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蓄势待发的猎豹
谢之白从几天前起便意识到,事情拖得越久,他越发无法将真相告知陈岂岩。
他原以为自己是个做事果断的人,可在陈岂岩面前,却一再拖延,就跟当年被她追求时,他那般犹疑该不该拒绝。
他苦笑,只好顺着本能,提出想要面调。
他原想,等到面调时,当面揭开真相,亲口告诉她,她的主人正是谢之白。
可她那几句澄清的话,让他当场哑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已经对谢之白再无半点执念,也不会再纠缠他,甚至还请他放心。
可是,陈岂岩,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我想要纠缠你了。
沉闷的空气在x口打了个漩涡,怎么叹也叹不出来,谢之白渐渐感到一阵荒谬的惶恐。
他知道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至少不会以谢之白的身份去纠缠她。
因为要是她那双眼睛对他流露出厌恶,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况且,如果她赢了这一场b赛,她的征途便会继续下去,那么,不去打破她依赖的主人的形象,难道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吗?
他之所以会用那个app,成为她的主人,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帮她吗?
让她成为球场上的nv王,而不只是成为他怀里的nv孩,这难道不是他的初衷吗?
然而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自私的基因在叫嚣,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也无法再等待下去。
每一次网调,于他而言,是yuwang的层层叠加,内心深处那种想要触碰她、占有她的渴望,愈发浓烈,已到了无法遏制的边缘。
更何况,她还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
这句话何其熟悉!
曾几何时,她也对谢之白说过。
那时的他,却只当作小姑娘的一时冲动,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而如今,这句表白已不再属于他,而是献给她的主人,brian。
这个区别,他分得一清二楚,于是他痛恨,痛恨自己的轻率;于是他自责,自责自己的迟钝;于是他嫉妒,嫉妒自己的分身。
他知道自己心眼很小,小到甚至去嫉妒起那个与她共进午餐、一起训练的男搭档。
毕竟都八年了,他不是没想过她可能会喜欢别人,可能会与他人相恋,甚至亲密接触。
可是他仍记得,她曾说过自己目前单身。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追她,没有人约她,没有人对她暧昧。
于是,当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与别人暧昧的对话与互动,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的自控力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得一塌糊涂。
他想要在那一刻将她带走,不容她反抗。
但也知道,他要是真这么做,她一定会觉得荒谬至极,甚至生厌。
他深知她的x子,对喜欢的人,她总是笑靥如花;对讨厌的人,就会避而不见。
所以,与其被她厌恶,倒不如维持这表面友好的医患关系。
哎,谢之白心里明白,无论他怎么设想,只要是谢之白做出出格的事,都会注定落得不好的下场。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与无助的滋味了,好像只有小时候,在那些为了生计挣扎的日子里,才感受到过。
只是没想到,如今这种滋味竟会在情感问题上t会。
也许是命运开的一场迟来的玩笑,在嘲笑他当年对她的冷漠拒绝。
他认命般地接受了现实,心里也清楚,一味地鞭笞过去毫无意义,更重要的是,从此刻起,他还能做些什么。
先履行承诺吧,如果她答应面调,那就去面调。
但是,好像有什么正在失控……
他脑海中闪过陈岂岩在治疗床上的那一声口误。
但其实是他先叫她“arian”,她才脱口而出“主人”的。
果然,在网络上以brian的形象与她接触,根本无法很好地与现实分开。
因为那些接触都不是虚假的,都是真实的互动,留下了无法抹掉的深刻记忆。
而他的身t和言行,b他的内心更为诚实。
他的大脑并不能时刻监视它们,让它们保持理智,于是凭着记忆和本能,顺势而为。
那么,这样的他,与陈岂岩面调,会让局势更加失控吗?
理智告诉他,答案是肯定的。
可他已经主动提出了面调,这本身意味着他愿意面调,而他相信,陈岂岩也同样愿意。
既然如此,他就必须遵守承诺。
只要她点头答应,他便不能再后退一步。
而此刻,看着陈岂岩的16进8b赛直播,谢之白只觉得自己后退不了一点。
对手与她势均力敌,紧张的气氛从赛场上蔓延到屏幕外,谢之白看得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第一盘,陈岂岩凭借她强大的发球实力,占据优势。
解说员报出“81”的一发得分率,令谢之白的心脏在x腔里乱撞——她真的打得b前几年更好了。
然而,令他窒息的是,每当二发,对手的反击强势如虎,b得陈岂岩在场上不停奔跑,t力逐渐被一点点消耗。
她的滑步依旧优雅又野x,但每一次刹步,谢之白都为她的膝盖捏一把汗。
幸好,她总能赶上,奔跑、上网、挥拍,将球狠狠地击回去,一分又一分地累积,终于拿下了第一盘。
可是,第二盘风云突变。
陈岂岩的一发优势开始被对手攻破,对方似乎0透了她的球路,回球也刁钻多变,压制得她的得分率越来越低。
b分一点点被追平,形势不容乐观。
到了第六局,陈岂岩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破发点,却被对方一个极深的落点打乱了节奏。
陈岂岩失误了,没能抓住机会,拿到分数。
b赛拖到第九局的抢七,对手展开全方位的攻击,根本就是在用尽全力想要一举拿下这一盘。
最终,对手如愿以偿,b赛不得不进入第三盘决胜盘。
陈岂岩在第二盘失利后,嘴角忽然浮起一抹笑意,谢之白瞧见了,瞬间明白她看透了场上的一切。
同样作为力量型选手,陈岂岩知道保存t力的重要x,而对手为了不输掉第二盘,已然抵达t力的极限。
谢之白在想,陈岂岩此刻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模样——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下一刻就要扑向猎物,咬碎那致命的喉咙。
狂野、血腥、惊心。
于是此刻的网球场,早已不再是那一方平地,而是一片无尽的荒原。
对手犹如迷途的羔羊,无处遁形,等待她一击之下被撕扯得粉碎。
其实何止是对手?
谢之白觉得,场上场下所有观看这场b赛的人,都已被她的神情所摄,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亦然。
可谢之白内心仍有一丝不安。
他知道,陈岂岩的对手不是轻易能被击败的。
如果她无法有效应对对方那变化多端的回球,那么,即便她再有t力,也终将徒劳。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陈岂岩早已想到对策,她已经咬住对手,且不肯松口,一直紧咬着对手的每一个破绽,拼命地破发、保发。
来到决胜局了,陈岂岩凌厉地发出一记又一记ace球,将b分一步步b近胜利。
然而,对手也不肯轻易放弃,咬牙紧追,b赛进入白热化。
终于,来到陈岂岩的赛点,这一球,凝结了全场的呼x1。
双方在紧张的对峙中,你来我往,球在空中g出七个来回。
就在这生si一线间,陈岂岩用尽全力,迎上对方一个多变球。
她挥拍的那一刻,意识到这球可能越不过那横亘在前的球网。
感到遗憾,但下一秒,非常意外!
那一球,居然擦网而过!
得分!陈岂岩赢得了b赛!
这场b赛,耗去了将近三个小时!
陈岂岩撑过来了,赢了,挤进了八强。
她站在场上,没有泪流满面,只是先举起一只手,向对手表示歉意,再接着举起双手,迎接那cha0水般的欢呼与掌声。
随即,她鞠躬退场,神seb从前更加从容。
不过,谢之白心里清楚,她会找个无人的角落,痛快地大哭一场。
因为这场胜利对她而言,承载了太多的意义。
她的成绩和积分上升了,她的努力终于开始有了回报。
谢之白感到x口颤动不止,仿佛他的心脏与她的一同在搏动。
但他的心里,仍有挥之不去的惆怅。
作为她的医生——或者说是理疗师——他的职责已经完成。
她的后腰已恢复如初,所以今天,她才能在赛场上展现了自己全部的实力。
可这也意味着,他与她的交集,几乎已经结束。
剩下的,只有作为她的主人brian时,与她面调。
而今晚,陈岂岩便会向brian表明,是否接受面调。
谢之白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只觉得颈部的大动脉,在她的掌心中流出滚烫的鲜血。
擦网而过赢下赛点的时刻,陈岂岩回到宿舍后依旧在回味。
身t止不住地颤抖、发热,幸运与惊险纠缠在她的血ye中。
因为后天要迎战8进4的b赛,苏遥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没有再次约她出去庆祝,只是在b赛结束时,疯狂地吻她,以此作为贺礼。
也好,经历了近三小时的激战,她的身t已经疲惫不堪,的确得好好休息。
此刻,泡在浴缸中的陈岂岩,脑中依旧嗡嗡作响,仿佛还站在赛场上。
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将b分从1:1打到2:1的。
她唯一记得的,是对手的排名远在她之上,高出五十多个名次!
可她竟然赢得了胜利,尽管这其中有幸运的成分。
她猛地将头扎入水中,又迅速跃出,大口喘息着,将本该在赛场上喘的气全数在此刻释放。
大量的氧气让脑袋清醒了一些,于是她终于明白她傍晚经历的一切。
尽管有幸运的成分,但无法否认的是,她的努力终于结出了果实。
她记起在这场b赛中,几度面对逆境时,自己反倒越发冷静和坚韧。
那时,她好像听到主人在说:没关系,丢了分的球,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要把握接下来的每一球。
是主人的那份沉稳,让她也能从容面对失败。
所以即使输掉了第二盘,她也觉得无所谓;她笑了开来,因为胜利的希望依旧存在。
而最终,她真的赢了。
全场的掌声祝贺,对手的握手致敬,教练的欣慰赞赏,她都装作淡然地接受。
她知道,胜利后的镇定不过是她努力维持的外壳,仿佛主人的灵魂还附在她的身上。
但只要回到那冷清的休息室后,她的伪装便顷刻瓦解,泪水无法自抑。
就像此刻,她的泪水砸在浴缸里,与慢慢冷却的水融合。
惊起一身j皮疙瘩,她才察觉到水早就冷了,于是猛地从浴缸中站起来,内心突然涌现出强烈的冲动,想要见一见主人。
她意识到,她还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人呢。
胜利的喜悦让她昏了头脑,令整个夜晚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直到时钟的指针已悄然滑向十一点。
她急忙擦g身子,sh漉漉的头发在地板上滴水,她顾不得这些,ch11u0着身t打开手机,给主人打去了视频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主人,而且没有预先征得主人的同意。
漫长的铃声在寂静中回荡,她的心跳在铃声停顿的间隙随之加速,隐隐担忧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激起主人的不满。
于是她有些迟疑地准备挂断电话,幸而这时主人已接了起来。
屏幕那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对sh润光滑的rufang,随后传来一阵尖叫声。
“啊,主人,您接了!对不起,没有事先问您,就给您打电话了。”
屏幕那端的nv孩在匆忙间调整手机,将其架在桌上,镜头向下倾斜,她自己则跪坐在沙发上,0露的身躯尽显无遗。
她显然刚刚洗完澡,头发还sh漉漉的,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就急匆匆地给他拨了电话。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屏幕这端的谢之白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又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平淡:
“arian,有什么事?”
啊,主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冷漠啊。
陈岂岩不由得在想,主人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才会显得这么疲惫?
那她还要和主人继续聊吗?并且说出自己的愿望?
正当她踌躇之际,主人再度开口,语气转为温和:
“arian,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想跟我分享?”
啊,这次主人的提问显得平和许多,让陈岂岩不禁怀疑,刚才是否只是错觉,以为主人疲倦无力。
她双手不自觉地撑着沙发扶手,在原地左右晃动了一下身子后,兴奋地对主人说道:
“主人,主人,我之前提到的那个重大任务,今天已经顺利地、完美地、漂亮地完成啦~我好高兴啊主人,我太开心了主人。”
话到此处,陈岂岩的泪珠已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落在光滑的大腿上。
那泪珠晶莹剔透,在屏幕的光晕中显得愈发明亮,从屏幕上方滑至下方,划出一道清晰的泪痕,就好像刻在他的心上。
“恭喜你arian,你做得很好。我和你一样感到高兴、开心。”
这次,主人率先洞悉了她的心思。
“你想要什么奖励?”
陈岂岩激动得一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轻轻按压着眼睛,努力压抑着快要喷涌而出的哭泣。
她的身t微微后仰,shangru随着呼x1的起伏而上下颤动。
屏幕那端的主人看着这幅情景,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呼x1也不由得粗重了些。
“主人,我想见你,我现在就想见你!”
主人那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
陈岂岩感受到那片刻的沉寂中蕴藏着希望,于是继续请求道:
“主人,我想当面告诉你我是否接受面调,请您放心,我们可以在一个非常黑的地方‘见面’,不会暴露身份的。”
陈岂岩早已想好见面的场所,那是她熟悉的酒吧,恰恰位于墨尔本公园娱乐区的一个街区外。
并且通过上次聊天,她还知道主人的住处就在市中心,开车过去应该会很近。
“arian,我是否可以理解这次‘见面’是你的一次考验?你想在面调之前确认我不是一个矮小g瘪的男人,对吗?”
陈岂岩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se,她不得不承认,好像可能存在这样一层考量。
但其实也可以在面调时直接确认,如果她对主人不满意,自然会毫不犹豫地ch0u身离去。
但此刻主人如此问她,那她自然顺势而为,毫不迟疑地承认了。
主人听到答案后,似乎陷入了沉思,又似在思考此事的可行x。
最终,他妥协了。
“arian,我可以和你‘见面’,因为我想当面向你祝贺。”
主人果然太懂她了,根本就听出她回答里的敷衍。
他问她想见面的理由是否是考验,就像试探一只傲娇的小猫咪,等她随口应了一声,他便明白,她想见他,不过是为了把心里的喜悦递到他面前,如同小猫叼着捉来的小鱼,献宝般放在主人的脚边。
没有任何复杂的动机,她想见他,就只是因为想见他,想分享她的愉悦。
谢之白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悸动,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嫉妒主人了。
陈岂岩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身t早已融化在沙发里,就像一条柔软的毛毯散落在椅背上。
她的双腿随意地伸展在地板上,如同翻着肚皮仰躺的小猫,舒展着自己的懒散与满足。
可惜主人似乎对她的肚皮无动于衷,反而发出了冷冷的警告:
“记住,我们都不可以露脸。所以arian,请把你已经想好的合适地点发给我。”
小猫咪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
“谢谢主人的同意,那,您能来这个酒吧吗?”
她在发送酒吧位置前,早已将手机的镜头转向另一面,恪守着主人的规矩,不露出一丝面容。
位置发完后,她又发了一张照片,看起来非常暗。
照片里只有一角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墙上的一幅挂画,画中是个围着红se头巾的nv人。
她将手机放回原位,将镜头转向自己已经g透却依旧泛光的ch11u0肌肤。
“主人,这个酒吧里有个小角落是我的专属位置,那里很黑,没有灯光,也不会有人打扰。您觉得这里适合‘见面’吗?”
主人的回复几乎是即时的,像是在她话音刚落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可以的,arian。我将在二十分钟后到达。”
听起来,主人和她都怀着一份急切的心情渴望“见面”呢。
主人随即提出了一个要求:
“arian,我希望你能将头发弄g后再来见我。我不需要sh漉漉的你来提示我,你是我的arian。”
你是我的arian!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太重,如同那句“我是你的主人”。
主人怎么能这么不经意地对她说情话呢?
陈岂岩只觉得自己好像还泡在浴缸里,浑身上下都在随波danyan。
“主人,我好喜欢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你是我的nv贝”,而是“你是我的arian”。
谢之白则愣了一下,唇角微微一扯,那笑意里藏着几分自嘲。
他知道,膨胀的占有yu,正一点一点地控制他的言语。
但这感觉不错,尤其是得到陈岂岩的肯定。
而冷静下来后的陈岂岩,则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就是在那公共场所,如何才能在喧嚣的人群中辨别出他是她的主人,而她又是他的arian呢?
虽然他们约定了特定位置“见面”,但这并不意味着那里不会有不速之客的出现。
“对啦,主人,那您要怎么认出我呢?”
“arian,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就能知道是你。”
老实说,这话很让人心动,但陈岂岩的理智却提醒她,这并不现实。
主人只见过她0露的身躯和穿着睡裙的身影,未曾见过她身着外出服装的模样,再加上酒吧昏暗的灯光,主人如何能够一眼认出她?
为了保险起见,陈岂岩决定与主人约定一个暗号:
“主人,你应该会b我先到吧?那等我走到你身后的时候,我会说一个安全词,而你只要回叫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主人您啦。”
安全词是这么用的吗?
主人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arian,你不相信我能认出你?”
陈岂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求道:
“主人,您就让我说说我的安全词嘛!~”
想想就很刺激,在公共场合对主人说安全词耶!
“也好,提前知道你的安全词,对我们之后的面调也有好处。那么arian,你的安全词是什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医生。”
说完后,陈岂岩愣了片刻,似乎被自己的回答惊住。
不过很快,她明白自己下意识的答案,根源于与谢之白的纠葛。
因为谢之白,她走过了漫长的痛苦岁月;重逢之后,仿佛被往事的尘埃重重压住,空气中只剩下尴尬与不安。
纵然前几日鼓起勇气向他表明,她不会再纠缠他,但陈岂岩心知肚明,这几分坦率中藏着一丝微微的报复……她有时觉得,自己其实挺坏的。
所以,用“医生”——谢之白的职业身份——这个安全词,对她而言不仅是一种让主人冷静的手段,更是一种将她从那疯狂的q1ngyu中拉回理智的工具。
她渴望的安全词,必须能够让两个人都恢复清明。
因此,“医生”是她心中最合适的安全词。
主人那边沉默了许久,似乎被这一回答哽住了。
故作镇定后,主人终于开口,话语中有一丝刁难:
“那如果你误认了主人,而那人恰巧认识你,当你说出安全词后,他认出你的声音并叫你‘arian’,你该怎么办?”
这情况几乎不太可能,但主人也许是考虑到,这酒吧是她常光顾的地方,那便无法排除有人认得她,向她打个招呼。
陈岂岩虽然想要辩解,却灵机一动,巧妙地想出了一个主意:
“主人,我偷偷告诉您,我会在大腿上戴个腿环。等我说出安全词后,您来00我的大腿,只要0到腿环,就能确认我就是arian啦!~其他人是绝不会知道我戴着这个的。”
其实此时此刻,他们早已不再纠结于如何辨认出对方的问题,而完全沉浸在一场tia0q1ng的游戏之中。
谢之白长叹一声,心知已不能再拖延时间,必须尽快给她奖励,好让她早些休息。
他知道,她刚刚打完b赛,身t必定疲惫不堪,本应早早歇息,但她那兴奋的神情明显难以入眠。
此外,他自己也渴望见到她。
整整一天了,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因此才答应了这次的“见面”。
而且,为了面调,他早已准备好如何伪装。
这次墨尔本之行,除了作为b赛团队的医生外,他还因为创业事务要见投资方。
所以带了两套西装,好在陈岂岩从未见过他穿西装的模样。
同时,尽管今晚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还是在淋浴房冲了个澡,用上平时不会用的香水,确保身上没有她熟悉的气息。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他的到达时间b约定的提前了两分钟,那指定位置已被他jg确无误地占据。
陈岂岩则花了不少时间做准备。
第一次要“见”主人,她在一阵兴奋之中,细细思量该如何打扮。
主人嘱咐她要将头发吹g,她便匆忙将sh发吹至蓬松,并借助卷发bang,将长发卷成海藻般的波澜,发丝轻柔地披落在那珍珠般的肩颈上。
随后,她从衣柜中挑选了一件蓝黑se的吊带短裙,像夜幕降临后的海洋,方领的设计将她丰盈的波浪曲线映衬得优雅而x感;裙摆轻盈地掩盖了腿环的痕迹,使其若隐若现,外人绝不会看见,但主人一下就能碰到。
这时,她转向装满内k的ch0u屉,最终下定决心选择了丁字k。
完成这一切时,二十分钟早已匆匆流逝,陈岂岩心中微微不安,担忧着主人是否在等待她的过程中感到厌倦。
于是她只好匆忙化了个妆,虽然她知道主人根本看不到她的妆容,但她依旧固执地希望以最好的面貌见他。
当她终于站在酒吧门口,准备推开那扇门的瞬间,她的心跳骤然间加速。
她向苍天祈愿,愿这次初见的印象,能如心中期待般完美。
掉马前,这个安全词会让某人萎_
掉马后,这个安全词是一副极好的春药w
推门一进去,酒吧的门铃叮当作响。
陈岂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她的专属位置。
那沙发上空无一人,但在背靠着门的椅子旁,笔挺站立着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她,桌上没酒,也没有旁人陪伴。
他刚从座位上起身,像是知道她来了。
陈岂岩心里一动,她知道,他就是主人。
不是因为他那宽阔的肩背、高挑的身姿,或是出众的气质,而是一种无言的召唤——是他等候她的姿态。
他cha着口袋站着,四周的喧嚣与他无关,只为了等待她的到来。
她不得不感慨自己选的位置真好,光线离他很远很远,暗得像是夜里薄雾中的街灯,只g勒出他的轮廓,模糊而神秘。
她心跳加速,急切地想看清他,便小跑着走向他的身后。
身前的男人仿佛感应到她的靠近,于是缓缓将手从口袋中ch0u出,向后抬了抬,那姿势像在说,可以握住他的手。
这就是主人!
他知道她来了!
这一刻,她再无疑虑,激动得像个孩子,扑向她最信赖的人。
她用力抱住他,将脸紧紧贴在他温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窄腰。
“主人!主人!主人!”
陈岂岩已经忘记了自己本该说安全词,迷失在与主人实实在在的接触中。
忘情,亢奋,愉悦。
这背上的肌r0u令她感到一阵阵的真实。
可这真实感,难道就能告诉她,她没有认错人吗?
好在,主人很快给了她回应:
“arian——”主人停顿了一下,似在酝酿什么,才继续唤她,“arian,arian。”
他学着她的叫法呼唤她,那声音带着一种熟悉的磁力,让陈岂岩的心脏瞬间失去了节奏。
更让她心醉的是,主人的双手正覆在她的小手上,温热的触感一寸一寸地传递过来,暖进了她的指尖,暖进了她的心里。
啊,主人的手好大、好厚、好暖啊。
他的手似乎压在她的心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而且,主人的声音b电话里听到的更动人,原本像是隔着屏幕听交响乐,此刻她就像身临音乐厅的华丽殿堂。
她情不自禁地将脸更加紧贴上主人的后背。
这个动作让她蓦然发现,主人竟b她高出那么多,她的耳朵只够到他的肩胛骨的位置。
要是往左边靠过去,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呢?
主人的心跳,会不会像她此刻的心一样急促?
她不确定,但还是轻轻挪动了一下,像一只幼崽树懒在母亲身上寻找安稳的位置。
陈岂岩心里想着,主人的轮廓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的。
一开始,她只知道他的id是brian,然后是他的声音,再到今天,她终于触碰到了他的背影,嗅到了他的气息,感受到了他的温度。
她再次深x1一口气,果然从主人身上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水味。
这味道仿佛森林深处的泥土清香,只有在雨后静谧的时刻,才能分辨出那幽微的气息。
它淡得太过隐蔽,只有贴近,贴得足够近,才能察觉到那抹沁人心脾的清幽。
她猜想用香的人只是随意蘸了那么一滴,但这已足够让人魂牵梦萦。
她迷恋这样的气味,淡而不散,若即若离,就像主人一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x1引力。
她还喜欢主人的温度。
陈岂岩一直觉得,男nv相处时,温度是最难掩饰的、且极为重要的信号。
如果两个人独处一室,空气忽然燥热,那其实已经说明了许多。
此刻,她无b确信,酒吧里的空调没有失灵,是他们t内的血ye在悄然沸腾,热流在四肢百骸间游走,令两人的t温一同攀升。
主人的掌心很热,她的脸颊很烫。
为了稍微缓解这gu燥热,她用脸颊开始蹭他那身剪裁考究的西装,一gu冰凉的触感传了过来,格外舒适。
可惜,这西装的颜se在她的视线中模糊不清,她的脑海里只能不由自主地g勒出几种可能:黑se?藏蓝?还是深灰?
无论是哪种se调,似乎都与主人的气质完美契合。
主人的轮廓在她心里渐渐鲜明起来,愈发立t。
但她渴望了解更多,于是伸出手指,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渴求他的“奖励”,渴求他再多给她一点线索。
主人被小猫咪的爪子轻柔地挠了几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浸太久。
他猛然间转过身,有力地ch0u出一只手,轻柔地覆在她的后脑上,不让她的脸离开他的怀抱。
于是,他们成了面对面拥抱。
也许是因为主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着几分霸道却不失温柔,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脏;也许是因为他那熟悉而x感的低语,从她的头顶轻盈地滑到耳畔,让她的耳尖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arian,恭喜你。”
她久久未出声,泪水悄然溢出,被主人察觉。
他的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长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她被他这片温柔乡包围,耳边是他低沉的祝贺,掌心传来安抚的力量,让她几乎想要立即去开个房,与他实践。
可她清楚,她还有b赛,还有未完成的目标。
于是只好深x1一口气,压下这份冲动。
“谢谢主人。”
在心跳与呼x1交错的静谧中,陈岂岩靠在他坚实的x膛上,终于听见那有力的心跳,感受到那紧绷的肌r0u线条,情不自禁地隔着马甲和衬衫贴得更紧。
她心想,主人的身材如此紧致完美,真是太好了。
那主人是否也能在这拥抱中感受到她那曲线优美的身材呢?
思绪飘忽间,她忽然抬起头,嘴角染上一抹笑意:
“主人是不是早就知道arian会认出您?”
她脑海里浮现刚才的情景,他背对着门,那么淡定从容;她走近他,他不慌不忙地接受她的拥抱。
仿佛早已料到,一切尽在掌握。
但事实是,谢之白早在酒吧门上那一声铃铛轻响时,便知道是她来了。
“是,arian和我一样,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啊,主人太会说了!
感到窃喜的同时,又感到遗憾。
因为她错过了用安全词确认对方身份的时机,那么接下来,她绝不能再错失另一个机会。
“主人,您要不要再确认一下,万一我不是arian呢?”
陈岂岩一边低声询问,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引向她那条没有佩戴腿环的大腿。
主人的手在她的引导下停留在那儿,犹豫片刻后,他开始抚0,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游移。
“连腿环也忘记戴了?”
他低声道,语气里含着一丝玩味,好像在跟她确认,又好像只是顺水推舟。
她知道,主人无需通过这点来辨认她的身份,这只是他们熟悉彼此身t的过程,是一场yuwang的探戈,在光影摇曳的酒吧角落里缓缓展开。
有点像前戏的前戏。
陈岂岩沉醉其中,在这样一个公共场所里,与主人肆意地tia0q1ng,这种隐秘的暧昧让她心跳如鼓。
而主人似乎也在享受,明明没0到腿环,手却还流连在她的大腿外侧,不愿离开。
陈岂岩轻轻笑了,笑声因额头贴着他的x膛而显得低哑,恰好只够他听见。
“主人,我没有忘记哦~在另一边呢,您0错了。”
是谁引着他的手0错了地方?
主人并不急于计较这点,而是悄然将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大腿。
果然,他碰到了她的腿环,指尖轻轻绕行,从大腿外侧滑至内侧,令陈岂岩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西装外套。
那一瞬间,她的颤抖仿佛透过衣料传达给了他,让他也想要跟着颤栗。
这抖动如此美好,又如此真实,令他相信,陈岂岩真的在他怀里。
于是,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大腿内侧,温柔而长久地驻留在那里,不再移动。
这里这么柔软、顺滑、敏感,一定也很白皙。
主人停在那里很久了,陈岂岩甚至能感受到那手指上没有指甲的存在。
太好了,主人的手指可以代替她的震动bang。
而且主人的手指还会发热……脑海中的一些想法足以让陈岂岩颅内ga0cha0。
其实她的腿环是特意找人定制的真皮制品,贴在肌肤上,总是带着一丝微凉。
而现在,在主人手指的热度与腿环的凉意交替间,她的t内不由自主地血ye激流,yuwang在腹部横冲直撞。
毫无意外,她sh了。
毕竟,她将腿环系得如此靠上,只要主人稍稍抬手,便能碰到她的y。
可主人偏偏就在那一带游走,仿佛迷恋她的大腿胜过一切。
偶尔,他的手指在大腿内侧稍作停留,然后又开始绕着腿环摩挲,分明是刻意的折磨!
他一定听见了她微弱的喘息声,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疾不徐,像一只高贵的狮子,玩弄着刚抓到的猎物。
陈岂岩心头一荡,想要寻求更深的刺激,于是抬手去探主人的手,却在那一瞬间错了方向,手指触及的是主人那一直搁在她没戴腿环的大腿上的手。
她微微一怔,随即决定将错就错,拎起主人的手,缓缓向上抚去。
主人没有阻止,反而在她的大胆中流露出一丝纵容。
她为此心跳加速,便更放肆地引领那只手,直到它轻覆在她的tr0u上。
主人微微一惊,嗓音低沉,有点凶狠:“arian,你没穿内k?”
“啊……有的,主人,我穿的……是丁字k。”
话音刚落,主人的手便立刻握住她的tr0u,但手法很轻,似有若无,撩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主人太懂她了,她就想要更多的触碰。
“主人,再紧一点。”
她的声音带着祈求,却又隐忍着羞涩。
不过她没有说清是哪一只手,因为此刻,主人的双手都在掌控着她。
一手握住她的t0ngbu,另一手牵着她的腿环,让她半悬在虚空中,几乎无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