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暗夜深沉
待宰的羔羊总要提前犒劳一番,此时此刻,简纭就被安排在古堡楼上的房间泡澡。
她浮出水面,透过琉璃窗,打量窗外的暗夜深沉。
这样y沉苦寂的夜总让她想到和惠青的初遇。
那是她16岁生日的夜晚,她和一帮狐朋狗友喝完酒,突发奇想要去地面上转一转。
那时真是无忧无虑啊,父亲没有去世,秦依依对她相敬如宾,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
她跟朋友们来到废弃的街心公园,攀上了破旧的滑滑梯。几个人满身酒气,在公园里嬉笑打闹,浑然不觉身后巨型蜘蛛在慢慢聚集。
醉意朦胧中,她只记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阵刀光剑影过后,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晚无星无月,夜se昏沉,实在是一个乏善可陈的夜晚,但她却看到了一双安静的眼。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
惠青抱着她在石阶上坐下,轻声开口:“你忍一忍,我要把你腿上的毒血x1出来。”
大概是很痛,但她察觉不到了。她愣愣地看着这个身穿军装、温柔俊逸的男人,为她一口一口x1出毒血。
从前她只会嘲笑朋友的相思之苦,可原来情窦初开竟然是这样甜美得不可思议。
她四处打听他的名字,日复一日地守在军区门口,只为了见他一面,告诉他她叫简纭。
很老套的故事,对吧?更老套的,是她怀揣着一颗懵懂的少nv心,再次见到惠青时,却是在秦陌的订婚宴上。
再后来,惠青成了她的姐夫,她坠入了深渊。
现在他是年轻有为的军区司令,而她呢,身陷y窟,谁都可以“使用”,还莫名其妙地“si”了两次,她那颗少nv心早就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烂筛子。
曾经她暗地里嘲笑秦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nv,现在她自己呢,恐怕给秦陌提鞋都不配吧,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肖想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
可她还是很想他。
“惠青。”
这个每每念起,仍然能感觉到无限甜蜜的名字。
“想男人了?”
齐笑言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手上拿着一个草包,还端着一碟吃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简纭站起身,也不在乎被这男人看光,指了指脚上的锁链。
“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挺乖巧的。”
齐笑言放下盘子,将简纭打横抱起。
他没说错,小厅里的确有暗道通往城外。
暗道里停着两辆古董商务车。简纭和另外三个nv孩被推上了其中一辆。
自从当年荒漠化加剧,人们都搬去高层以后,简纭就很少在路面见到汽车了。为了方便人们出行,政府煞费苦心地架设空轨、研发新型飞梭车,传统的汽车逐渐被闲置废弃。
可没想到一场灾变过后,一切又都倒退回了10年前。
商务车在黑暗的隧道中安静地穿行着。
此行前往w城,简纭只听人讨论跟“天使计划”有关,也没获得更多的信息。不过元婧安排她们洗澡、美容,还替每个人都准备了一身新衣服,想必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
坐在商务车后排的是一对瓷娃娃般的双胞胎,两个人揪着彼此的新裙子,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简纭身旁的nv孩闻言嗤道:“真是幼稚,真以为是去过好日子的吗,si到临头了都不知道。”
这nv孩身形纤细,散发着一gu迷人的t香,但她一路抿着嘴,看上去心事重重。
“你知道我们被送去g什么?”简纭问。
nv孩掀起眼皮:“你叫惠纭吧?我叫陈莺,小厅里的事我看到了,很痛苦很难堪对吧?我可得提醒你,去了w城,你就不要想活着回来。至于去做什么,这个年代,我们nv人还能做什么?”
陈莺讥讽地一笑:“说好听点是天使,其实就是妓nv,哪里有男人哪里就有我们。”
简纭想了想,又问道:“那之前去的nv孩呢?”
“好一点的,功效强的,自然是被上面的人供着养着。”陈莺抠着座椅皮,恨恨道,“资质一般的,最后基本都被csi了。一天被几十个男人c,不si也得si。”
她双目赤红,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前面的人重重咳了一下,简纭这才发现齐笑言竟然坐在副驾驶上。
他戴着帽子,穿着黑衣,整个人几乎跟黑夜融为了一t。
简纭连忙按住陈莺的手:“你小声点!”
随着简纭的动作,她的手表露了出来。
这是她让齐笑言帮她办的有几个男主要出场
其实这一章已经出现了几个
天边乌云漂浮,疏星点点。
两三年前昼长夜短,人们耽于美梦,很多人几乎没有见过黑夜。
简纭从沉船下了夜班、又或者在哪个男人家鬼混完,常喜欢跑到教堂楼顶眯一会。
教堂位于城市绿洲的边缘,像是一座大自然的岗哨。每当尘沙摇荡顶楼的沉钟,那一定是荒漠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待到东方既白,她满面尘土地回到金塔公寓时,总能遇到同样晚归的惠青。
有时是他刚喝完酒,步伐微乱,眉梢眼角都是清浅的春意;有时是他刚执行完任务,浴血从深夜的飞梭车跃下,仿若邪神降临。
但见到简纭时,他总会笑着说一句:“回来了。”
遮天蔽月的夜晚,无甚风景可看,却是简纭难得的甜蜜时光。
待她从回忆中醒转,骆瓴已经走远了。
什么他不动她,把她铐在床边,无非是要将她留给更重要的人。
至于是他还是别人,有区别吗?
再这么任人宰割下去,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像医生说的那样,为了在这个时代苟延残喘,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r0ut?
那样屈辱地活着,倒不如si了。
不,她还si不了。
思绪纷乱间,简纭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咔嚓。
有人进来了。
来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翻遍了一楼的ch0u屉,骂了几句,又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间房,他搜完了另一间,就要来到这一间了。
简纭躲无可躲,攥紧了手铐的链条。
步伐声大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是你?”
“蒲玉郎?”
蒲玉郎跳到简纭的床边,双眼亮晶晶的:“你果然没si,太好了!族长没骗我!”
但很快,他看到了床上的手铐和她脚上的锁链:“这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抓这里来了?”
“怎么回事?跟你g的是一回事,你对我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蒲玉郎一愣:“那怎么能一样?”
他伸出利爪,朝着手铐和锁链狠狠劈下:“你是我蒲玉郎的命定之人!”
脚链应声而裂,手铐碎成了两截。
果然变厉害了。简纭笑着指了指他的背后:“你那两根尾巴呢?”
像被戳到了痛处一样,蒲玉郎握紧了拳头:“我现在能控制神力了,它们不会随便跑出来。”
“是吗?”简纭伸出脚,轻轻蹭着他的小腿,“那大概是我老眼昏花了吧。”
夜se只在墙壁上投下一道清浅的光影,两条共生共存的长尾又晃动起来。
简纭笑道:“这些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只要一想到你,它们就会冒出来。”蒲玉郎将她推倒,捏住她作怪的小脚,“我对别人明明不这样的,族长说……”
“三句不离你的族长,你是小孩子吗?你心心念念的族长可是给了我一刀,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我……我今天成年了。”蒲玉郎眼神黯了黯,“族长人很好,对我很好的。那次他只是太生气了。”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门口那么多守卫,还有监控,怎么进来的?”
“那些人算个p!我来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
他很久都没有出声。简纭仰面看着他,少年的眼睛还是那样好看,满是未经人事的忧愁。那忧愁这样清浅,莫名让她觉得心宽。
“你别这样看着我。”蒲玉郎的声音哑了几分,“再看我的尾巴就真的收不回去了。”
简纭轻轻捏住他的手:“玉郎,你是我醒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我很少求人,但是我现在求你带我走。”
蒲玉郎撩开她的轻纱,目光变得re1a起来:“小爷我是要带你走的,但走之前,我想再做一次那晚的事……”
“我c!这是哪个混蛋打的你?我不把他脑袋打开瓢我就不叫蒲玉郎!”
新鲜的鞭痕露了出来。伤痕尚未结痂,曾经那滑腻白皙的r竟是毫无完好之处。
蒲玉郎将她抱起来:“是谁伤的你?谁敢伤害我的命定之人?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那人已经si了,我不疼了,你快带我走吧。这里的主人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蒲玉郎抱起她走了几步,绕过屋内的陈列架时,看到了一副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