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间的银杏树分立两旁,尽头,一座恢弘的大雄宝殿矗立在其间,尽显庄严。
寺内香火鼎盛,香客不断,伴随着香烟袅袅,隐隐有梵音从远处传来。
孔妙逛了好久,然而并没有见到那个预想中的身影。
不si心又绕到后院,来回溜达了好几圈,努力装出一副从容表情,想制造一场偶遇。
但寺前寺后0了个遍,连男人的衣角都没看见。
累si了!孔妙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用手作扇,来回扇着。
若兰不是说他们来了安华寺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难道那蹄子骗她的?还是,她来的不是时候,傅春聆已经离开了?
“公子,老太爷的身t还没痊愈,咱们就这样出来好吗?”石头后面传来一个男童的声音。
另一道声音说:“不舒服就去找大夫,我又不会看病,天天让我待在府里,身上都快发霉了。”
孔妙抬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过来。
走在前头的是一名身穿蓝白相间衣裳的年轻公子,五官相当俊秀讨喜。身边跟着个唇红齿白的童子,作小厮打扮,应该是书童或者随从之类的人。
“也不能这么说,有您在身旁,说不定老太爷的病能好得快一些。”
“我天天在老爷子面前晃悠,我不烦,他都要嫌我烦了。反正侍疾也不一定非我不可,不是还有大哥二姐吗?让他们来就行了。本公子还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也是哈,老待在府里确实闷得慌,实在无聊得紧了,阿善就在院子里数树上的大枣子。”
“那你可真是有够无聊的。我不是送你一本书,让你好好认字吗?为什么不看?”
“这个,”叫阿善的男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有认真学呀,那些字我从头到尾看过好几遍了,只不过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罢了。哈哈。”
年轻公子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司马家的书童。”
阿善跨下小脸,十分委屈地说:“阿善错了,辜负了公子的期望,阿善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读书。”
“别说废话,快走吧,傅王爷还在等我们呢。”
孔妙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且慢,前面那位俊俏郎君,可是司马公子?”
司马深深听到,自然而然地转过身来,一脸狐疑地看向nv人:“你认识我?”
孔妙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妩媚一点,扭着细腰走过去:“司马家的小公子,奴家怎会不认得?”
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跟傅春聆相交密切的世家公子,又复姓司马的,只有司马家的小公子,司马深深了。
司马深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nv人高耸的x脯上——并非是他好se,而是那个地方太过显眼,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的脸。
孔妙道:“您这是要去见傅王爷吗,能否带奴家一起去呢?”
司马深深警惕道:“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带你去。”
说完不搭理她,就要往前走。
“哎,等等,别走啊,”孔妙赶紧往他面前一拦,“实不相瞒,其实奴家仰慕公子已久!”
司马深深确定自己是遇上疯子了,不等他有反应,阿善小j崽护食似地拦在两人中间,又伸手去推搡孔妙:“你这个疯子,从哪儿冒出来的,离我家公子远一点!”
孔妙见这招不管用,索x把话说开了:“公子英明,其实奴家是想去见傅王爷。”
司马深深这下连眼神都不给她,绕过她继续走。
这个痴心妄想的疯nv人,傅王爷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奴家见他,是去讨要p资的,他欠我一百两没给呢!”
不好意思啊傅王爷,暂时委屈你充当一下pia0j不给钱的无赖啦。
司马深深果然停下脚步,吃惊的看向她。
一旁的阿善也是同样的表情。
“傅王爷怎么会是那种人?你这nv人莫要胡说八道。”
“奴家可没胡说。”孔妙从小包袱里抖出一件玄se的华丽外袍。
“你再胡搅蛮缠,我不客气了。”司马深深嘴里说着不信,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件外袍,不禁一愣——那的的确确是傅春聆的衣服。
这回不信也得信了。司马深深道:“傅王爷他、他怎么会欠你那种钱?”
孔妙半真半假说了起来:“那天晚上在怡兰苑,傅王爷喝醉了,si活拉着奴家不松手,哎,奴家就是g这行的,这种事怎么拒绝?所以无奈之下就顺着他的意思。我们回了房间,奴家先是帮他脱了衣服,又脱了靴子,然后我们就躺到床上,再然后我们就……”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你不用跟我说得这么仔细。”司马深深连忙摆了摆手。
起了头,孔妙很自然的就继续胡诌下去:“他睡了奴家就拍拍pgu走人了,司马公子,您评评理,天下哪有这便宜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付p资,您说是吧公子?”
司马深深00下巴,道:“你方才说,他喝醉了酒,拉着你不放?”
孔妙对着他一点头,心不跳脸不红:“是。”
司马深深道:“可是王爷他,从不喝酒啊。”
孔妙眼珠一转,笑道:“那或许是他喝了别的什么吧,不过他睡了奴家,此事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当面问问他去。”
司马深深自然不敢当面问。
长到这么大,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禁升起看好戏的想法。
“若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本公子就权当做个好人吧。”
见他同意,孔妙心下一喜,又不敢表现出来,期期艾艾道:“这钱若是不要来,万一他在奴家肚子里留了种,奴家没钱买打胎药,时间长了可就麻烦了。因此这才厚着脸皮求公子相助。”
前方苍松翠柏,遮天蔽日地掩映着一座亭台,把山水、亭榭、岸石融成一t,形成一个浑然天成的清幽环境。
入口处还有把守的士兵。
难怪她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原来在后山的树林深处。
傅春聆倒是挺会享受的,居然在这里开辟了这么一个依山傍水的幽静场所。
湖水飞泉,穿渠入亭。
亭子里隐约坐了人。
“司马公子。”守卫的人认出司马深深,恭敬地唤了一声。
跟着司马深深进去,孔妙眼尖的看见了亭子里的人——即使坐着,也依旧能感觉到那秀逸挺拔。
柳青青也在。
那张脸蛋未施粉黛,就已经美得娇yan绝l。
走近了,孔妙才发现亭子里的剑拔弩张。
柳青青暗暗咬牙,手中的筷子正不可动摇的挟着一块r0u丸。
而另一双筷子也同样不甘示弱地夹着。
筷子的主人是一名芳华少nv,约0十五六岁,一双杏眸乌黑溜圆,表情微微有些狰狞,y生生瞪成了牛眼。
两人隔着傅春聆,暗中较着劲。
司马深深走过去,风度翩翩的对柳青青笑说:“柳姑娘,让个座。”
柳青青闻言一愣,娇声不悦道:“不是还有座位吗,司马公子为何要奴让座?”
司马深深道:“因为你离王爷坐的近啊。”
柳青青看了看对面的少nv:“若说近,云裳郡主岂不是离王爷更近?”
司马深深道:“郡主金枝玉叶、身娇t贵,怎能让她动身移驾。”
柳青青噘着红唇,对傅春聆撒娇道,“王爷,司马公子太能欺负人啦,非要奴让座。”
傅春聆没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抬眼一瞥,薄唇微启:“那还不让。”
云裳郡主幸灾乐祸道:“快滚,磨磨蹭蹭地要八抬大轿来抬你吗?”
柳青青狠狠攥紧了帕子,又不敢违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另一边。
司马深深把孔妙招呼过来,然后cha秧似地把她按在空出来的座位上,冲她眨了眨眼睛,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够意思吧”。
孔妙顶着某人的怒视,如坐针毡:“……”那还真是谢谢你。
偷偷拿眼瞥男人,今天他穿了一身墨绿se锦衣,长发如云,用一个蝶釉黑玉冠束起,令他凭添几分清冷与高贵。
他本就是个很白净的人,肤se几乎如雪,很容易就让人联想起天山冰雪巅上的一朵濯然雪莲。
因为离得近,他身上那gu清香,又幽幽的飘了过来。
“看够了吗?”云裳郡主见她一副花痴表情,觉得一阵恶心。
对她肆无忌惮的视线,傅春聆早已察觉,端起茶抿了一口。
孔妙脸上顿时浮起红云,本想说几句客套话缓解下气氛,但因平日里说惯了马p大话,话到嘴边就成了:“不怪奴家看呆,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就连树上的小雀儿见了此般风采,也都不扑棱翅膀了呢。”
话说的甚是谄媚。
云裳郡主语气鄙夷:“马pjg。”
孔妙道:“奴家没有拍马p,是真的觉得王爷长得好看。”左右不是说给她听的,不明白她挖苦自己做什么。
“本郡主当然知道王爷生得好看!”云裳郡主小柳眉倒竖,小狗护食的道,“可他再好看,与你也没关系,不准再盯着他流口水,看着恶心!”
她流口水了吗?孔妙疑惑地用袖子擦了擦嘴。
这时,亭外传来一个爽朗笑声:“采春,我来迟啦!”
“抱歉各位,我来迟了!”来人步伐敏捷,像一只轻盈的猎豹,眨眼功夫就到了众人面前。
“阮将军大胜回师,如今贵人事忙,可是难请了。”
“哪儿的话,我这不是赶来了?”阮夜真笑眯眯,“再说你傅王爷请客,我岂有不来的理由?”
此人五官轮廓分明,大概是长年征战杀戮的缘故,眉宇间隐约带了点戾气,乍一看似乎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细看倒又年轻起来,模样其实很英俊。
傅春聆道:“你是本王宴请的主角,再晚都等,不过这杯罚酒,阮将军逃不掉了。”
阮夜真爽朗道:“自当该罚,多少杯我都领受。”
果真也不含糊,拿来酒杯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饮尽。
傅春聆抚掌笑道:“将军爽快。”
直到这时,小亭子才真正热闹起来。
转瞬之间,孔妙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难怪她会觉得傅春聆眼熟。虽然之前就这样觉得了,可她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
一时且惊且疑,把记忆中的两个人做了对b,除了头发变长,身段变高,以及脸型变化之外,两人确实相似处颇多。
若是采春长大,俨然就是如今傅春聆的模样!
她忽而生起一gu难以抑制的喜悦,几乎要从x口破茧而出。
那厢傅春聆浑然不知她心底的惊涛骇浪。
云裳郡主cha不上话,举着筷子挑挑拣拣,似乎是没有她看得上的菜se,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
男人们应酬,孔妙最擅长应对这种场合,眼瞅着傅春聆面前的茶杯空了,便拿过瞅准时机,为他倒满。
傅春聆低头喝茶之际,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
“王爷怎么只喝茶,又不是酒不够喝。”阮夜真端起酒敬他,兴致高昂的道,“来,我敬王爷一杯。”
傅春聆抬手压住他,道:“本王不胜酒力,以茶代酒吧。”
“喝茶多没意思,男人嘛,不会喝酒可不行。”阮夜真仿佛是铁了心要灌他,低低笑了一声,“傅兄,我还没见过你喝醉酒的样子呢。”
傅春聆淡淡一笑:“本王酒品不雅,阮兄莫要强求。”
阮夜真锲而不舍的缠着:“多喝几杯就练出来了,咱们好久没聚,怎么也得喝酒助助兴。”
“阮将军,不就是喝酒嘛,跟谁喝不是喝?”孔妙拿出平日迎合客人的姿态,朝阮夜真妩媚道,“不如奴家陪您喝几杯?”
阮夜真看了看傅春聆,又看了看她,狐疑道:“你是……怡兰苑的花魁,柳青青?”
“一个不懂事的婢子,阮将军别介意。”孔妙还未及出声,傅春聆不由分说推开她,神se如常地招来柳青青。
“青青,陪将军喝几杯。”
“将军,奴陪您喝。”柳青青千娇百媚道。
阮夜真看到柳青青,眼神顿时亮了几分。
傅春聆眼角瞥了孔妙一眼,似笑非笑。
孔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感到颇为尴尬。然后轻轻一哂,强颜欢笑道:“傅王爷,奴家先告辞了。”
傅春聆不置可否,坐在那里并无反应。
孔妙见他没有挽留的意思,默默的退出来,缓缓向山下走去。
其实她有隐隐一丝期待,希望男人能叫住自己。
可走出老长一段路,仍不见人追上来,心里登时就不是滋味了。
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真让她自己走回去?
提起k子就翻脸不认人,这是个人能g出的事儿?
孔妙在心里把傅春聆骂了个遍。
茫然地走在林间小道上,似乎怎么走也见不到尽头。
她迷路了。
极力寻找着出口的方向,却又那么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胳膊忽然被人攥住,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走路不看道,想摔si吗?”
孔妙怔愣片刻。
“王爷,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白天发什么梦?”傅春聆稍一用力,将她揽到怀中。
孔妙原本受足了委屈,可一见到他,脸上立时便扫去y霾:“我就知道你会来。”
“本王不来,你就si了。”傅春聆示意了一下前方。
只见前方,赫然出现一个约两米深的大坑。
要是刚才再往前走几步,自己不si也得半残啊!
“这里怎会有这么大一个坑洞?”心有余悸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傅春聆道:“用来捕野猪的。”
孔妙道:“是哪个缺德鬼??佛门圣地,居然行杀生之事。”
“缺德鬼”斜睨着她,似笑非笑。
孔妙讪笑道:“王爷这么看着奴家做什么?”
傅春聆唇角化出薄薄的讥诮笑意:“你大老远跑来,是来找本王要p资的?”
肯定是司马深深跟他说的。脸微微发红,笑道:“奴家跟司马公子开、开玩笑呢。”
傅春聆手上微微用力:“没记错的话,本王只睡了你一次。怎么,那些东西不够抵?”
“够够够,太够了,”孔妙连忙解释,“其实那些话都是诈司马公子的,是为了让他带奴家过来。”
“为何跟来?”见她不言语,脸上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想男人了?”
这话听得孔妙的脸更红了:“王爷太小瞧奴家了,除了男人,奴家没其他事可想了吗?”
“那你同本王说说,你来这儿做什么?邂逅?拉客?”
“王爷惯会说笑,哪有人在寺庙里拉客的。”
傅春聆微微眯眼,道:“方才阮将军没瞧上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孔妙道:“可惜什么,奴家又不是来找他的。”
傅春聆道:“那你来找谁?”
明知故问。
傅春聆逗猫似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不说了?”
孔妙被他弄得发痒,又不敢乱动:“王爷想听奴家说什么?”
傅春聆原本对她的印象不深,若是没见着她,恐怕早已忘到后脑勺,这会儿再看这nv人粉面桃腮的,心里不禁又起了一点心思。
从头到脚地打量她,目光缓缓地,肆无忌惮地掠过她的脸颊、脖颈,以及那令人想入非非的g0u渠。
手绕过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两人的脸只有一个拳头不到的距离:
“本王想听你叫,像那天晚上一样。”
“……”孔妙的脸立刻像是被火烧着一般通红。
“你这模样最g引人,真是可ai。”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天本王一直想着你。”
被他这么逗弄,孔妙几乎是软化在他怀里:“王爷既是想我,那方才为何这般冷淡?”
傅春聆笑着,凑到她耳边道:“小妖jg,本王多看你一眼都受不了,难道你想让本王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办了你?”
低沉的笑声人心头直发痒。
孔妙这才破涕为笑:“王爷别闹,痒。”
“哪儿痒,本王瞧瞧。”
与在人前时不一样,现下的傅春聆会逗趣,会tia0q1ng,风流慵雅。只要他愿意,足以让任何nv人为他神魂颠倒。
两人在林中野调无腔的调笑了一阵,孔妙简直眼界大开,同时被他ga0得春心大动。
傅春聆肩宽腿长,跟他接吻,孔妙要使劲踮着脚尖才能够得到他的唇。不由自主环住他的腰,双眸半闭,等着那个吻落下。
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吻。
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望向他。
“别这样看本王,这里随时会有人过来。”傅春聆看了看她迷茫的眼神,不觉低声笑。
这话说的好像她才是那个心急的人。孔妙满面赤红,忍着羞涩。
“走吧,送你回去。”傅春聆搂着她,迈步向外走去。
山脚处,停着一辆马车。
“王爷,您去哪儿了?”柳青青撩起车帘,神情着急的道。
孔妙跟在后面,小声道:“奴家还是自己回去吧,我们这样,不太好。”回去之后柳青青还不得撕碎了自己。
傅春聆不知她心中所想,便问:“哪里不好?”
见她不言语,傅春聆垂眸瞥她一眼,淡淡说道:“你觉得本王如何?”
孔妙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这个,王爷自然是很好。”
傅春聆居高临下地看她:“本王既是如此好,那你觉得是应该讨好她,还是来取悦本王?”
“……”
“想想谁对你更有好处?”
柳青青掀着车帘,看到不远处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难怪他刚才一声不吭跳下马车,原来是找这个小贱人去了。
柳青青x口怒火中烧,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但又无计可施,只能强忍着不发作。
这会儿,两人已经来到马车前。
孔妙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心虚:“王爷,我还是坐马车外面吧。”
“为何要坐外面,想抢车夫饭碗?”
“怕挤着二位。”
傅春聆道:“上去,免得有人腹诽本王不怜香惜玉。”
孔妙道:“谁、谁敢腹诽您啊?”
傅春聆双眉微挑:“难道你方才离开时,没有在心里骂过本王?”
孔妙:“……”双手攥着帕子,不敢动弹。
她是真的怕柳青青啊。
这小婢子,傅春聆暗暗咬牙,忽然上前一步,竟是把她拦腰抱起,强行送入了马车里。
孔妙惶恐,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坐好,”傅春聆低头看她,嘴角微微g起,“再不听话,本王就在这里吻你。”
孔妙麻溜爬进马车里,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车夫“嚯”地一挥鞭,启动马车。
马车里舒适奢华,孔妙却坐立不安。只能掀起帘子,假装看外面的景se看得津津有味。
傅春聆神情惫懒,手肘撑在椅垫处,支着下巴,身t跟着马车摇摇晃晃。
车外的yan光洒进来,光影映照出大半张侧脸轮廓,秀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分明的下颚,从孔妙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那鼻子真是相当的挺拔立t。
男人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这样一个鼻梁,简直锦上添花。
她忽然想起今早苑里nv人讨论男人鼻子的话。
脸上不由的一阵滚烫。
“王爷,可是乏了?”柳青青眼神里的痴情几乎毫不掩饰,柔婉道,“奴给您捶一捶腿吧?”
孔妙在心里微哂,看来心动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人呢。
傅春聆“嗯”了一声。
得到他的应许,柳青青立刻低眉垂首,认真地开始捶腿。
孔妙跟吃了一筐酸梅似的,心里酸溜溜的不得劲儿。
窗外的景se不断倒退。约0一盏茶后,马车进了城。
闭目养神的傅春聆忽然抬起眼帘,对柳青青道:“你去趟阮府。”
柳青青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咬着红唇道:“王爷,奴可以不去吗?”
傅春聆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你觉得你有的选?”
柳青青脸se微微发白,道:“难道王爷不要奴了吗?”
傅春聆端坐着,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还带了两分讥讽:“你只是本王身边的一个玩意儿,谁给你的脸,觉得自己可以挑主子?”
柳青青的脸上有委屈之se,泫然yu泣道:“自从跟了王爷,奴的身子再没被其他男人碰过,求您不要把奴送出去,奴以后一定尽心侍奉。”
傅春聆道:“既要尽心,给你机会却不要?”
柳青青不si心地道:“也不用非得奴去呀,找别人不行吗?”
傅春聆冷冷道:“找谁?”
柳青青慌慌张张的,急yu找个替si鬼出来,然后她看向孔妙。
孔妙见她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动声se的往角落里缩了缩。
柳青青气得差点呕出血来,咬牙切齿道:“你g什么缩脖子,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人家阮将军能看得上你?”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马夫道:“王爷,将军府到了。”
柳青青娇躯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再也忍不住的簌簌落下。
稍稍沉默,傅春聆g起她的下巴:“你的心意本王已经知道,可阮将军对你多有青睐,别拂了他的意思。”
“……”
“去吧。”
柳青青咬着唇道:“那王爷以后会嫌弃奴吗?”
傅春聆道:“不会。”
柳青青得了这一句,这才露出几分娇yan笑意。
傅春聆拍拍她,催促道:“快去吧。”
柳青青一脸伤心yu绝地下了马车,在临去之前,还不忘用力瞪了孔妙一眼。
于是马车里,只剩下傅春聆与孔妙两个人。
马车启程,又继续往前行驶。车轮碾压着青石板地面,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
柳青青走了,孔妙终于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就见傅春聆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自己。
孔妙朝他撑出一张笑脸:“王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儿了?”
傅春聆淡淡开口:“你没什么要说的?”
孔妙道:“说什么?”
傅春聆:“真的没话说?”
想你。
这话算不算?
但孔妙可不想让他知道,免得让他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见她吞吞吐吐,傅春聆心中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略略沉y,道:“你该不是,有了?”
孔妙愣了愣,道:“有什么了?”
傅春聆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低低问:“那晚没有怀上吧?”
当时走的急,忘记了让她喝避子汤。
孔妙红了脸,道:“王爷放心,奴家喝过避子汤了。”
闻言傅春聆眉头微松:“如此便好。”
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孔妙忍不住开玩笑:“若奴家真怀上了,您打算如何处置?”
傅春聆瞥她一眼,反问她:“你说呢?”
“让本王给你封妃行赏,赐荣华富贵?”
孔妙:“……”
傅春聆撑住下巴,温柔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十分让人寒心:“以你的身份,就算怀上本王的骨r0u,也绝无母凭子贵的可能,明白?”
孔妙咬唇:“……明白。”
傅春聆凑过来,g起她的下巴:“大点声,本王没听清楚。”
孔妙冷漠道:“是,奴家明白,谨记王爷教诲!”
傅春聆满意的点点头:“千万别让本王发现你还抱着那些龌龊念头。”
孔妙唇边带着淡漠的微笑:“王爷放心,就算奴家真有了,也不一定是您的,也许是那位李少爷的,又或许是那位王大人的,再不齐就是那赵公子的。”
傅春聆耳听她说出一个个名字,眸se沉暗,x口涌起一丝不快,冷冷一笑:“想必姑娘香榻上睡过不少男人,本王就睡了你一次,怎么也赖不到本王头上。”
孔妙道:“所以啊,王爷不必如此担心的。”
见他脸se难看,大有捏碎自己下巴的冲动,孔妙不敢再放肆:“奴家开玩笑呢,其实、其实奴家只是跟他们喝喝酒聊聊天,没做其他的。”
鬼信。
傅春聆微微ch0u动唇角:“你解释什么,以为本王吃醋?”
孔妙道:“难道没有吗?”
傅春聆气得笑出来,简直要恼羞成怒。
孔妙咽了咽口水,有一种直觉,要是把他惹到,自己的下场,不会b千刀万剐好多少。
真不该逞一时之快。
“王爷,奴家是不是惹您生气了?”孔妙委屈屈的眨了眨眼睛,脸上便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这是怡兰苑的nv人们在男人身上惯使的伎俩,虽然娇r0u造作,但很灵验!
不知道傅春聆吃不吃这一套?
“是奴家蠢笨,是奴家不会说话,惹恼王爷真是罪该万si。”
“……”
“幸好王爷宽仁,不与奴家一般见识,若换了旁人,只怕奴家已经、已经……”说着哽咽一声,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傅春聆没做声,等着她的下半句,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开口,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这nv人鼻尖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上挑着一颗泪珠子,一副泫然的娇弱模样。
“怎么哭了?”傅春聆因为出乎意料,语气没来由地一阵柔软。
“奴家失态了,王爷别看,妆哭花了,难看得很。”
傅春聆伸手将她抱过来:“让本王瞧瞧,真哭成花脸了?”
孔妙yu拒还迎:“怪丑的,王爷别看了。”
“乖,看看。”
“那王爷看了,可别嫌弃奴家。”
“不嫌弃。”
孔妙轻轻抬起头,矫r0u造作的皱起鼻尖:“奴家姿se平庸,教王爷笑话了。”
傅春聆只怔怔看她,非但不觉得她姿se平庸,还被她这副半嗔半羞的模样g得心魂danyan。
缓缓将鼻子贴在她的雪颈,芳香扑鼻,那气息诱的他隐隐兴奋。
男人手指刚触及衣带,孔妙就慌忙按住他的手,红着脸瞥了一眼车外:“王爷,外面有人……”
不明白他怎么大白天的来了兴致,但也没有躲开,任他亲吻着自己。
灼热的呼x1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孔妙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细微的挣扎,让她的身子和他贴的更近,脸上绯红:“王爷别闹,外面的人会听到的……”
“你小点声。”
鼻尖摩挲着她的耳际,手上又有了动作,指腹隔着衣料拔弄了下那娇neng的突起,才ai抚了一会儿,很快就感觉到那里挺立起来。
“啊……”孔妙控制不住叫出声,又怕被人发现,慌忙捂住嘴巴。
傅春聆翘了翘唇角,调侃道:“怕什么,被人听见又何妨,怕谁过来捉j不成?”
孔妙努力克制着羞涩:“王爷,别这样,住手,您再这样,奴家要叫了。”
“那你倒是叫啊!”兴奋的低笑,“本王就喜欢听你这个saohu0叫。”
“不,啊……”
一帘之隔外,车夫听得面红耳赤,感慨:世风日下啊。
马车内。
“王、王爷,停一停,奴家给您讲个笑话吧?”
孔妙用手挡着衣服,还是被男人很轻松的解开了。
傅春聆道:“这时候讲什么笑话,把手松开。”
孔妙自顾自说起来:“今早姐妹们聚在一起聊天,说男人的鼻子越高,那方面就越强,呵呵,真好笑啊……还、还说到您了。”
傅春聆挑眉:“说本王什么了?”
“说您,器大活好。”她在说什么?si了算了。
傅春聆愣了愣,也不知是气还是笑,咬牙切齿的低声一笑:“那你要试试吗?”
孔妙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奴家不是试过了吗?”
傅春聆呼x1渐渐急促,手捧着她的脸颊,一副情动难抑的样子:“那我们再试一次?”
尽管与他欢好次数不多,但孔妙知道他很会tia0q1ng。
此时被逗弄得颤栗不已,虽然极力想掩饰内心的悸动,身t还是不由自主地化成一摊春泥,软软无力靠在他身上,一只手往他腰间探去,捏了捏他结实的腰肌。
“嘴里说不要,却来动手动脚?”傅春聆将鼻子贴近nv人的suxi0ng,轻轻嗅了嗅芬芳,露出坏笑。
马车里虽然宽敞,但略有响动,就会被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气氛下,竟然有了另一种隐秘与兴奋。
孔妙看了一眼马车外面,咬着唇道:“大白天的,这样总归是不好……”
这个时候要不能将这gu子火苗纾解出去,傅春聆觉得自己真会疯掉!于是暂时放下姿态,好脾气哄着她:“上次你不是很喜欢吗,不想再来一次?”
孔妙回想起那晚的事,脸上发热,喜欢是喜欢,可现在这样也太放浪形骸了。
双手抵在他,红着脸害羞的道:“王爷,您怎么这样猴急,在这里强要,简直羞煞人。”
傅春聆一脸坏笑地道:“你别出声不就行了。”
这样怎么能不出声?孔妙还想说什么,傅春聆的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衣襟,开始不安分地四处0索。
她不由自主sheny1n了一声,又慌忙捂住了嘴巴。
“他们不敢进来的,”傅春聆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调侃道,“叫出来,本王喜欢听你叫,你知道你叫的有多好听吗?”
孔妙十分抗拒,把自己扭动着像条蛇一样:“不行,不能在这里……要是被街上的人听到,羞也羞si。”
傅春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是不大好。”松手放开她。
见他真的放过自己,孔妙愣了一下:“王爷真的不做了?”
“把你这张小嘴堵住,叫不出来声,就不会让人听见了吧?”傅春聆的手cha进她的发间,轻轻往下面按去,“知道怎么做吗?”
孔妙顺着他的力道跪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他低低笑了一声,磁x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却是分外地好听,抬手慢里斯条地解开腰间的白玉扣子。
等他把那根怒涨的yan物掏出来时,孔妙臊得连忙避开视线,耳根不由的发烫,又羞又窘,脸好似火烧一般。
“害羞什么?难道你没见过男人的这个玩意儿?”傅春聆嗤笑。
孔妙粉面含春,是嗔非嗔地睨了他一眼:“王爷真是讨厌,突然这样……吓到奴家了。”
傅春聆被她这么风情无限地瞥了一下,不禁略略动了一点春心,忍不住调笑道:“本王有如此吓人,想不想吃一下?或许你会喜欢上。”
孔妙也动了一点春心,柔媚danyan地望着男人:“王爷想要奴家怎么个吃法?”
傅春聆拉过她的手,覆在那处:“现在它是你的,你可以为所yu为。”
孔妙娇羞不已似地应了一声,将唇凑过去,张嘴把那东西的前端含进口中,并且伸出粉neng的舌尖t1an了一下,打了几个转之后,慢慢把分身纳入口中,以sh滑的舌又舐又吮。
漂亮细长的凤眸中渐渐染上了一层q1ngyu的薄雾,凝视着那嫣红诱人的唇瓣不断吞吐着自己的yuwang,ch0u搐似的仰起头,气息开始紊乱。
孔妙尽可能地张开嘴,将男人的yuwang完全吞入,吮x1着敏感的r0u冠,整个口腔被撑得满满的,脸颊两侧都凹进去,晶莹的口津从嘴角滴落下来,不一会儿分身就被t1an得shsh亮亮的,看上去光泽诱人。
“不要全部吞进去。”nv人香滑的舌不遗余力撩拨着他的敏感处,差点让他jg关不守,“往下面t1an一下,对,就是那里……嘶。”
傅春聆舒服得倒ch0u一口气,温暖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包裹着他,绝顶xia0hun的快感如星火燎原般的从两腿之间快速蔓延至全身。大手也按捺不住地来到nv人人的x前,一把握住饱满的雪峰肆意r0un1e着,触感绵软丰满,又弹x十足。
口中的硕大滚烫而炽热,g得她春心潋滟,舌尖愈发灵活地打着转儿,一边殷勤的吮x1,一边用手套弄。
“你这张嘴,有点意思啊。”傅春聆忍无可忍地笑喘出声,双手抱住她的脑袋,挺动腰部,开始小幅度一挺一挺地在sh热的小嘴里ch0u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