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想见到的人
暑假马上结束了呜呜,最後几天拼一拼
要说徐夜回来这件事对筱依依有什麽影响,恐怕是让她更加明白现在自己所拥有的生活的可贵。
她想,她终於可以不去幻想什麽旁的喜怒哀乐,别的个中滋味,只要眼前的人,是这个默默在身边守护了很多年的孟白,就够了。
一段时间里孟白和筱依依如胶似漆,让林风芒和苏子都眼红起来。
孟白从未对自己失踪的那一个月解释什麽,筱依依也没有过问。所以那一个月孟白的心路历程和他去找过徐夜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一个月,他的确想了很多很多。他怀疑自己对筱依依的感情也是不假。但是到了最後,他发现自己纠结的关键还是在於筱依依对他的态度。
自从徐夜走的这些年,孟白和筱依依一直过得平淡安静,就像认识了一辈子的老友,鲜有激情——或者说,筱依依对孟白从未表现出过多的感情,她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仿佛一切都顺其自然,理所应当而已。
他去找徐夜,也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见到徐夜,该说什麽呢?孟白甚至都想把徐夜当初对他说的那些话全都还给徐夜。b如说,我走了之後,好好照顾筱依依。
可是当他和徐夜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麽放手。如果这时候退缩了,他就不再是他孟白,而是一个逃兵,余生都会为自己当初的怯懦而後悔。
於是最後,他冷笑着对徐夜说:那你就默默看着吧。然後起身离开了徐夜的酒吧。
孟白庆幸自己这麽做了,因为当他站在筱依依家楼下,听到筱依依下楼的脚步声时,自己的心跳告诉自己,没有筱依依,他没法想象接下来的人生会是什麽样。
孟白知道,他ai筱依依,不管是情侣之ai还是亲人之ai,他都还ai着筱依依。
筱依依再看到他时的眼神中各种情绪夹杂。孟白敏锐地捕捉到了筱依依眼中的火苗,他欣喜地发觉,筱依依也是想再见到他的,还好,他回来的还不算晚。
平和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个周末,孟白和筱依依在风芒家吃饭的时候,孟白和苏子齐齐说要出差。
林风芒怀疑地问:“哟,奇怪了,这麽凑巧你们俩都要出差?不是去密谋幽会妹子吧。”
苏子说:“你看你说的,我们去的又不是同一个地方,而且我只去三天就回来了。”。
“我要出差久一些,要一个星期。”孟白说。
筱依依揶揄道:“正好,又有机会让你放空了。”。
“是啊孟白,这次就一个星期够不够啊?”林风芒也笑,她知道筱依依是在嘲笑孟白那次失踪一个月所谓的“放空”。
孟白有些窘:“别开我玩笑了,这次去出差回来,晋升的可能x蛮大的。”
“你们就出去吧,我们姐妹俩可要找点乐子,对吧依依。”林风芒搂住筱依依说到。
筱依依也呵呵的笑着:“对了,过两天我们有姐妹淘要来海城呢,正好摆脱他们这俩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孟白和苏子对视了一眼,苏子说:“怎麽感觉我们出差最开心的是她俩啊?会不会出事?”
没有男友在的日子,两个姑娘就天天黏在一起。下班了一起吃饭,逛街,今天筱依依在林风芒家睡,明天林风芒到筱依依家过夜,三天过的很快,这天晚上,苏子就要回来了。
这晚林风芒和筱依依也有安排,大学时期她们俩共同玩得较好的几个nv生要回这里玩一玩,她们约在城北较偏的一家有意思的小饭店,打算好好叙叙旧。
nv生见面总免不了要聊些八卦,她们晚饭时一通畅聊还是不过瘾,吃完饭出来就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酒吧继续。
聊天的时候林风芒看到邻座的两个帅哥要了一种红se的酒,杯子又细又长,只有小小一杯,於是就问酒保那是什麽酒,酒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那是我们店的特调,叫wisdo。”
筱依依也来了兴趣:“wisdo?智慧?这名字真奇怪,有什麽故事吗?”
酒保说道:“这是苹果味的酒,叫wisdo是因为在伊甸园里,撒旦给夏娃吃的禁忌的果实就是一只红苹果,从此夏娃得到了智慧。”
“挺有意思。”林风芒看向其他nv生,“怎样,我们来一杯?”
“这酒挺烈的,nv生要小心点喝哦。”酒保提醒。
一听到酒烈,其他nv生就有点犹豫,林风芒笑笑,“你们明天还有安排,那就别喝烈酒了,筱依依,怎样,咱来一杯吧。”
筱依依自然是来酒不拒,於是过了一会,两杯jg致的wisdo就送到了风芒和筱依依的面前。暗红的se泽,酒香迷人,筱依依尝了一下,有伏特加的味道。
“你们慢慢喝,我跟筱依依闷一个哈。”风芒举起小杯子,跟筱依依碰了一下,两人都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
烈酒的冲劲儿让筱依依皱起了眉头,林风芒喝下去之後立刻端起旁边的百利甜灌了一大口:“哇!好烈,呛到嗓子口了。”
但是这gu冲劲儿一过,苹果糖浆的甜香就在嘴里回味了,再加上强烈的酒jg刺激,筱依依和风芒一下子觉得身t都轻了很多。
筱依依说道:“度数真是不低啊。”
林风芒看了看表:“不知道多少度,但是很爽。怎麽一眨眼都10点多了?!苏子马上要回来了,我过会得去火车站接他。赶紧的,姐妹们再走一轮!”
“还说我是酒鬼。”筱依依轻笑,又给林风芒和自己点了一杯wisdo,和其他姑娘敬了一个。
从酒吧出来,她俩把nv生们送回了酒店,然後站在酒店门口打车。
这时候筱依依才觉得酒劲儿上来了。她有些站不稳,头脑发轻,想睡觉。
林风芒酒量更好一些,但是她也察觉了wisdo的威力了,她看了半天手表,也没有分辨出具t几点了,无奈又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苏子去了个电话。
“喂?你到哪啦?!”林风芒的嗓门让不少路人侧目,筱依依知道他俩是有点喝高了,这酒的後劲有点让她意料不到。
林风芒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这会儿站不稳了,不得不跟筱依依两个人相互搀着,一边对着电话大声说:“我喝了点酒,现在就打的去车站接你!”
“说好去接你的,我这就去!别废话了,到了就往外走,我在出站口等你!”风芒挂了电话,伸手拦车。
筱依依说道:“你这样去车站行吗?我们喝了不少,那个wisdo不知道多少度,我现在很晕。”
风芒一边拦车一边说:“没事,这离火车站近,就十分钟,我见到苏子就没事了,你也赶快打个车回家吧。”
可是这地方相对较偏,车没那麽好打,他们住在城南,要跨整个城,估计要等一阵子。筱依依盘算着,要不跟着林风芒一起去接苏子,然後再回去好了。
“筱依依?”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後,筱依依转身,却一个没站稳,幸好被林风芒扶住。
筱依依觉得这声音听着略微耳熟,但她喝了酒,听不清,直到她转过身去。
喝完酒应该是开开心心的,但是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筱依依还是瞬间黑了脸。
这是她最最不想遇到的人。
杨含景。
筱依依看着眼前的杨含景。
几年过去,他竟没变样,如果让筱依依想象如今杨含景的样子,应该是发了福且纵慾过度的模样才对。不会像面前的这个人,依然一张娃娃脸,甚至看上去b六年前还瘦了些。
看到真的是筱依依,杨含景倒也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点不好意思对於他城墙一样厚的脸皮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他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吊儿郎当地问:“真是你啊,几年不见居然在这碰到了,这是缘分吧,去哪?我送你?”
……
筱依依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转过身去装作不认识他。
林风芒问:“这谁,你认识?”
筱依依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林风芒此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车门钻进了车,一边接着电话,应该是苏子在催她,她把车门一关,隔着窗户对筱依依喊道:“依依,你也快回家,如果打不到车,就让那帅哥送你回去呢!”
……
筱依依刚想开车门一起跟着走,出租车快速起步,绝尘而去了。
亲闺蜜。
她抚着额头,感觉b刚才更晕了。她脚上那双漂亮的0se细高跟让她风光了一天,此时像反噬一边折磨着她的脚,让她站着都是一种煎熬。
“这地儿不好打车,你拿打车app都得等一会呢。”杨含景说着:“你这样,大半夜的在这等车不安全。”
筱依依听到这话,冷笑出了声:“我觉得你离我这麽近我更不安全。”
杨含景咳了一声,乾笑道:“我说真的,我车就在对面。”
筱依依摆了摆手,打算直接过马路,然而一迈开腿,便崴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像一旁倒去。
杨含景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扶住了,嘴里还不忘叨叨:“哎哟我的大小姐,投怀送抱也不带你这样的。”
筱依依想甩开他,但这一晃,眼冒金星,她挣扎了一下,竟是歪在杨含景怀里才站稳。她恼羞成怒,骂道:“杨含景你个混蛋,别碰我!”
这时几个貌似是杨含景的朋友路过,看到了他和筱依依,大声地开着玩笑:“景哥,可以啊,这出门就碰着个相好?今晚打算住哪个酒店啊?”
这下杨含景脸上也有点过不去,他立刻撤了手,後退了一步,冲他的那群朋友喊道:“别瞎起哄,散了散了。”
筱依依站不稳,g脆把高跟鞋脱了,赤着脚,执意要走,然而没走两步,脚底便生疼,她忍着痛,继续走着。
杨含景还是跟着她。
几年没见筱依依,她少了当年的青涩,出落得更加有致。杨含景最後一次见她,她惨白着一张脸,黑se大卷发,整个人散发着怒气,还把他的车划了四个大字,杨含景差点没想把车给扔了。去修车厂的时候,也被狠狠嘲笑了一通。
这次看她,她的头发直了,长到腰际,脸上画着jg致的淡妆,穿着一件白se雕空的一字领连衣裙;一双眼睛看着他,还是略带怒容。
筱依依在前面赤脚走着,雪白的小脚和细弱的脚腕看得杨含景有点点心痒。他赶紧深x1了一口气,劝自己清醒点。今天他可滴酒未沾,不能再心猿意马,可没理由为自己开脱。
筱依依走到十字路口,刚想继续拦车,脚下突然一阵刺痛。她轻呼了一声,扶着路灯抬脚,想看看怎麽回事。
杨含景跟着问:“美人鱼,扎着脚了?”
……
筱依依转头冲着他大叫道:“杨含景!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跟着我了吗?!”
杨含景指着地上缺了一块半翘着的地砖说:“你蹭到那块了吧。都流血了。”
筱依依还晕着,加上本来就有轻微的晕血,听他这麽一说,低头一看脚心一块红彤彤的,立刻感觉头晕目眩,她扶着路灯,感觉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快反出来了。
杨含景站得离她一米远,看她这样难过,想关照又不敢,於是说:“筱依依,你就让我送你一程吧,我真的没恶意,当我赔当年的罪还不行麽?你都走到这了,我车就在前面,五十米。”
……
筱依依那会儿是难过得紧了,就想赶快坐下缓一缓。她靠在杨含景车的後座上,还是止不住犯恶心,杨含景从前排给她递来一瓶水。她接过来,发现盖子已经拧开了。
筱依依把水放一边,没喝。
杨含景启动车子,没急着开动,他偷偷发了条信息,然後从後视镜看筱依依的反应。
她脸se蜡白,闭着眼靠着。
“脚还好吗?”杨含景问。筱依依仍闭着眼,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装没听到。
杨含景心情有点复杂,但是还是开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筱依依r0u了r0u发痛的太yanx,睁眼看了看车窗外。
她发觉这地方有点眼熟,她坐起来,问杨含景:“这是哪?”
这回轮到杨含景不说话了。
筱依依越看周围越眼熟,她皱起眉头:“杨含景,你想g嘛?停车,我要下车。”
杨含景没理她,甚至加速了。
筱依依认得这是哪里,虽然很多年没来,这里变了样子,但是她认得路上的景致,她大概猜到了杨含景的目的地,心里的火气一触即发。
杨含景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小区的停车场,然後停车,熄火,锁了车门。
筱依依恨恨地盯着他:“你让我下车。”
杨含景头也没回:“你那脚没法走路了。”
“那就把我送回家!!送到这是什麽意思?!”筱依依大声问道。
这个小区,筱依依来的次数不多,加起来不过十次。因为她住城南,而这是城北了。
当年徐夜就是觉得他这房子离酒吧太远了,不常回来,所以搬去和筱依依开始同居。
这时有人敲了敲杨含景那边的车窗玻璃。杨含景摇下车窗,车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这麽晚什麽事这麽急?”
想写h没有机会,不过终於又要起争端啦~唯恐天下不乱
筱依依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全身的血ye都仿佛沸腾了一般。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强烈地撞击着x腔,震得她x口闷痛。
杨含景的车窗玻璃很暗,所以徐夜刚开始并没有看到坐在後座的筱依依。他十几分钟前收到了杨含景的一条微信,说有急事,让他十分钟后到地下车库来。
他下来等了两分钟,杨含景的车便开进来了,他敲开车窗,杨含景一脸说不出什麽表情的表情,有点难以开口的意思,又夹杂着点小得意,邀功的意味。
杨含景见後座筱依依不吱声,於是说:“我把你老情人找来了。”
徐夜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他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杨含景,眼神中都是询问。
杨含景一脸有恃无恐,高声道:“美人鱼伤了脚,路都走不了了,还不得找个王子来救援啊,我充其量就是个司机,人送到了,您什麽指示?”
这下徐夜算是确定了,他指着杨含景,低声骂道:“n1taa真是闲的吧!”
杨含景把车门解锁,冲着後头筱依依说:“门开了,您自便。”
後排毫无动静,徐夜无声地跟杨含景对峙着,奈何後者脸皮实在太厚,他败下阵来,y着头皮打开了後座的车门。
车门打开,徐夜垂着眼看後排的车座,车座上放着一双高跟鞋,筱依依白皙纤细的手搭在车座上,他抬起眼睛,看到了筱依依。
筱依依的脸se很不好,一张巴掌大的脸血se全无,黑se的长发垂着,穿着白se的裙子,像个nv鬼,g人心魄的那种。
她没在看他,低着头,看上去身t僵y。
徐夜开口,声音乾涩:“依依。”
筱依依听到徐夜喊自己的名字,头皮发麻。她慌乱地拿着手机,想赶快打个车离开这,但是地下车库里没信号。
她於是低头穿鞋子,她能感觉徐夜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这让她浑身发麻,竟也不怎麽晕了。
当双脚从束缚了一整天的高跟鞋中解放出来之後,便有些水肿,再穿上高跟鞋,便像受刑一般。筱依依忍者,要从车上下来。
徐夜拉开车门,往後退了一步,筱依依抬头,两个人终於对上了目光。
这个对视一瞬即逝。徐夜侧开了目光,筱依依低下了头。
杨含景坐在车里,看不清後面发生了什麽,突然之间,阿杜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这句歌词蹦进了他的脑海。
他自嘲地笑笑,听到後面车门关上的声音之後,发动了汽车,故意用徐夜和筱依依都能听得很清楚的声音说道:“徐夜,现在可以把你当年离开的真正原因说出来了吧,别一天到晚像是背负着什麽不为人知的使命一样了。”
筱依依勉强站着,听到他这话,蹙起眉头,她的脑子现在很乱,一时想不通杨含景在说什麽。
杨含景一踩油门,车子伴随着轰鸣声冲了出去,从後视镜里看,徐夜和筱依依的身影很快变小,一个转弯,便不见了。杨含景觉得心里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筱依依这会酒醒了一些了,头也再没那麽晕,愈发衬得她的脚被高跟鞋折磨得像走在刀子上一样。她没跟徐夜说话,凭着记忆去找去一层的电梯。徐夜也没说话,他痴痴地看着筱依依的背影,跟在她身後两米左右的距离。
筱依依走得那叫一个举步维艰。每走一步,她都因为疼痛难忍而变得更加清醒。当走到电梯口时,她终於反应过来,转过身,看着默默跟在她身後的徐夜。
她乾巴巴地问:“……刚刚杨含景最後一句话是什麽意思。”
徐夜站住了,但是斟酌着要不要开口。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见面,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他的心跳现在还未平息,他觉得眼前的筱依依很不真实,这仿佛还是他的一场梦。
他从未设想跟筱依依的再次见面会是如此突然和尴尬的处境。他已经回来两月有余了,但是他从不敢真正去计划与筱依依的再会,他一直躲着,蠢蠢yu动,在梦里十好几次梦到的,都是他们毫无嫌隙地谈笑风生,但关於怎麽去踏出这第一步,估计是杨含景那个搅屎棍再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把筱依依直接扔到他面前。
筱依依的心理也是乱成一团麻,她见徐夜迟迟不开口,y着头皮又问了一句:“你……没结婚?”
徐夜立刻抬起眼,望着她,还是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筱依依猛地转过身去,她的心脏还是在狂跳,让她燥热得出了一身汗。慌乱中,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摁电梯,她伸手按了,心里却想着,难不成徐夜是真的有苦衷,难道他当年真的有什麽事情,让他不惜以结婚为藉口,非走不可?
仅仅是杨含景的一句话,徐夜的一个否定的摇头,她竟就开始脑补中间几年发生的事情了。
电梯门开了。
筱依依走进去,徐夜也进来,转身按了一楼。
电梯里的空气几乎是静止的,窒息的。
背对着筱依依,徐夜感觉轻松了那麽一点。他低声说:“依依,这次我回来……绝不是想破坏你现在的生活。但是当年我走,也是迫不得已。”
筱依依在等着他说出那个非走不可的理由。但是徐夜又沉默了。
电梯到了。筱依依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去,但忍不住回过身,看着徐夜。
徐夜如今剪短了头发,成了寸头,略微带一些胡渣,也b当年黑了些,但是看上去甚至b当年显得年轻,也依然温和。那双深邃的眼,眼睛里似乎带着看透了生si的释然,但却在看着她的时候,暗暗地闪着光。
徐夜冲着筱依依淡然地笑笑:“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面对我,我也没有准备。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很好打车,也很安全。”
筱依依听了这话,略微有些黯然地转过身,向小区外走去。
“当年我非走不可……孟白知道理由。我觉得,让他告诉你会更好。”徐夜的声音从背後传来,筱依依听了却愣住了。再回头,电梯门已经关上。
三天后,孟白回来了。他的高铁周六早上九点半就到海城了,虽然他去的城市不远,但是早上五点多就起来赶第一班高铁,实在是辛苦了点。他想着要回家好好补个觉。
他出站的时候,惊喜地看到筱依依在出站口等她。
早上来接的人不多,筱依依穿着一件0粉se的背心,下身是一条米白se的阔腿k,白得发光,纤细高挑,非常惹眼,孟白一眼就看到她了。
他快步走出站,走到筱依依面前,笑着问:“你来接我也不说一声啊?”
筱依依没什麽jg神的样子,在暑假她总是睡到自然醒的,孟白想她今天估计是没睡够就来接他了。她没什麽表情,说:“知道你是哪班车就来了,反正没事g。”
上了车,筱依依开,孟白在副驾上舒展了坐姿,跟她说:“我睡一会,到家叫我。”
筱依依嗯了一声,专心开车。
不知过了多久,孟白转醒,发觉车已经停下,并且是停在他家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筱依依坐在驾驶座上,像是在发呆,发觉孟白醒了,转过来看着他。
孟白刚想问她为什麽不叫醒他,上楼去,筱依依开口了。
“我见到徐夜了。”
……
这句话像一记闷锤一样砸在孟白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砸醒了,还是被砸得更蒙了。
他调整座位坐起来,又愣了一会,问道:“为什麽会见到他?”
筱依依想到他们见面的情景,摇了摇头,不说也罢,她不想再回忆那个见面,确切地说她更不想回忆起和杨含景的见面。她看着车窗外,轻声说:“我们没见到几分钟,很尴尬,也没说几句话。”
孟白r0u着眉心,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变得轻松。
他很想质问些什麽,却开不了口。因为他知道,海城就那麽大,徐夜的酒吧也不会说关就关,筱依依也就在海大上着班,在附近住着,这个事实改变不了,那他们之间的见面就不可避免。
但是他是气的。
为什麽偏偏在他不在的时候见到了?
当时究竟是什麽样的情景,他们究竟说了什麽,做了什麽?
心里作何感想?
孟白开不了口。
反而是筱依依接着问了:“徐夜告诉我说,你知道他当年到底为什麽离开。你知道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孟白,追问:“和我知道的有什麽不同吗?”
孟白没想到,徐夜跟筱依依见面了,没说几句话,便可以抛下这样一个重磅炸弹。果然,他回来,绝不仅仅是来看看筱依依过得好不好而已。
徐夜那理由,由他自己的口说出来,就矫情了。
但是如果由孟白说出口,第一,对筱依依而言,隐瞒这件事情真相的最可恶的人,就是孟白,他在筱依依身边,知情六年,只字未提;第二,这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怎麽都能突显徐夜的深情,无论是他离开的理由本身,还是他选择瞒着筱依依的目的。
想到这个,孟白冷笑,徐夜啊徐夜,真有你的。
孟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但是他不想说。
这个承诺,是徐夜要求他遵守的,现在也是他下套让孟白说出来。
真是够卑鄙无耻。
偏偏筱依依还在等着这个答案。
孟白攥起拳头,恨得想砸车玻璃。他恨恨地点头,说:“徐夜究竟为什麽而走,是他自己不让我说的。”
筱依依挑了挑眉毛,眼里端的是一副无所谓,但孟白知道,她在乎,在乎得不得了。
孟白苦笑了一声,反问:“他为了什麽理由,你就那麽想知道吗?”
筱依依:“换做是你,你不想知道吗?”
孟白咬了咬牙,说了一句:“他的确不是因为结婚而离开的。”说完这句,孟白突然停住了。他犹豫了下,决定只把话说一半。
筱依依的眼睛里暗藏的那点希冀,刺得孟白的心隐隐作痛。
他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他走,是为了秦非。至於他现在为什麽回来……我也不清楚原因。”
车里陷入了一种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筱依依呆呆地垂着头,盯着方向盘。
孟白目视前方,为自己扳回一局而庆幸,但他心情低落,因为他明确的知道,筱依依动摇了。他也知道,自己刚说的那些,只能维持一时,徐夜如此巧言令se,如果给他机会,他肯定能够把整件事说得情深意长。
突然间孟白又像知道徐夜回来的时候一般,失去了斗志。
他无力地开了车门,到後备箱拿了自己的行李,走到车前,对筱依依说:“我就知道这麽多,你不信,自己去问徐夜。”
晚上九点,孟白在徐夜的酒吧里喝着啤酒,他不是刻意来的,正巧有大学时候的朋友约在这喝酒,叫了他,他满心不爽,有意找事儿,於是乾脆地加入了。
杨含景和徐夜今天都在。只不过他们待在後台办公室里商量事情,期间杨含景出来了一下,就看到了孟白。
他回去之後,告诉徐夜说:“筱依依那小男友在外面。”
徐夜头都没抬。
杨含景加了一句:“他跟个小姑娘搂搂抱抱的。”
徐夜这才出去看看,果然看到孟白和他几个朋友坐在靠窗的一桌,孟白身边贴着一个nv生,不是筱依依。
他们倒也没有非常亲密,但能看出来,那nv生很想跟孟白拉近距离。她整个身t向孟白倾着,说话的时候目光也直率地盯着他。
他是故意的吧?徐夜想到了这种可能x。
故意在这里喝酒,估计不带着筱依依,故意和其他nvx肢t动作亲密。孟白这应该是在引徐夜出去。可是徐夜不会上这个当。
距离他见到筱依依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徐夜也过得昏昏碌碌,他每次闭上眼睛都能梦到筱依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去找她,他只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