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交换信物
能赢下对手强劲的发球局，这样的胜利让她心cha0澎湃。
而且兴奋之余，她发现对手愤怒地咒骂着，这反而令她忍俊不禁，心态也愈加轻松。
所以接下来的发球局，她如入无人之境，顺利地又赢下了一局。
第一盘的战局追赶至3:5，陈岂岩用尽全力拖延着对手的胜利，她咬牙坚持，决心将对手拖入泥潭。
可惜，接连三局的拼搏耗尽了她的力气，汗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不断sh润她的双眼，每次擦拭之后，汗水又不断地冒出、顽固地流下。
而对手的t力依旧如常，不似她这般气喘吁吁。
而且，对手已经被激怒了，打得更为猛烈，令陈岂岩心生惧意。
最终，对手赢下了第一盘。
第二盘陈岂岩首发，凭借最后的拼劲艰难保发，赢下一局，但随后的局数中，她再无力回天。
最终，她以3:6和1:6的b分输给了对手。
输球虽在意料之中，陈岂岩却发现自己的心境已不像以往那般沉重。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第一盘的成绩单上。
她居然能在对手手中取得三局胜利，这是她进步的痕迹。
她暗自想着，这一小步的进步，足以将她的信心抬升到新的高度，足以让她继续征战别的b赛。
在墨尔本止步八强并非终点，她还年轻，前方还有无数赛事等待她去征服，去积累更多的经验与成长。
她微笑着看向看台上的苏遥和蒋追——这是蒋追第一次坐在观众席上为她助威——她用口型轻声对他们说“谢谢，我没事”。
随后，她淡然地走向对手和裁判，握手致意，整理好球拍、毛巾和饮料，背起包裹，静静退场。
在走廊上，她与教练同行，沉默间，陈岂岩心中明白，这段墨尔本的旅程已经画上句号。
教练察觉到她的低落，轻拍她的肩膀鼓励道：“能走到八强，很可以了。”
陈岂岩点了点头，很认同教练的话。
毕竟一开始，她对资格赛的期待只是进入正赛，谁能料到她竟然能更进一步呢？
她微微扬起嘴角，对教练道谢后，准备去换衣服。
她没有在休息室的淋浴间里冲凉，而是直接换了衣服，匆匆跑回宿舍。
一到宿舍，她立刻冲进浴室，将自己泡在浴缸里，任泪水肆意流淌。
陈岂岩无法分辨这哭泣是因失败而起，还是因其他无名的情绪在x中翻涌。
她觉得，面对失败的难过是自然的，哪怕早已预见自己必然会输，但当现实如冰冷的水泡破碎时，情绪依然会翻涌袭来。
人就是这样被情绪左右的生物，纵使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实际的冲击时，内心的波动总是难以遏制。
但她也意识到，除了因为失败而引发痛哭，她的心底还涌动着其他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正当她试图解读这gu模糊的情感时，放在洗手池台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她的沉思。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会是谁，于是急忙从水中站起，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果然是主人的视频电话，她匆忙接起，随手抓了一条浴巾搭在肩上。
不是为了遮掩ch11u0的身t，她从不担心被他看见，只是身上都是水，非得擦g不可。
然而，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绞着sh发，竟腾不出空来。
她赶紧小跑到卧室的沙发椅前，将手机放好，调整了角度，开始忙碌地擦拭身t。
屏幕里的自己，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水雾。
陈岂岩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接通了电话，依旧沉浸在刚才无名的情绪漩涡中，一声不吭。
主人的细心没有忽视这一点，当她终于擦g身子后，他才开口问道：
“arian，你是不是在哭？”
她那无声的泪水似乎仍在静静落下，谢之白依稀能听见她急促的呼x1与微弱的ch0u泣声。
“啊……是的，主人，我在哭。”
陈岂岩不会再问那种“主人是怎么知道的”之类的傻问题，因为她已经明白，主人对她的情绪敏锐得近乎超凡。
“在我面前，你可以哭出声来。”
主人居然这么说，这令陈岂岩有些意外。
她一贯习惯了无声地哭泣，缘于儿时她总要求自己做一个乖巧的孩子，不给母亲添任何麻烦。
而哭泣，在她母亲眼里，是一种软弱无能的表现，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徒劳。
所以，她只能在黑暗中默默流泪，不让泪痕见光。
只有浴缸和被窝，成了她的发泄之所。
可是现在，主人却告诉她，哭声在他这里不必压抑。
虽然在主人面前，她不止一次悄然哭过。
每次被发现后，她便想要迅速遏制住泪水，仿佛那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从不敢过问主人对她这哭泣的看法。
可是现在，她想知道：
“主人，您不觉得哭声很烦人吗？”
她知道许多人对于别人的哭泣无所适从，因为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往往刺耳，令人不由得捂住耳朵。
然而，主人却轻描淡写地说“不觉得”。
“arian，我是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想要了解你的情绪，我只能依赖你给的各种信息。我虽然可以从你的行为举止中推测，但你的哭声会更直接地告诉我你的情况。”
“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尽情哭出来，无论是因为难过还是别的什么，哭出来会b默默流泪更痛快。我希望你发泄出来，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不要憋着。”
陈岂岩的哭声已然如海浪般涌起，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他们之间。
她突然意识到，哭声不仅让主人窥见了她的内心，也让她自己看清了那隐藏在心底的起伏。
方才在浴缸里模糊不清的情绪，此刻她终于看见了是激动与不甘交织的矛盾。
她激动于能够创下那个成绩，却又为自身与对手的差距感到不甘。
当这些情绪在她脑海中豁然开朗，她仿佛卸下了心头的重担，感到一丝意外的舒畅，甚至带着一抹释然。
她发现对自我的认识愈发深刻了，就和主人对她的了解一样。
泪水渐渐止息，哭声也随之变得平缓。
主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轻松：
“感觉好多了吗，arian？”
“是的，主人，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主人愿意听我的哭声。”
主人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最终还是忍不住跟她说：
“arian，我很喜欢你的哭声，尤其一想到我们即将面调……”
他的话语虽有些克制，但足以让陈岂岩浮想联翩——
主人想听她被调教后的哭声！
主人想听她索取或求饶的哭声！
主人想听她在床上的哭声！
陈岂岩越想越兴奋，欢快地扭动起腰肢，方才的那点惆怅被主人的一句话轻轻扫去。
她迅速顺着这一话题，与主人开始讨论起面调的细节。
“主人，我明晚就有空了，想早点见到您。”
原本计划好要休息一整日，可在这热切的念头里已然作废。
因为此时此刻，陈岂岩已经难以抑制膨胀的yuwang。
可惜，主人却温声说道：
“arian，我能看出来你有点累。所以请你先好好休息一天，以最佳的状态来见我，好吗？”
“好的吧，主人。”
陈岂岩点了点头，顺从中带着几分无奈，因为主人说的话有道理。
做那样的事，必定是很耗费t力的吧，那她确实需要时间来恢复。
“后天早上8点，我会派车到那家酒吧门口接你。面调地址是我住的公寓。”
后面附上的位置让陈岂岩很是惊讶，因为离她的宿舍并不远。
她心中微微一颤，没想到与主人的距离这么近。
关键是，主人没有询问她的住址，而是直接选择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酒吧作为接送的地点。
这种无形中保护她ygsi的同时，却又大方袒露自己ygsi的举动，让陈岂岩的心瞬间融化在这细腻的t贴之中。
她的浴巾也因这一刻的柔情而悄然滑落在地板上。
“主人，您这样直接暴露住址，就不怕我……擅闯民宅吗？”
陈岂岩开了个有点调皮的玩笑，不过她也当然清楚，主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
“arian，你会这样做吗？如果会的话，我倒挺期待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岂岩听到主人这么说，不禁联想到一些剧情py——
b如她真的去擅闯民宅，结果被主人捉住，捆绑起来关在屋内，接受一场要命的调教……
沉默蔓延，主人注意到陈岂岩的身t放松得很，显然她在想一些有趣的事情。
“arian，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
陈岂岩听到主人笑了一声，瞬间生出一种被窥破的无地自容。
“arian，我考虑过，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房中的光线调暗到漆黑一片，就和你提供的酒吧环境一样。可同时为了保证安全，最好有人十分熟悉屋内的布局，而面调过程是由我主导，所以我才希望在我的公寓里进行。这样的安排，你能放心吗？”
“可以的主人，我非常理解。”
“嗯，其实我已经想好，如果你来到我的公寓后，看了一圈感到不适，那你可以随时离开，司机会立刻送你回去。”
“谢谢主人，我的确也希望能先看看屋内环境。”
“完全没问题，arian。而且，在我们的实践过程中，无论我做什么之前，都会先询问你的意愿；不管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你都可以随时喊停，喊出……那个安全词，我就会立刻停下。”
啊，主人细致入微的t贴，让陈岂岩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镜头。
她不禁回忆起酒吧的经历，主人几乎总是在她的要求下才做各种行径。
所以在当时，陈岂岩的安心感溢于言表，并且相信主人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主人，我相信您，您不会伤害arian的。”
主人听到陈岂岩的话后，沉默片刻，神se间浮现出几分恍惚，随后继续严肃认真地对她说：
“arian，我刚发给你一份契约书，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
陈岂岩翻转手机镜头，拿起手机打开那份契约书，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感受。
这里面的内容，与其说是契约书，不如说是对她的保护书。
她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类文件，苏遥曾发给她类似的内容，其中的条款总是以尊重sub的意愿为主，但也不乏对do有利的条款。
苏遥当时还特别提醒，如果do主动提供契约书，那要仔细检查内容，看看是否毫无底线，是否只对上位者有利，是否要求sub无条件服从。
但现在，这份由主人发来的契约书，尽是她受益的条款。
“主人，我不想签这份契约书。”
“是因为里面有不合理的内容吗？”
“不是的主人，您所做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我现在安心得不得了。可是，我觉得真正有力的约束来自于我们彼此的心。我相信主人对我好的心，主人相信我信任您的心，我想这就足够了。”
谢之白的眼中闪过无边的笑意，他的心再次被陈岂岩的话深深触动：
“谢谢你arian，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并且更加期待和你面调了。”
“啊，主人，我也是呢。我非常非常非常期待！”
陈岂岩恨不得立刻循着地址去见主人，但她没有将这份冲动说出口，生怕真成了擅闯民宅的不速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