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
江玲梅也喜欢拉赫。她还给她介绍比尔·伊文思。他有一首曲子她很喜欢,you t believe sprg。手指不灵便,也想在离开江玲梅、离开这个有钢琴的家之前,试着学会它。江玲梅听了,为她找来改编的钢琴谱。
她理解江玲梅的一种角度,来自音乐。
第二种角度,来自老师。因为老师,她知道生育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江玲梅先后生下两个孩子,为此落下病根,离开工作。在看极光的时候,她是否也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怎样过才叫值得。
第三种角度,来自方丽春和时玄。
父亲死后,母亲带她回老家,把她养大成人。后来换她照顾病弱的母亲。在方丽春尚能说话的时候,像是要不计一切抓紧最后的时光,同她说过很多。甚至会谈普通妈妈不见得对女儿谈的话:
方丽春说,到了后来,她是一点也不想被时玄碰的。因为他,她染过性病。那时她不懂发生了什么,去医院才被告知。回去质问,对方说是在游泳池染上的。她居然信了,太年轻。
后来抓到的次数多了,才被教育,知道了真相。自此跟丈夫疏远。她含着死去的苍蝇在孩子面前精心粉饰属于爱跟婚姻的童话,维持着家庭。但在生理上,她早就无法接受那个人,觉得恶心。
“孤独吗?当然孤独,”那个时候妈妈坦白地告诉她,“但我想要的跟你爸爸想要的不一样。他想要肉体,而我想要拥抱,”方丽春说,“认真的拥抱。”
回忆至此,方知雨想真奇怪。她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才跟江玲梅联系到一起的陌生人,凭什么觉得能比别人丈夫更理解她?
她叹一声。
因为她的叹息,敏感的谭野启口:“抱歉,我不该走这条路。”
什么意思。
方知雨朝窗外看,才发现车正朝事发地点开。
这有什么?为了找回记忆她来过这边很多次。
听她这么说,谭野才放心,说其实那天他们在这附近的川菜馆聚餐。这家店他们常来,因为旁边就是熟人家的面馆。路开过很多次,从没想过会发生意外。都怪那天雨太大。
前言方知雨听江玲梅也讲过,但是……熟人,面馆?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联想起阳台上,被江玲梅问及过面馆里花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