸里似藏了满天细碎的星光,在灯光下折s出浅浅的光晕。

雪白俊美的脸庞上,一双漂亮细长的眼睛冷如霜。

“让开。”

孔妙愣了愣,然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跟个傻子一样痴痴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本王与你说话,你是没听到吗?”声音虽动听,却不带感情。

“对、对不起,”醉汉半个身t压在她肩上,让她避开的动作十分不灵便,“奴家失礼了,请公子莫要见怪……”

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二人擦肩而过时,孔妙又有了一个发现——他的个子极高。

身形笔直挺拔,颇有一番傲立于寒雪中的梅竹之姿,愣是将娇小的自己衬托成了矮登登的小h杨。

十分有压迫感,让她不自觉的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青年已经走远,孔妙还呆呆地立在原地,抬手0了0滚烫的脸,心跳乱成一团。

但她很快又为自己这个反应感到丢人,居然看一个陌生男人看得失了魂,难怪他的态度这么冷淡,遇上一个直gg盯着自己看的花痴,换了谁都会很反感!

要不是这个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孔妙还想碰碰运气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在怡兰苑里有相好,那相好若是个计较的,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抢客人,就是断人钱财,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她不愿意去得罪别人。

“他格老子的,谁把老子丢在这里的?”

原来方才因为紧张,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扶着壮汉的手。此时壮汉醒了,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脚步踉跄,嘴里骂骂咧咧着。

孔妙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哎哟我的爷,您怎么跑那儿去了。”

“茅房在哪儿呢?老子要上茅房。”壮汉跌跌撞撞。

“欸,爷,您要去哪儿啊?”

孔妙痛失了今晚的堂子钱,心情沮丧的回到房间。正要推门进去,忽然感到腰间一紧,有人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谁、谁啊?”

孔妙惊叫出声,同时又闻到了一gu酒香,夹杂着男x的气息,兜头盖脸扑鼻而来。

正要回头看看是谁,可来人不给她这个机会,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踹开房门大步走进去,把她扔到了床上。

房里未点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借着外头朦胧的月se,隐约看见床头立着一个挺拔高挑的身影。

“这位官人,想要奴家伺候开口便是,做什么一声不吭的?”孔妙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妩媚一笑,“你不出声,奴家也是要收钱的。”

刚说完,那身影就有了动作,刚迈出一步,就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床边。

“别怕,是我。”那人说着便靠过来,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

浓浓的酒香再次蔓延。孔妙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昏暗的光影下,那双桃花眼恍若覆上了一层水雾。

是池清修,瞧样子醉的不轻。

孔妙松了一口气,赶忙扶他坐下:“公子,你怎么醉成这样,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两坛秋露白,”池清修道,“这点量还、还醉不倒本公子。”

吹呢,醉成这样还说没醉,秋露白后劲可大着,那味儿光闻着都要醉了。

“奴家去给你端碗醒酒汤来。”还不等她挪起,就被池清修攥住手臂,pgu一沉又重新坐了回去。

池清修迷离蒙蒙地看向了她,口齿模糊道:“这酒醇香无b,饮后会有醉生梦si的感觉,你可要尝一尝?”

“不不,公子好意,奴家心领了。”

“你接客了?”

“没有。”

“真的?”

“真的真的!”孔妙点头如捣蒜。

池清修笑了一下,眼弯如月,白皙的面容泛着淡淡的柔光:“很好。”

孔妙久等他不到,已经蔫巴的心,此刻又如重逢甘露般重新焕发了生机。

池清修g起她的下巴:“这几日可有想我?”

孔妙暗暗乍舌,秋露白果然厉害,居然能让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说起情话来。

她千娇百媚的倚在池清修的肩头,佯装出三分楚楚可怜、七分娇嗔委屈的样子:“公子,你怎的这么久才来,可知奴家等得辛苦!”

“抱歉,应该早些来找你的,只是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母亲又病倒了,分身乏术。”

孔妙道:“老夫人好些了吗?”

“已无碍,”池清修笑道,“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想我不想?”

是啊,想你的银票了。

孔妙娇羞迎合:“公子品貌双全,是难得的郎君,奴家自然是天天想夜夜想,想得不能自持。那……公子呢,可有想奴家?”

池清修不假思索道:“想。”

孔妙差点笑出声来,好嘛,这个男人说鬼话的本领真是一点也不b她逊se。

额头倏忽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池清修吻了她。

虽然只是额头,但还是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池清修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接着微微侧头,薄唇再次靠近。

这次的目标是她的唇。

孔妙的心跳声加大、再加大,简直要跳出x腔!

最后,她索x仰起脸,闭上眼睛,主动把自己的双唇送上去。

等着等着,预料中的亲吻久久没有落下来。一直撅着嘴巴求欢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孔妙在疑惑中睁开眼睛。

池清修的身t一歪,重重压上了她。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孔妙被压着仰躺在床,后脑勺重重撞在床板上,顿时一阵眼冒金星。

池清修是个长胳膊长腿的高大身量,压在她身上如千斤重,仰躺在床,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孔妙的呼x1差点被截断,满可以直接去见阎王了。伸手费力的推他:“公子,醒醒?池公子?”

回应她的是男人绵长的呼x1声。

这是,醉si过去了?

………………

孔妙对着这具活se生香的男x躯t,一下子没了主意。

盯着男人沉睡中的面庞看了半晌,忽然计上心来。

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池清修也如法pa0制一遍,脱衣服的时候还顺手0了几把。

嚯,这皮肤,滑得跟泥鳅似的,这腰,这腿,豆腐吃得滋溜溜的响。

池清修的睡相非常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面se红润,偶尔皱一下眉毛,睫毛随着均匀的呼x1微颤着。

孔妙挨着熟睡的男人侧躺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从他的眉间轻轻抚过。

桃花美目、乌睫剔亮。

——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实在像极了。

一时看的呆了,久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伸手轻轻抱住他,把头依靠在男人身上,唇边浮起了一个恬淡满足的微笑。

池清修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了天亮。

孔妙不敢吵醒他,蹑手蹑脚的下楼,来到厨房。

熟练地生起火,煮了一碗面。为了让品相好看一点,还在上面撒了一把切得细细碎碎的葱花。

孔妙低头闻了闻,香气四溢。

应该合他胃口吧?

端着面,脚步轻盈的回了房间。

此时房内的池清修已经醒了,正一手扶额,穿着亵服,茫然的坐在床头。

“还以为你要睡好久呢。”孔妙冲他举了举手里的面,“我煮了面,快来吃。”

池清修身上只着了一件亵衣,领口微敞着,闻声抬头,脸颊上浮起了一层薄红。

“快来啊,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池清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过旁边的外衫套上,在桌旁坐了下来。

“yan春面?”他看着那碗清汤光面,并没有马上动筷。

孔妙道:“这面虽然看着清淡,不过里面加了五钱猪油,一把香葱,很香的,公子赏个脸吃点吧?”

眸子晶亮,一脸邀功的表情。

池清修原不打算吃,但见她期待的眼神,还是拿起了筷子。

他长得白净斯文,吃相也是相当优雅。

孔妙只手托腮,欣赏对方吃面。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扑哧’笑出声。

“姑娘何故发笑?”

“还叫姑娘,”孔妙道,“昨晚是谁‘小心肝小心肝’地叫人家?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池清修g咳一声,放下筷子:“昨晚在下失态,叨扰了姑娘,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何止冒犯,简直热情似火呢,你看这儿。”孔妙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倒扣碗儿似的锁骨处,有几点绯红印子,大约是位置特殊的关系,那红印子的来源就十分惹人浮想联翩。

“这是……在下弄的?”池清修诧异,半点也回忆不起来昨晚的事。

孔妙当然不会告诉他是自己掐出来的,暗暗发笑,牵过他的手按在锁骨处。

“好疼哦,公子快给r0ur0u嘛。”

池清修任由她拉着,指尖传来的柔neng触感,在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波澜。

“男nv授受不亲,这样……不妥。”

“哪里不妥?”

“我们才见过两面……”

“缘深无关见了几次面,我们昨晚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如果这样都不算深交,那池公子说,要如何才能够得上缘深呀?”

“……”

孔妙道:“莫不是公子对奴家不满意?”

池清修略带尴尬道:“昨晚的事我记不大清了,我们真的有……”此话太过孟浪,简直问不出口。

“您若是没觉出滋味来,我们可以再来一遍,奴家帮您回忆回忆。”孔妙轻轻g下肩头的薄衫,挑逗道,“时间尚早,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必!”池清修瞥到那雪白肩膀,心脏差点跳出x口,连忙替她拉上衣服,“还不知道姑娘名字?”

“奴家之前说过的,公子贵人多忘事,想必不记得了,那奴家再介绍一遍。”

孔妙暗暗发笑,心想这男人真是个迂腐君子。

“奴家姓孔,单字一个妙。若不嫌弃,公子可唤我一声妙妙。”

“妙妙,”池清修不善于应付这样的nv人,清清嗓子道,“既然我们已经……咳,我不会白占你便宜,包下你需要多少银子,以后,不要再接别的客人了。”

孔妙见他说的真诚,不像敷衍塞责,便收起调笑模样,浅笑道:“奴家很便宜的,只需二十两银子。公子上次给的银票足够包好几月了。”

池清修道:“老鸨是不是还要从中ch0u取窑资?一百两你还剩多少?”

“五十两。”孔妙笑道,“虽不如花魁露个脸的赏银,不过奴家已经非常知足了。”

毕竟她一晚上卖唱卖笑,陪人喝酒喝到吐,也只能得几枚铜板子。

见她只是得了一点钱就高兴的眉开眼笑,池清修道:“我再给你两张银票,一张你自己收好。我来你这儿的事想必老鸨已经知道,以后她若强迫你接客,便让她来寻我。”

孔妙对他说的话全部应承下来,连连点头,心想这位池公子八成是有处子洁癖。

趁着气氛不错,孔妙又使出浑身解数与他嬉笑逗趣儿,惹得池清修眉眼弯弯,十分快乐的样子。

“留宿太久,我先走了。”

“下回公子什么时候再来?”

池清修微笑道:“这话你问过很多遍了,这么怕我不来?”

孔妙挑着好话说:“因为奴家喜欢公子呀,公子不仅长得俊而且x子又好,奴家想日日都能见到您呢。”

nv人五官虽谈不上多美丽,但杏眼桃腮,唇边挂着甜蜜蜜的笑,跟淬了糖一样,心情不由得都好了起来。

池清修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一下。

既然已经是自己的nv人,亲一下也不算违背圣人之言吧。

本想浅尝即止,但孔妙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抵抗不了,只能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就在门口旁若无人的亲吻了起来。

孔妙被他亲的双腿发软,脸颊浅红,嘴角不禁溢出一丝嘤咛。

“清修……”

池清修被唤回神智,脑中有根弦突突跳个不停,攥拳在太yanx上转了转。没有惊讶也没有兴奋,只是嘱咐了一声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去。

孔妙倚着栏杆,目送他远去。

片片花朵簇于枝条之上,拂面生香。

孔妙顺手攀住一枝花蕙嗅了嗅,一gu芬芳沁入心脾,不由叫人陶陶然的舒心,哼起曲子:

“梦里纠缠陡想起春闺里,算当初曾经得几晌温存。我不免去安排罗衾秀枕,莫负他好gxia0一刻千金……”

“大白天唱y词浪曲,不知羞!”不屑的嗤鼻声响起。

是若兰。

孔妙忙笑着打招呼:“姐姐起的早啊。”

“不早还看不到好戏呢。”若兰嫉妒得眼眶发红。

孔妙:“……”糟糕。

“怪不得妹妹得意,原来是有贵人撑腰啊。”

孔妙道:“姐姐说笑了,什么撑不撑腰,这苑中的露水情缘还见得少吗。兴许池公子转天就把我忘了。”

“那是自然,就你这样的姿se,八成是趁池公子醉酒一时看走了眼,叫你这小蹄子捡了便宜。”若兰露出几分鄙夷,嗤道。

这话倒是说对了一半。

见她言语夹枪带bang,孔妙道:“说的是,哪b得上姐姐天生丽质。哎呀,今日一瞧,觉得姐姐b昨天还漂亮上几分,让妹妹好生羡慕。”

若兰知道自己年轻貌美,也知道那些男人ai她的千娇百媚,因此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保养肌肤脸蛋。

脸上浮起一抹傲然之se,带着炫耀的口气道:“每天我都会用玉兰花凝膏敷脸,皮肤自然要b旁人好上许多。”

孔妙道:“玉兰花凝膏,那是什么?”

若兰道:“你知道也没用,凝膏价格昂贵,这样的好东西你可用不起。”

看着她一副高傲姿态,心里不禁来了气。孔妙笑道:“有件事我不明白,姐姐冰雪聪明,不知能否为我解惑?”

若兰扬起下巴:“说。”

孔妙道:“姐姐貌美,池公子却不为所动,这缘由姐姐可想知道?”

“什、什么缘由?”

“有才有貌的nv人,固然能g起欣赏之意,只是男人来烟花场所,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那档子事,妹妹我资质浅薄,无法在弹琴舞蹈一道上jg进,只能在床上费功夫喽。”

见她把床榻之事拿出来侃侃而谈,若兰冷冷一笑道:“照你这么说,池公子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了?”

“自然是ai不释手。”孔妙挺了挺x脯。

领口开得有些低,隐约露出高耸的诱人轮廓。

若兰怒火中烧,骂道:“不知廉耻,下贱坯子!!”

但又不得不承认,论身材,这小蹄子发育得确实不错。可惜生了一张无盐相貌,否则也能混成一个香饽饽。

原以为像池清修那样的君子,会喜欢温婉端庄的nv子,所以若兰在学习诗词歌赋之余,又努力提升自己的才情气质,连言行举止也有意模仿那些官家贵族小姐,望有一天能得到他的青睐。

可没想到,长久思慕不得的男人,居然会上了一个庸俗得不能再庸俗的nv人的床!

旁人就算了,自己竟输给这样一个只会吃腿儿饭的下贱货se!

这叫她如何气得过?!

若兰按捺不住心中嫉妒的怒火,喝道:“贱人,明知我对池公子有意,却还与我争抢,是何居心?!”

孔妙疑惑道:“这话强词夺理了吧,池公子一个大活人,自己长了腿的,想去谁那儿就去谁哪儿。我又不是清倌儿,客人花了钱,自然要满足他的需求。”

“……”

“拿钱不办事,要是被妈妈知道了,可少不得一顿罚呢。”

凭本事赚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若兰一时语噻,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气得狠狠跺脚,口不择言的骂;“肮脏下贱的nv人,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

“你我同在怡兰苑卖笑为生,说我肮脏下贱,你自己呢?谁b谁清白,谁又b谁高贵了?”

说到底她们是一种人,只不过仗着几分姿se就为所yu为,对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极尽侮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男人nv人,哪个不是凭长相把人分为六等的呢。

“俗话说得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若兰抚一抚鬓边发丝,挖苦道,“说不定哪天池公子就玩腻了,妹妹千万珍惜机会,不对,估计没有机会了。你这种丑nv人玩一次就够了。”

冷嘲热讽了几句,朝孔妙甩了一个大白眼,然后扭着腰肢走了。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这贱人哭的那天了呢。

妈妈从外头弄了一批青头,忙着调教新人,无暇顾及她,所以孔妙很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这天洗完头,孔妙梳着半g的头发。

梳通之后不急着扎起来,任它散着,晒太yan,等头发g。

忽然,扑鼻闻到一gu猫sao味,转头一看,就见一只毛发滑亮的大黑猫蜷成一团,懒洋洋地眯眼窝在草垛里晒太yan,时不时用舌头t1an一t1an猫爪子。

孔妙无聊,就想过去逗逗它。

那猫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警觉的睁开眼睛,乍见nv人披头散发,吓得“嗷”一嗓子,尖利的爪子朝她脸上挠去。

孔妙也是吓得不轻,被脚下石子一绊,整张脸都倒在地上,惊天动地的摔了一跤。

“小畜生,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子熬汤!”

那畜生仿佛听懂了人话,对着孔妙一顿龇牙咧嘴,喵喵怪叫,见她作势起来,立刻把pgu一撅,溜得不见踪影。

逃得还挺快!捂着磕破的下巴,孔妙疼的脸se发白,再加上蓬头乱发,就愈发像个nv鬼了。

“唉哟哟,这是谁呀?吓si我了,还以为大白天闹鬼了呢。”

“姐姐还没老,怎的眼睛就花了?这不是我们闭月羞花的妙妹妹么?”

“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倒霉样,莫不是被池公子抛弃了吧?哈哈哈。”

孔妙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又是她们。

转过身正要反驳回去,就看见她们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花魁柳青青。

连妈妈也要看她几分脸se。

孔妙扒拉一下还没g透的头发,g笑道:“方才洗了头,未来得及梳理,吓着各位姐姐了,真是对不住。”

“大白天你唱的哪出戏,就算要学杜丽娘还魂,也要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吧。”柳青青蹙眉道。

声音婉转悦耳,虽然是斥责的话,也让人听得浑身发su。

柳青青不仅有一副好嗓子,还长着一头曼鬋如漆的长发,挽起的发髻只用一朵紫鸯花点缀,随意而简约的装扮,更衬托娇yan无b的风采。

在如此巨大的对b下,孔妙倏忽生出一gu自惭形hui觉来,再加上此时未上妆,跟柳青青b起来,愈发显得自己跟地上的尘土一样。

接客时孔妙总是浓妆yan抹,不过再怎么在脸上花功夫,她也没有跟她一较高下的资格。

柳青青从来不化妆,连粉都不敷,皮肤好到连一个细微毛孔都看不见,是天生的莹润透白。

是个人见了都要感慨一句:真是纯美出尘,我见犹怜啊。

身为怡兰苑的摇钱树,连妈妈都要巴结她,孔妙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归拢一下头发,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青青姐方才那话真是抬举妹妹,即便要学杜丽娘,也要如姐姐那般有一张好脸蛋才行,不然真是活见鬼了呢。”

柳青青哧哧笑起来:“挺有自知之明。”

孔妙又道:“对了,青青姐上次推荐的茯苓柔发膏果真十分好用,我只用了几次,头发就顺滑许多。”

三言两语就把柳青青哄得绽颜一笑,颇有得se:“自然,我用什么都是最好的。”

“那是那是,您什么身份,若您都用得不好,还有谁用得好?”孔妙连连附和,狗腿十足,“再说了,凭我们用得再好,也b不上姐姐万分之一的美貌呢。”

她这些年别的没学会,马p倒是信口拈来。

柳青青瞥了她一眼:“我瞧你许久都没有置换衣裳了,手头应该拮据,茯苓柔发膏这样昂贵的东西,你能买得起?”

还不等孔妙回答,若兰讥诮地cha嘴道:“她怎会用不起?姐姐怕是有所不知,这位妙妹妹手段了得,把那位池公子哄得五迷三道,成了她的闺中恩客。一个小小皂角算什么,哪天把池公子伺候高兴了,说不定就替她赎了身,享福去了呢。”

听了这话,柳青青终于肯拿正眼去瞧孔妙,上下打量了许久,讶异道:“此事当真?那池公子可清高得很。”

若兰又妒又恨,一脸鄙夷地说:“这个狐媚子最擅长的事不就是g引男人吗?见了男人就恨不得生在床上!”

柳青青听了她这粗鄙言语,微微颦眉:“若兰,你这话岂不将我们这些姐妹都骂进去了?”

若兰忙道:“不不,我没有骂姐姐的意思,我、我是看不惯孔妙这贱人。”

一旁的思思也道:“若兰的话也不无道理。这贱人g引男人的手段下作,既然能g搭上池公子,说不定哪天傅王爷也会被她迷惑去了呢!”

她们这么挑唆夸大,柳青青看向孔妙的眼神就带了一丝防备,语气很是不屑的道:“傅王爷眼高于顶,怎会看上她?”

男人嘛,总归都是喜欢美人的。

柳青青自恃貌美,根本没把孔妙放在眼里,宽慰若兰道:“你不要太着急,等池公子的新鲜劲儿过去,以你的聪敏美貌,多多在他跟前晃晃,得到青睐早晚的事。”

若兰眼珠子一转,娇笑道,“听说傅王爷今晚会来,你说他这次会点谁的牌呀?”

“自然是青青姐了,傅王爷哪次来不是找她,”思思推一推她,开玩笑地说,“你别妄想啦。”

若兰道:“好生羡慕姐姐,傅王爷风流俊美,是京城多少千金贵nvai慕的对象啊。”

三人不再搭理孔妙,莺声笑语,越走越远。

孔妙望了望水里的自己,碧se如镜的水面上,映出一张清秀脸孔,两条柳叶细眉。

自言自语:“我难看吗?”

又眨眨眼睛:“美着呢!”

手指在水里一过,打散了水中的倒影,端起木盆回房了。

又是一日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哎,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碧庭阁!”走廊外,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去碧庭阁做什么?”

“傅王爷来了!”那声音兴奋地说,“方才王爷发了话,说只要将他逗笑,那满桌子的金银首饰都可以随便拿!”

“真假?随便拿?”

“这会子已经过去好多人了,咱们也快过去吧,手慢无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与王爷一夜温柔呢。”

金银珠宝随便拿?孔妙迈开双腿,也跟着她们来到了碧庭阁。

这会儿碧庭阁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口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一个个脖子抻得老长往里瞧。

孔妙排除万难的挤进去,过程中遭了不少白眼。

房间里正有人做着夸张的动作,讲着诙谐的段子。

桌子上铺满了玉镯、金钗、香珠、宝石,还有数十张百两银票!

孔妙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放出兴奋的光。

“王爷,您尝尝这葡萄,甜不甜?”

柳青青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递到俊美男子的唇边。

男子蹙着眉头张嘴咽了,面庞上带着一抹沉郁的华贵气息,任凭面前的人怎么cha科打诨,就是不动声se。

孔妙不经意望过去,那张熟悉的面瘫棺材脸,她的眼睛更亮了几分,这不是上次遇见的那个冰块男人吗?

他就是傅王爷?

孔妙想再挤进去一点,却是举步维艰了,无奈学着别人伸长脖子,只恨脖子太短。

房间里,一个妙龄nv子做着夸张的动作,说着浮夸的笑话,想以此逗笑那个上座的男人。

“有一个员外娶了三个老婆,一妻二妾,某天夜里与小妾行房时突然暴毙而亡,三个妻妾悲痛不已,绕尸而哭。员外的妻子抱住他的脑袋,哭曰:我的郎头呀!另一个小妾捏其足,哭曰:我的郎脚呀!剩下一个无可哭附,只得握其物,大哭曰:我的郎中呀!”

房内一声“哐啷”响起来,虽轻,但也成功让那个正在说笑话的nv子立刻噤声。

傅春聆放下手中的茶盏,支着额头,轻轻挥手:“无聊至极,偌大个怡兰苑,竟没个有趣之人?”

“王爷,可是觉得翠兰讲的笑话不好笑吗?”柳青青靠过去,柔媚道。

傅春聆百无聊赖的垂下眼眸,不辨喜怒。

“王爷莫生气,换个人便是。”扭头对翠兰喝道,“没用的东西,连个笑话都讲不好,还不快退下!”

翠兰慌慌张张退下。

傅春聆修长手指拂过桌上的首饰宝石,拿起一支鎏金流苏蝶翅步摇,把玩着。

长长的流苏垂落下来,凌凌作响。

光这支步摇就价值不菲。

孔妙有些蠢蠢yu动。

“能不能让奴家试试?”

孔妙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大脑已经先于身t做出了反应。

柳青青看见是她,旋即想起思思若兰的话,柳眉竖起:“王爷驾前大呼小叫,简直无礼,来人,把她赶走!”

孔妙瞪大眼睛。为什么啊,凭什么就她不行啊?

“让她进来。”傅春聆道。

柳青青愣了愣,语调千回百转,娇嗔道:“王爷,这婢子失礼,别让她w了您的清听。”

“无妨,进来。”

柳青青道:“瞧她那个蠢笨样子,哪会讲什么笑话,还是赶走她吧。”

傅春聆把玩着步摇,头也没抬,道:“本王不想说第三遍。”

柳青青委屈的不行,咬着唇愤愤瞪了孔妙一眼。

“方才是谁发话?”

孔妙连忙举起手,高声道:“我我我。”

“进来。”

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各异,有诧异、嫉妒、轻蔑、鄙夷,还有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孔妙挺挺x脯,款款扭动细腰,走了进去。

想看老娘出丑?门儿都没有!

“给王爷请安。”

孔妙福了福身,纵使她脸皮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有些怯场。孔妙啊孔妙,千万要镇定,今晚要是丢脸,可就活生生成别人的笑靶子!

“傅王爷,是不是只要将您逗笑,这桌上的东西就都归奴家所有?”

“全部?”听到她的话,傅春聆眉毛微挑,似乎有些吃惊——吃惊这个nv人的贪婪。

孔妙点头如捣蒜:“不是说随便拿吗,那奴家全部拿走,也是可以的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么,”傅春聆神情依旧冷淡,但语气里带了点嘲讽的笑意,“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

孔妙决定豁出去了,迈开步伐,缓缓朝男人坐着的方向走近。

上次因为光线昏暗,其实并没有看仔细。

此时男人坐着,她站着,低头就可以看见他整张脸。

肤se白皙,双眉修长。

在灯火流离的浮光中,唯见他一双浅淡的眸子,似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子。

孔妙不知道该怎么阐述,总之就像罂粟一般,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再靠近。

“你离本王这么近做什么?”傅春聆薄唇冷抿,微微蹙眉。

他最厌恶别人居高临下的目光,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青楼妓子。

“王爷,奴家想再确认一下,是不是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把您弄笑就可以了?”孔妙心如乱撞,默默给自己壮胆。

“你觉得你能做到?”傅春聆笑意轻蔑,放松了身t往后一靠。

孔妙垂眸:“得罪了。”然后迅速伸出手,挠向男人的腰。

刚碰到男人结实的腰,孔妙就赞叹了一声:手感真不错!

隔着衣料,清楚感受到完美的腰身线条,肌r0u紧绷结实到没有一丝赘r0u,暗暗蕴藏力量。

面颊忽然熏红起来。这样的男人,若是在床上,想必都能要了那些nv人们的命吧。

傅春聆一时不察被搔挠了几下,背脊上的神经一下变得su麻,薄唇竟是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眉头一蹙,劈手就给了这nv人一个耳光。

“放肆!”

孔妙被打得一个趔趄,来不及去捂被打的脸,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家冒犯,王、王爷恕罪。”

傅春聆沉下脸来,没有立刻发作。

旁边的柳青青气得鼻子都歪了:“贱人大胆,竟敢冒犯王爷的yut1!来人啊,把她拖出去狠狠打一顿!”

孔妙一听这话,吓得连忙道:“王爷,您、您不是说过,只要让您笑了就可以了吗,那、那您方才应该是笑了吧?”

“本王笑了吗?”

“笑了啊,”孔妙伸出两根手指,将自己的嘴角向上推了推,拉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用口齿不清的声音说,“这样……不算笑吗?”

傅春聆凤眼斜飞,弯出一个讥诮的笑:“本王竟笑得有如此难看?”

“不不,王爷笑得很好看,”孔妙真是怕极他这让人背后发凉的笑容,生怕他突然发怒,慌忙之中,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溢美之词,“王爷、王爷您英俊风流、貌b潘郎,奴家从来没见过像您这样好看的人,笑起来的样子漂亮得跟朵花儿似的。”

“婢子胆大,竟敢将本王b作花儿,”傅春聆微微俯下身,g起她的下巴,“知道戏弄本王是什么下场吗?”

孔妙道:“奴、奴家并没有戏弄王爷,奴家说的句句诚心,就算给奴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王爷不敬啊。”

“挺会狡辩,”傅春聆手上稍稍使了几分力,“可知罪,嗯?”

下巴被勒得发疼,孔妙忍着眼泪,望向他:“奴家知罪,求王爷宽恕!”

“疼吗?”傅春聆稍稍松开一点。

“回王爷,奴家疼。”

细眉微锁,眸中莹莹含光,一双秋水盈盈的杏眼里流露出不安、无助与娇怯的光芒。

那种娇羞之se,莫名的令人动心。

傅春聆顿了顿,心头掠过一丝模糊的悸动,想抓住又说不清楚是什么——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nv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手指轻轻一动,将她的脸抬高,正对自己。

凝神端详了一会儿,却怎么也不能将那个清纯烂漫的少nv,与眼前这个yan俗nv人重叠在一起。审视良久,末了,很不屑地哂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罢了,无论是谁,只要有趣不就行了。

孔妙被他看得发毛。

“叫什么名字?”

“奴家姓孔,单字一个妙,王爷可以唤奴家妙妙。”

“妙妙?”男人看着她,低声说道,“好名字。”

孔妙紧张的要si,还是迎着他的目光,神情很天真的说道,“王爷,桌子上的东西我可以拿走了吗?”

傅春聆唇边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大手一挥:“拿走吧。”

兴奋地想要振臂欢呼,还想在他漂亮的脸蛋香上一口,不过这么做,会被他一巴掌扇飞吧。

“多谢王爷,王爷大方如斯,真乃英雄也!”

傅春聆看着她脱下外衣铺在桌面上,兴冲冲的把宝石金钗银票统统扫进去,连碎银也不放过。

那贪婪的样子简直让人嗤之以鼻。

傅春聆饶有兴味。他从未见过如此见钱眼开的nv人,ch11u00将自己的贪yu表现在脸上,一点也不加遮掩,不知道该说她坦诚可ai,还是厚颜无耻。

“且慢!”柳青青忽然按住孔妙的动作。

“怎么了?”想反悔?孔妙紧张地看着她。

柳青青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顾及傅春聆在,真想上去左右开弓扇si这个贱婢!

微微一笑道:“我瞧里面有一支如意钗,与我新近买的一件百蝶霓裳裙很是相配,不知妹妹能否割ai,让与我呢?”

“是吗?我找找。”

还以为她要g嘛呢,原来只是要一支钗子。

孔妙松了一口气,低头在那一堆东西里面找了起来。

“既然给出去,哪有往回要的道理?”傅春聆道。

柳青青道:“可那如意钗,奴家甚是喜欢呢。”

“不过一支钗子,”傅春聆把她揽坐在大腿上,宠溺道,“百宝阁又进了一批首饰,你去挑一挑,记本王账上。”

“就知道王爷最疼青青了。”柳青青抱住他的脖颈,眼波流转,“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到房里休息吧。”

傅春聆不经意似的瞥了一眼孔妙,随口应着:“好。”

外头的夜渐渐深了,人群也早已散去。

半弯的月亮朦胧挂在天际。

“小燕子,吱吱吱,面对房主窃细语,不吃你谷子,不吃你糜子,在你房檐下抱一窝儿子。”

背着小包裹,经过垂花拱门,孔妙忽然听到几声猫叫,角落里有两只小小的黑影蠕动着。

收住脚步,仔细一看,哈,原来是两只野猫纠缠在一起呢。

这一幕让她感觉很有趣,于是饶有兴味地旁观起来。

看了没一会儿,隐约觉得其中一只很是眼熟。一拍大腿,不就是前几天险些抓烂自己脸的那只大黑猫吗?

这几天遍寻不着,原来在这里快活呢。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孔妙弯着腰靠近,准备吓它们一跳。两只畜生光顾着交尾,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就在孔妙出声吓唬它们之时,冷不防身后有一gu力量,将自己狠狠推搡到了墙壁上。

“啊——”

孔妙吃痛,本能地叫出声。

熟悉幽冷的香味自身后飘泛而来,暖热的呼x1拂过耳畔,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背后的小包裹也掉落在地上。

看不到他的长相,但能感觉到男人的个子极高。

孔妙发现自己被身后的男人严严实实地压在他和墙壁之间。

“这位官人,不要这么粗鲁嘛,弄疼奴家了。”

生怕那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措,孔妙身t僵直,不敢动:“要不您先放开,这样压着奴家也不好伺候您啊。”

男人对她的话充耳未闻,一只大手横过身子探向她的suxi0ng,肆意地玩弄起她丰满的rufang。

“唉啊,住、住手!”一丝疼痛传来,孔妙开始挣脱,“你这登徒子怎么可以这样轻薄我,奴家虽然卖笑风尘,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的,报上名来,你、你再这样,我可就要……”

“就要如何?”他低笑,“臭丫头,轻易拿了本王这么多细软,让你白白走掉,本王岂不成冤大头?”

这个声音是——

“傅王爷?”孔妙想转过头来,却被大力扳了回去。

身后继续传来男人的声音:“你说,本王是不是也要从你身上得到一点回报呢?”

在“回报”二字上着重了力道。

“您想要什么回报?”

孔妙的后背是一具温暖而结实的x膛,想到身后的人是他,脸se不禁透出一层淡淡红晕。

“你说呢?”

“奴家不知道……”心中乱跳,隐隐期待着什么。

“不知道?”傅春聆g起一张薄唇坏笑着,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伴随着温热的气流,“明明已经知道,还撒谎,本王要罚你。”

孔妙紧张得双手汗津津:“罚什么?”

傅春聆笑得意味深长,同时手指加重了力道,在她的shangru上用力挤压r0un1e着直至变形。方才他就注意到她这里b一般nv子来得大,因为腰细,格外突显玲珑的曲线。

手中的触感果然如想象中的绵软弹x,不满足于隔着衣衫,g脆直接从她的衣领探了进去,堂而皇之地握住了浑圆,还时不时地用指尖掐弄着殷红的两点。

孔妙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身t微微颤栗。

傅春聆微挑起一边的眉毛:“有这么舒服?”

孔妙脸上浮起一层绯红,忍着溢出口的sheny1n,断断续续地道:“王爷丰神俊朗,便、便是清心寡yu的老尼姑也抗拒不了,奴家更是没这样的好定力,只是被您这样瞧着,就、就受不住了呢。”

“真会说话,哄得本王很开心。”傅春聆用手指g住她的衣领,轻轻一拉,衣服就从柔neng的肩膀滑到了手肘处,前襟几乎敞开到了腰际,使他可以一览无余这对雪白诱人的浑圆。

在看到眼前美好的一瞬间,琥珀se瞳孔微微收紧,喉咙不自觉地做吞咽动作。

孔妙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双手交叉想去遮挡x前的春光。

傅春聆单手捉住她的双手拉过头顶,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所经之处就像是被羽毛拂过,却又炽热如火。

孔妙很想发出一些婉转动听的声音讨好男人,奈何喉咙发g,发不出一点声音,便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唇,还是抑制不住口中的sheny1n,连空气中都泛起了阵阵涟漪。

“那里不要……王爷,别碰那里。”

大手滑过平坦的小腹、大腿,继而来到那芳草萋萋之处,触电似的快感让她嘤咛出来。

男人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手指强y的cha了进去,下面的x缝儿被撑开,才cha进去一半,就有一gu温热的yet流了出来,沿着手腕蜿蜒而下。

“啊……”孔妙叫出声,大腿控制不住的瑟瑟颤抖。

“别动。”

“好痛啊。”

“是处子?”傅春聆碰触到阻碍,有些惊讶的挑眉。

“放轻松,把腿张开点。”

孔妙深深呼x1了几下,羞红着脸,依言配合。

“真够sao的,还没把你怎么着呢,就流了这么多水。”傅春聆笑道,“saohu0,本王的衣服都被你弄sh了。”

孔妙心想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sao的吗,咬唇道:“那请王爷把衣服脱了,奴家帮您洗一洗。”

“你都是这样g引男人的?”

“王爷,您的手……能不能稍微动一动?”

“你在命令本王?”

“奴家怎敢,就、就是想……”

“想什么?你说,本王依着你做。”

孔妙自暴自弃的道:“请王爷的手指……进来一点。”

“是这样吗?”稍一用力,指尖就陷入了软r0u中。

孔妙情不自禁地的媚叫出声,敏感的huax被有技巧地挑逗着,身t泛起一阵美妙难言的战栗。

那春心danyan的样子,刺激得男人全身血ye一瞬间全跑到了身下——那早已经昂扬的某处。

“叫得真好听,”傅春聆忍着yuwang,唇边挂着轻佻的笑,挑逗她,“一根手指够么,不够的话就两根,两根不够,可以三根。“

甬道中温热紧致,仅仅只是一根手指都能带来莫大的刺激感受,若是他的宝贝进去,岂不是要xia0hun断肠?

孔妙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仿佛羞得不行般,把头扭到一边。

“告诉本王,你想要本王进入你吗?”嗓音与方才不大一样,黯哑却迷人。

抿紧的红唇溢出了嗯哼的嘤咛声。

傅春聆慢慢cha入第三根手指,nengxue紧窒,费了些力气才全部挤进去。

孔妙一低头,便能看到修长的手指在里面进进出出,那手指骨节分明,修长y朗,正如它的主人一样,强势霸道,不容拒绝。

“说话,想要本王进去吗?”

“想、想。”

“那你该说什么?”

孔妙感觉到一根滚烫的东西正抵着腰间,并且还在不断跳动着涨大,意识到那是什么,她双手扶住墙壁,羞的简直想si过去,最后闭上眼睛:“奴家……任凭王爷处置。”

傅春聆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解开腰封,而后经验丰富地矮了矮身子,自下而上的用力一挺,势如破竹般的直抵中心。

roubang被xia0x整根吞没,紧窒的r0ub1将他x1得差点无法挺动,舒服的低低叹息一声。

“啊啊,王爷,好痛啊……”

“你叫这么大声,是想把别人引来吗?”身后的男人笑骂。

孔妙满脸涨红,sheny1n不甚顺畅的呜咽出声:“还、还不是你太用力了。”

“本王倒是不介意被人t0ukui,你只管叫。”傅春聆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条温暖的溪水里,迫不及待的想要翻江倒海一番,不再说话,双手紧紧箍住nv人的细腰,开始发狠似的律动,力气大的吓人。

在孔妙青涩的年纪里,哪里经历过如此激烈的x1ngsh1,被身后的男人撞得身t发抖,险些被撞飞,只能双手扶着墙壁,被动承受着男人的攻城掠地。

鲜血与ayee交缠而下,敏感的花壁被疯狂摩擦,疼痛感渐渐褪去,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弄得她思绪涣散,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开始遍布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般,使她如在云端,战栗的快感,令人忘乎所以,洁白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汗珠,她jiao连连的开了口:

“王爷,这是奴家第一次接客,能否请您为奴家翻个牌?”

“这么说,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男人的嗓音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是……”

傅春聆没有再作声,动作却是渐渐温柔了下来。

月亮躲到了迭迭的云层后,只透出一丝微弱的光,院中花香肆溢,浓光淡映,树影人影交织重叠。

在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击之后,傅春聆深入释放了自己,满足地轻吐一口气,便从她t内ch0u身而退。

用手指拨了拨方才欢ai时蹭乱的头发,扶扶领子,同时瞥了一眼那个脸se发白的nv人。

“还好吗?”

未经人事的身子骤然遭受了一场挞伐,孔妙疼得两条腿都在颤抖,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服,慌张蹲下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首饰银票。

松松垮垮的领口,0露出粉neng香肩,以及x脯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傲人的丰盈呼之yu出。

傅春聆轻咳一声,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nv人充耳未闻,连头都没抬一下,兀自忙着去捡地上的东西。

见她无视自己,一丝不快涌上心头,傅春聆握住她手腕,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哎呀,我的钗子镯子,还有银票。”

“什么你的,本王随时都能收回这些东西。”

孔妙瞪大眼睛看他:“你可是王爷,怎么能出尔反尔?!”

傅春聆咬牙笑道:“就你那点小伎俩,不罚你就不错了。”

孔妙有几分心慌:“奴家事先问过,您不是也同意了吗?”

“那还是本王错怪你了?”

孔妙g笑道:“王爷高风亮节,怎么会错。要不,您从里面随便拿一件给奴家就行?”

“那倒不必,”傅春聆的手撑在她耳边,把娇小的人影笼罩在自己的y影里,低头迫近她,几乎是在她耳边说,“毕竟本王方才用过你了,而且用得很开心。”

面前这张俊脸让孔妙心中生出一种悸动,脸微微红了一下:“王爷开心就好。”

傅春聆道:“把衣服穿好。”

孔妙“哦”了一声,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凌乱的衣服。

“笨si了。”傅春聆见她笨手笨脚,g脆亲自动手帮她把带子系好。

“谢、谢谢王爷。”

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到了x前。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漂亮的下颌,g勒出一条迷人而完美的脸部线条。

孔妙盯着他g净白皙的脸,看了很久,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就在刚刚,眼前这个男人还如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神佛,此刻却在给自己温柔地系衣带。

“感动吗?”傅春聆问。

“感动感动。”孔妙捂住自己的脸,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心情莫名其妙雀跃到极点。

“真感动的话,就亲一下本王。”傅春聆指了指自己的薄唇,笑着说。

这一瞬月华洒落,像一层金粉铺在他清俊而秀美的面孔上,孔妙一时有些恍惚。

“不亲?那本王亲你好了。”按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的唇上摁去。

一碰到他的唇,孔妙全身的神经就变得su麻,鼻端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晕头转向。

吻了一会儿,手不知不觉地攀上了宽厚的肩膀,孔妙踮起脚尖,仰头回应他,小舌伸出来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

傅春聆立刻张开嘴巴,将她的舌头卷了过去,大力x1shun着她口中的汁ye。

唇与唇,舌与舌,尽情相交缠绵,两人的气息彼此胶着。濡sh的舌在口中翻搅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中听来尤为清晰、暧昧。

林香暗结,夜冷风细。

孔妙被他吻得根本招架不住,浑身发软的靠在他身上,渐渐意乱情迷。

傅春聆埋头在她的颈间,轻轻嗅了嗅,便有一gunv子的撩人t香danyan在鼻尖,几乎要让人沉醉下去,将双唇游移到她形状姣好的锁骨,时不时的t1an舐着,那因q1ngyu而变得低哑的声音,从他薄唇间溢了出来:“带本王去你的房间,嗯?”

呵出的热气扑在孔妙敏感的脖子上,痒痒的。孔妙羞赧的发出赞叹:“王爷的t力真是好啊。”

“t力好,你不也跟着享受?”傅春聆低低一笑,声音x感得不得了。

“王爷,奴家方才说翻牌的事,您可别忘了啊。”

“知道了,”傅春聆道,“快点带路吧,把人引来了,本王不介意亲自上演活人春g0ng戏。”

孔妙羞得捶他:“讨厌。”

傅春聆捏着她的下巴:“趁本王还有兴致,好好取悦,赏你的不止那点东西。”

孔妙眼中发出光彩,正yu说话,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

“王爷,您在哪儿?”

是柳青青。

孔妙回过神,慌张推开男人:“王爷,柳青青在找你呢,你快过去吧,千万别被她发现我们在这里。”

傅春聆迷惑道:“这么偷偷00的做什么?”

孔妙道:“您是柳青青的男人啊,若是被她知道我们这样……不大好。”以柳青青那个锱铢必较的x子,要是被她发现自己g搭了傅春聆,以后可别想在怡兰苑混了!还有若兰那小蹄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估计不等柳青青发话,随时都会给自己穿小鞋。

所以,今天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傅春聆不以为然的道:“这世间没有谁一定是属于谁的,本王只听从自己。”

孔妙道:“您不怕她吃醋?”

“荒唐,你当本王是耙耳朵吗?”傅春聆咬牙笑笑,托住她的腰,让两个人的身t紧密贴在一起,“就因为怕她,你舍得推开本王?”

孔妙转了一转眼珠子,作出一副怕的要si的样子,用指尖绞着他x前的头发,试探的说:“柳青青可是苑里的花魁,又有您这个财大气粗的金主撑腰,连妈妈都要让她三分,奴家又算什么。”

傅春聆凝视了她一会儿,有些兴味索然,身t也渐渐冷却下去:“罢了,本王不强人所难。”放开她。

孔妙心中失落,又瞥了瞥他下面:“可王爷那里还……”

傅春聆掸了掸衣摆,挥挥手道:“外头凉,待久了容易受风寒,你回房沐浴一下,早些歇息了吧。”

孔妙道:“哦。”

傅春聆皱眉道:“不要老是哦哦的,回答本王的话,要说‘是’。”

孔妙忙道:“是。”

“你弄脏的,替本王洗了。”

一件外袍兜头盖在她的头上。

“走了。”

孔妙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那、那洗好之后,我怎么还给您啊?”

她正想追上去,而那个瘦高身影已经出了垂花拱门,早已不见了影子。

春寒陡峭。

“啊、啊啾——”

孔妙被凉风吹得一激灵,收拾好东西,匆匆跑回房间。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g净亵衣,孔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大概是刚才jiaohe时的动作太过激烈,双腿到现在仍然酸麻,她伸出一只手轻缓地按摩着。

刚刚那一场情事的余韵还在身t里回荡,孔妙闻着被窝里的沁香,又想起男人身上也有一gu淡淡的香味。

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熏的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想到他进入自己时,俊美脸上满是q1ngyu的样子,孔妙不禁又是一阵害羞,越想越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抱着被褥在床上翻来翻去。

及至夜深疲倦了,才恋恋不舍地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

孔妙随意挽了一个发髻,背着小包裹,素面朝天的出了怡兰院。

街市上,行人车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孔妙因为方向明确,所以丝毫不曾留意身边的热闹,径直来到一家店铺。

“掌柜的在吗?”

“来了您。”里堂的布帘一掀,一个续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姑娘要买什么首饰?”

“我不买,”孔妙把背上的小包裹解下来,笑道,“这有些品相不错的好货,您给掌掌眼?”

原本笑眯眯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不屑的表情,“想推销便宜货,出门左拐。”

孔妙也不在意他话里的轻蔑,将小包裹往前推了推,笑着说:“先别急着赶我啊,劳您架给瞧瞧呗。”

“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们百花阁可都是给贵妇小姐们提供珍宝首饰的,全部出自名师之手,就你这些小玩意儿……”

小胡子不以为然地拿起一件看了看,忽然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哟!这……”

孔妙笑了笑:“如何?”

“容我仔细看下。”

小胡子转了转小眼珠子,咳嗽一声:“既然你诚心卖,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至于价钱嘛……”

“你诚心说个数,我也不多要。”

“一百两。”

孔妙道:“一百两?有没有ga0错,光你手上这件金钗就不止这个价了!”

小胡子慢悠悠地说:“再值钱那也是二手物件了,难不成还想原价收回?我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

孔妙掏出帕子,一边抛媚眼一边ch0u泣:“奴家的大掌柜,奴家的好哥哥,您就行行好,再给奴家多加一点吧,您瞧瞧我这可怜见的。”

小胡子面无表情:“嫌给的少啊,嫌少去别处,别在这里挡我生意,走走走。”

孔妙见装柔弱不管用,暗骂一声j商,把眼泪一收,拎起小包裹就要走。

将要出门时,后面传来:“再加一百两。”

“成交!”

“等着,我去拿钱。”

孔妙坐下等着,见旁边有招待客人的茶水,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边滋溜喝着,一边高兴的晃着两条细腿。

一会儿拿到钱就去买几身合适的衣裳,说起来她好些年没有买新衣服了,先前从二手店淘来的旧衣服都已经太小,尤其是x那里,勒得慌。

然后再去买几样胭脂水粉。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人。

孔妙眨巴眨巴眼睛。

“听说这家的首饰很不错,我家大姐姐成亲时的行头都是在这儿置办的。”nv子清丽的声音,带了一丝羞涩,“池哥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嗯。”

池清修迈进店铺,身后跟着一个容貌明yan的nv子。

孔妙尴尬的低头,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池哥哥,你看这对耳环漂亮吗?”

“漂亮。”

“那你帮我戴上去吧。”

“好。”

俨然一对恩ai小夫妻。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哟,二位好眼光,这款嵌珠耳坠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呢,由江南的大师傅纯手工打造,一等一的上乘货se啊!”

小胡子出来,见了他们一脸的谄媚讨好,转过头来面对孔妙时,不耐烦的银票扔过去,像赶苍蝇一样,“拿了快走,走走走。”

狗眼看人低。孔妙嘟囔一句,还是笑盈盈道:“多谢掌柜。”

把银票折叠好,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出来之后她在街边叫了一碗甜薯羹,吃完之后抹抹嘴,付了钱,起身往集市走。

走到一个首饰摊前,拿起一支钗子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

孔妙呸呸吐出几粒籽,眼睛瞪的跟牛眼大:“一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了,你家这钗子是江南大师手工打造的吗?瞧瞧边角粗糙的,还有这珍珠一看就是劣质品,哎哟,上面都裂开一条缝了呢。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子?”

小贩赶紧打住她:“行行行,姑娘你是行家啊,这样,你说个数。”

孔妙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文?”

“五文!”

小贩断然拒绝:“不行,五文太少了,这个价儿我进都进不来!”

孔妙道:“那我们各退一步,十文。”

小贩知道遇着人jg了,咬咬牙:“行,十文就十文,给钱!”

孔妙喜滋滋的把战利品装起来。

孔妙将前几日浣洗过的衣服一一收进来,叠整齐。

忽然,手停在一件jg工细绣的袍子上,袍脚还用金丝线绣着华美纹饰。

是那晚傅春聆留下的。

孔妙把脸贴上去,深深x1了一口气。

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不由自主的又浮现起之前欢好时,他一边激烈动作,一边与她低笑tia0q1ng的画面。

孔妙两耳发烫,几乎要溺毙在这个气息里。

收拾完衣服,又如往常那样到厨房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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