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6练习赛後的安慰(4)
与此同时,康菁亚和莫全来到学校的电脑教室一起列印辩论资料,看着莫全全副心神投注在公事上的模样,康菁亚忽然大声叹了一口气。
「怎麽了?」莫全扭过头,手里仍持续移动滑鼠。
康菁亚摇了摇头,一想到莫全和郝周单独相处时,他或许也是这种严肃正经的样子,她就想继续叹息,「没有,只是突然很同情郝周。」
莫全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康菁亚。
「你那天趁她去装水的时候偷偷跑来投传情卡片,我还以为你们要成了,结果?你就写了个谢谢?」她不敢置信地问,看起来恨不得代替郝周猛力摇晃莫全的肩膀,「而且她那天也算是告白了吧?然後呢?」
一想起那天的事,康菁亚就恨铁不成钢。当时,在郝周以装水的名义开溜之後,莫全便悄悄地走到传情箱旁边,ch0u起一张空白卡片,凝神思索。
康菁亚还饶有兴致地问他是不是要写给郝周?他要写什麽?莫全却只承认了他要写给郝周,对於内容则绝口不提──这让康菁亚当时还期待了一下,误以为他要透过卡片回应郝周在真心话大冒险时的告白,多浪漫啊。
为此,康菁亚还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偷看,想让郝周成为第一个看见那张卡片的人,没想到就在她兴奋地把卡片拿给郝周,并在不远处伸长脖子偷瞄的时候,她却发现卡片上只寥寥写了谢谢和署名。
康菁亚觉得这是她吃瓜路上最大的挫败。
「??我不知道。」莫全抿起唇。
「你不知道什麽?不知道怎麽追nv生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毕生绝活都传授给你啊。」康菁亚疑惑地追问,随後她靠在墙边,拨了拨头发。
开始准备启航盃之後,莫全似乎变得平易近人许多,这使得卓明辩论社的g部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又敬又怕,而康菁亚本来就对莫全身上的花边新闻很感兴趣,如今终於有机会可以问出口而不用怕被冷处理了。
莫全平常身边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倾吐这些事情,而康菁亚显然对感情方面很有见地,於是他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和她吐露一些想法。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接受她的心意。」
康菁亚挑起眉,这倒是她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於是她尝试转换成自己可以理解的概念,「你是?你还没有准备好进入一段恋ai吗?还是什麽?」
「类似吧,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当好一个??恋人。」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莫全有点不自在地0了0耳朵。
康菁亚拉开莫全旁边的椅子坐下,感到新奇地托腮望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种烦恼呢,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只会b自己把事情做到最好,才不会承认自己有做不到的事,看来恋ai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莫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避开她的视线,继续c作电脑。
「但我以为要不要接受一个人的告白,最重要的应该是你喜不喜欢她,不是吗?」见莫全难得向她吐露烦恼,於是康菁亚也收起平常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替他和郝周的感情考虑,「我个人觉得ai情最好不要经过理x计算,所以这时候感觉是最重要的喔,你喜欢郝周吗?」
闻言,莫全微微一愣。
和康菁亚说的一样,明明喜不喜欢是普通人第一时间会考量到的事情,但他似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件事,而是不断地在想他有没有办法向郝周敞开心扉、郝周和他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你就别想那麽多,诚实一点地面对自己吧。」康菁亚的语尾微微上扬,开玩笑地说,「不然你再继续犹豫下去,说不定人家就不在乎你了,到时候你也不必烦恼了。」
闻言,莫全微微抿紧了唇,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赛前的最後一个礼拜里,大和辩论紧锣密鼓地修正自己的论点,尝试寻找更多资料以及建构新架构的可能x。
午休时间,他们总会讨论到上课铃声即将响起才肯罢休,偶尔还会不小心迟到,匆匆压线跑进教室;放学时间,他们更是天天讨论到图书馆关门,一边走回家还一边查资料;而姚亦池也特意向公司请了几天假,一起准备赛前的最後一周。
令郝周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的是,高宇翰和张云祯甚至互相监督彼此不可以在讨论时间聊八卦,他们还把莫全列为了禁词,谁在讨论时间提起他,谁就要扣一分──而身为禁词本人的莫全在这段时光中也没有缺席,虽然他自己也因为赛事将近而变得忙碌,但他仍会时常传讯息给郝周,关心他们的近况,或者是给他们一些建议。
即便大和辩论的准备方式依旧j飞狗跳,但是持续努力下来也渐渐有了成效。在接下来的几场练习赛中,他们的表现虽然时好时坏,但是至少每一次b赛结束他们都从裁判和对手身上得到了新的收获,偶尔获得裁判大力称赞时,高宇翰和张云祯更是会高兴地在路上又喊又叫。
日子一天天地溜走。他们的最後一场练习赛结束时,後天就是正式b赛了。
时间已来到了晚上九点多,郝周和姚亦池走在高宇翰和张云祯後面,前面那两人今天一个人当三辩,一个人当一辩兼结辩,表现得都很不错。
原本他们正在唱歌庆祝彼此合力完成了损益b,但不知道为何唱着唱着,张云祯望着笔直的道路,忽然临时起意说要赛跑,於是两人一gu脑地往捷运站的方向直冲。
在路灯的照s之下,四人的影子倒映在旁边建筑物的外墙上,被拉得很长。
「该任命下一届社长和副社长了吧。」姚亦池双手cha在口袋里,语气带着笑意。
「太早了吧,我们还有一个学期要当欸。」郝周吐槽道,但脑海中还是不自觉浮现了类似的想法,「如果张云祯和高宇翰听到我们已经在密谋要让他们当g部,一定会大叫说自己做不到。」
「谁管他们呢,做就对了。」姚亦池毫无人x地耸了耸肩,但郝周这次却十分认同他的想法。
「也是,我们两个去年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啊,我到现在都没有自己成为了学姊的实感,但是不知不觉第一个b赛就快要结束了。」郝周一手抱着资料本,一手捏着裁判评分单,「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成为一个好学姊。」
姚亦池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接着又把视线转回前方愈跑愈远的两人。
「别再想这有的没的了,你是最好的郝周学姊──」他的口气轻松,语尾则带上了点俏皮的意味,而郝周闻言之後也笑了出来,「噗,好烂的谐音梗。」
高宇翰和张云祯跑到路的尽头後终於停了下来,两人在遥远的那端直喘气,对着他们拼命招手。郝周和姚亦池只好无奈地笑望彼此一眼,也小跑着朝他们而去──
终於来到了赛前的晚上,由於大和辩论只有一个学姊愿意回来带b赛,所以卓明辩论的学长姐主动表示两校可以互相共用人力。因此,郝周和莫全约定好两校一起订在同一家旅馆,这样学长姐和选手随时可以互相来往。
一放学,郝周四人直奔高铁站,搭高铁赶赴启航盃的所在县市。启航盃的b赛举办於星期六和星期日,不过大多数的学校习惯在前一天晚上便前往当地入住,熬夜准备隔日的b赛。
这次的参赛队伍总共有二十四所学校,第一天的赛程会从小循环打到八强赛,第二天则是四强赛到冠军赛。因此,只有进入四强的队伍可以参与第二天的b赛,而一旦进入四强就确定可以拿到奖盃,这也是大多数队伍的目标。
郝周四人抵达旅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八、九点了,他们稍微洗漱後,便抱着笔电和资料本前往卓明的房间准备参与讨论。
「你们先整理一下资料好了,我先帮他们处理一下论点架构,等一下再去找你们。」一进门,学姊便如此向他们招呼道,郝周等人应好後,便坐在角落。
卓明订的这间房间是一个六人房,因此房间空间还算宽敞,只要声音不要太大,就足够让两边同时讨论而不会影响到对方。
在坐下前,郝周和莫全打了声招呼,高宇翰和张云祯很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但是都不讲话。
三人窝在角落,张云祯背向门边,面朝卓明,郝周则与之相反。
「怎麽办,我好想讲禁词。」憋了许久,张云祯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郝周,我觉得禁词一直在偷看你。」
「??你这样设立禁词有什麽用?」郝周无言地问。
「我是冒着被高宇翰扣分的风险在跟你分享情报欸!他是不是终於要回应你的告白了啊?」张云祯手里一边整理新印好的资料,一边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他拖这麽久肯定是为了拿到奖盃之後光荣地跟你告白。」
「我不觉得莫??禁词会g出这种事。」高宇翰打枪她的同时差点顺口说出莫全的名字,「欸!你是不是在钓鱼执法啊!害我差点就要被扣分了!」
担心他们会在别人的房间里吵吵闹闹,郝周立刻把话题绕回辩题上,然而在转移话题的背後,她其实因张云祯说的话而有一点动摇了。
她知道莫全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直面自己的心,所以她愿意等他,她一点也不着急──可是她当然还是会希望有一天莫全能够跟她说,他做好准备了。
而张云祯的观察向来又很准,这让郝周的心思忍不住飘远了些,但她又强b自己把注意力放在b赛上面。
「我们明天先打正方再打反方,你们自己有什麽b较喜欢的论点吗?」郝周问。
「我其实蛮喜欢政府不应该拿人命作为维护治安的工具这个论点,但这个论点是不是很难c作啊?」高宇翰挠了挠头。
「反方论点的话,我自己觉得可以先说明台湾人民都倾向支持si刑,再去讨论应报理论和私刑问题,因为每次练习赛我们都解释不清楚不满足人民的法感情会发生什麽事,所以好像也只能用私刑当成很明确的弊害。」张云祯用手指捏住下巴,一边思考一边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没意见,听郝周的。」姚亦池慵懒地斜倚在墙上。
「那不然我们可以先把这些论点都安排进去,等学姊过来的时候我们再问她有没有什麽建议。」郝周点点头,开始敲击笔电键盘,拟定粗略的论点架构。
另一头,莫全等人认真地听着学长姐的建议,时而抬头望向学长姐,时而埋头抄笔记。
在学长帮他们安排正方论点架构时,莫全抿了抿唇,数次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然如今的他也成为了学弟妹的学长,可是在大学的学长姐面前,他还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
「怎麽了吗?有问题都可以直接说。」学长察觉到莫全yu言又止的样子,在进入反方论点之前停了下来。
莫全先是看向学长姐,接着又转向学弟妹,见所有人都正在看着自己,他退无可退地深x1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想问??如果进入四强之後已经确定会拿盃,可以让我打打看有关正义的论点吗?」
「嗯?」学长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像是不明白他在说哪个论点。
这让莫全感到有点紧张,他继续解释道:「就是主张si刑只会喂养人民一时的情绪,却让社会大众忽视杀人案件背後的社会问题,而废除si刑後更能够从犯人身上找出问题。」
即便莫全知道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背景,可是在大家的目光之下,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不着寸缕。
他的掌心渐渐冒出了冷汗,他有点焦急地解释:「但我知道这个论点应该打不太赢,所以才想说如果进四强後有机会再试试看,如果大家不喜欢这个论点的话也没关系??」
「──可以啊,反正大家的目标就是拿盃嘛,那之後你们想打什麽都可以。」
闻言,莫全蓦地抬起头,只见学长一派轻松地摊开双手,而其他学弟妹们也纷纷点了点头。
「如果莫全学长想打的话我都可以啊。」
「我也是。」
「我都行!」
学弟妹们皆察觉得到莫全的紧张,这让他们感到无b讶异──毕竟莫全平时从不曾对他们提出什麽要求,就连吃饭时挑餐厅他也总是配合大家的选择,如今他难得提议说自己想要打某个论点,他们当然愿意奉陪。
在大家充满好奇的视线之下,莫全不再感受到如针尖般的寒冷,与之相反的则是自内心深处升起的暖流。
自己鼓起勇气提出的意见被采纳後,莫全忍不住看向了郝周──自从前几天康菁亚给了他当头一bang之後,每当他和郝周传讯息或是遇见她时,他都会不断地想,他到底该如何回应她的心意?他喜欢她吗?
他想起自己一开始总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止而被弄到心慌意乱,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隐隐期盼她能够成为接纳他的那个人。到後来,她一次又一次地接住他的失态,让他知道情绪可以是五彩斑斓的。
想起郝周时,他的脑中总能浮现她各式各样的表情,开怀的、生气的、难过的??
遇见她,他好像才真正明白怎样算是活着。
他跳动的心脏早已经给出了答案。
尽管关於康菁亚问他的问题,莫全已经想得很透彻了,但他仍旧会纠结於自己原本的困扰──他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好的恋人吗?
如果他无法彻底接受自己,敞开心扉,那他有办法与她交心吗?於是莫全给自己下了一个任务,如果他能够在台上坦然地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那他应该就算是克服了这个问题。
那麽,在b赛之後,他便会回应郝周的心意。
思及此,莫全的脖子微微发热,於是他用手撑住了脖子,试图掩饰自己胡思乱想的心。
好在他们的讨论告了一段落,学长姐开始闲话家常,而大和那边刚好也传来了一些说话声音。莫全坐得离大和最近,於是他们的聊天内容便断断续续地传进他耳中──
「其实我觉得郝周和姚亦池也蛮配的。」张云祯说。
「齁──」高宇翰立刻发出怪声,却被张云祯急忙打断。
「欸,我又没有说禁词,我说的是姚亦池欸。」张云祯振振有词地说,随後开始编织幻想,「你不觉得这种组合也蛮香的吗?在偶像出道前陪他度过艰辛时期的好友,两人互相扶持、互相依赖,出道之後两人在台面上总是互损,但背地里其实双向暗恋,都害怕说出口之後会打破现在的平衡。」
「啧,你y要这样说的话,的确是有那种的感觉啦。」
接下来两人说些什麽莫全便没有听清了,他不由自主地往後瞄了一眼,大和似乎正以两两一组分工合作,於是郝周和姚亦池坐得离门边b较近,高宇翰和张云祯则坐得离他们这边b较近。
郝周和姚亦池背靠在同一面墙上,盘起腿,郝周把笔电放在两人中间,他们凑得很近地一起盯着萤幕。
此时,郝周一边指着萤幕一边说话,大概是在和姚亦池争取些什麽,而姚亦池则笑着用手肘压住她的肩膀,半边身子靠在她身上。
「我刚刚就说了,听你的。」莫全隐约听见姚亦池说出这句话。
莫全b自己收回目光,把视线落回眼前的笔记本上,但刚才的画面和对话却仍然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他之前听见高宇翰和张云祯会打趣他和郝周的时候,内心不由得升起了一点点的喜悦,因为那就像是被郝周身边的人认可,也代表郝周应该很早就泄漏过一些蛛丝马迹,她身边的人才会觉得她喜欢他。
没想到,他不是唯一一个在别人眼中和郝周有发展可能的人。
莫全想起自己在冬烤时,曾经看过姚亦池和郝周既自然又亲昵的互动,如今他们感情依旧,加上高宇翰和张云祯所说的话,让他忍不住深想──
会不会其实在郝周眼中,姚亦池b他还要值得依赖?会不会其他人说的并非捕风捉影,和姚亦池长久以来的相处下,郝周确实渐渐发觉了自己对姚亦池的喜欢??
这些猜测都令莫全的心好似被捏紧似的,酸涨无b,随之升起的还有一阵心慌。
在学姊的帮忙之下,大和确定了明天要打的论点,於是他们开始写稿、练习攻防、铺排损益b??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时间渐渐从九点走向凌晨两点,郝周等人也渐渐变得萎靡,原本他们还有力气谈笑风生,如今连醒着都很费力。
高宇翰大概每隔一分钟就会打一次呵欠,但他还是强撑着眼皮和张云祯互相练习攻防,郝周和姚亦池则埋头写稿,但在低头时总有人会忍不住打瞌睡,接着又惊醒。
相b之下,卓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於是郝周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随即带上其他人回到大和自己的房间。
「不然你们先去睡吧,我觉得你们已经练习够了。」眼见着高宇翰和张云祯一走进房间便瘫倒在各自的床上,郝周r0u了r0u眼睛,如此建议道。
「但是感觉不管怎麽练习都还是不够。」张云祯即将担任明天的反方一辩,於是她抱着资料本si活不撒手,想要把资料全部记熟,「而且你们也要休息啊。」
「我们写完稿就会睡了,你们赶快睡吧,不睡明天也没有jg神打b赛。」
郝周劝了很久,最後才终於把高宇翰和张云祯赶去睡觉,她和姚亦池则继续写稿,直到终於完成一辩稿,他们才各自爬shang睡觉。
一碰到床,郝周几乎是立刻入睡,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来到赛前一小时了。
走进会场,高宇翰和张云祯既紧张却又兴奋,他们东张西望,看着周围有哪些学校的人、有哪些他们耳闻过的裁判??偶尔还有摄影师走过,负责抓拍b赛照片。
他们找到b赛教室,黑板上已经写上了辩题和双方的校名,他们轮流上台把自己的名字填入辩位表时,裁判和对手也陆陆续续地来了。
虽然一切的景物似乎都和练习赛时很相似,可是窗外不时走过的各校选手以及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在在提醒着他们──正式b赛的这一天真的来了。
台下的张云祯对他们b出加油的握拳手势,接着她便离开现场去观摩他们未来会碰上的对手的b赛,提前了解对方的论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靠近b赛开始的时间,大家纷纷就定位,他们也回到了位置上,高宇翰越过姚亦池,忐忑地问郝周:「郝周,我们真的可以吗?」
「可以。」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郝周已不再像第一次练习赛时那麽紧张。因为一切都还没有开始,那麽一切就还有改变的机会。她要做的只有努力把握接下来的胜负,就算这场输了,下一场也还有赢的机会;就算两场都输了以後惨遭淘汰,他们也还有下一个盃赛可以参加。
主席走到讲台中央,开始宣读b赛规则以及裁判与选手的名字,一切流程都和他们所熟悉的一样。
「请正方一辩上台申论。」
闻声,高宇翰带着稿子和资料本,缓步走到台上,在小幅度的x1吐过後,他张开口──
「问候在场各位,首先定义辩题??」
b赛就此正式开始。
「在现况下,政府已经针对刑求和自白的证据能力做过修法了,为何您方认为在这个情况下仍有误判的可能x?」正方一辩申论结束後,对方二辩急切地问,而高宇翰则努力回应,「因为目前除了刑求和自白以外,还有好几种环节都有可能导致误判??」
叮、叮、叮──
四分半钟过後,第一轮质询答辩时间结束,高宇翰勉强松了一口气,他应该算是有好好守护论点吧?
轮到对方一辩上台申论,郝周在底下认真地猛抄笔记,对方的论点主要是吓阻力和应报理论,架构也和他们准备过得差不多,所以她应该知道可以如何应对。
「您方主张si刑有吓阻力,但是我方这里有一份资料显示出许多囚犯认为si刑和无期徒刑的吓阻力是相当的??」
「您方认为政府在什麽情况下都应该满足人民的情绪吗?如果不是的话,你觉得界线在哪?」
郝周上台质询对方一辩时,她备齐了许多资料,一一攻击对方的论点,以至於对方被问得有点兵荒马乱。
而身为正方二辩的姚亦池,他在台上的语气依然十分慵懒,但内容却并不随便,「他方现在对於应报理论的立场仍然很模糊,除此之外,他方到目前好像也还是没有说明清楚,不满足人民的应报心理的话,究竟会有什麽弊害??」
在好几轮的激烈交锋之下,对方渐渐乱了阵脚,花了许多时间护卫自己的论点,但却疏於攻击大和的论点。
轮到郝周作为三辩上台时,她已经在脑中整理过目前的战场走向,整t而言,他们b较有优势,如果、如果她可以把损益b做好,说不定可以赢下这场b赛。
郝周站在台上,望向底下的裁判和零星几个观众,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她,等待她发言。
接下来的四分半钟是属於她的时间,她可以尽己所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努力改变战局,她也有机会可以说服裁判,和队友一起打出一场漂亮的胜仗──
如今站在这里的她,就像是当年仍是学妹的自己引颈仰望的人。
郝周深呼x1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等到她张开眼睛时,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字字铿锵地开口:「问候在场各位。」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对於郝周而言就像是梦一般。
第一场b赛,他们以二b一拿下b赛;第二场b赛,他们则以三b零获胜,於是他们顺利地出了小循环,进入八强赛。
只可惜赛程紧凑得没有留给他们时间好好庆祝,才刚确认自己获胜,几人便必须迅速移向下一个b赛场地。
「所以我们只要赢了这场b赛,就可以拿盃了吗?」张云祯走在路上,愣愣地问,还不太敢相信他们就这样赢下了两场b赛。
「当然啊,我们都已经赢了两场,再一场应该也可以吧!」高宇翰则斗志满满,他在空中挥舞着拳头,像是要给自己加油打气。
别说是他们,郝周自己也不太敢相信,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盃赛中出过小循环,没想到今天却顺利地来到了八强赛。
走进八强赛的b赛场地,他们皆是抱持着既怀疑但却又期待的心情,只要他们在这场b赛中获胜,他们就可以拿下大和辩论近年来的第一座奖盃──
但事情却远没有他们想像的那麽顺利。
这一场b赛中,大和担任正方,他们所采用的论点和前一场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对手早已去旁听过他们的论点,并在休息时间准备好应对他们的策略,抑或是对手本就有备而来,郝周等人频频被问到他们毫无准备的攻防。
「您方认为误判的弊害在於可能会导致冤si,造成生命不可回复对吧?」听见对方二辩如此质询时,高宇翰点头应是,并猜测对方可能会开始挑战被误判後真正有执行si刑的人数很少。
殊不知,对方却提出了一个他从未听过的词:「但我方这里有资料显示,目前台湾已经建立了争议i刑确定案件审查要点,只要有人提出某个si刑案件有误判的可能,在厘清之前就不会执行si刑──」
「欸?我、我想看一下那份资料。」高宇翰一愣,连忙起对方递来的资料,而台下的郝周和姚亦池也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