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转头看向小瓶子,“门口守着便可。”
“是,公公。”
殿中只有他们两人,凌南玉往下拉了拉杨清宁的手,示意他蹲下。
杨清宁会意,蹲下身问道:“怎么了?”
“听小顺子说那个坏蛋死了?”凌南玉期待地看着杨清宁,小声说道。
杨清宁自然知道凌南玉口中的坏蛋是谁,无奈地点点头,道:“嗯,确实是死了。”
“太好了!”凌南玉扬起笑脸,兴奋地说道:“以后他就不能欺负小宁子了。”
看着凌南玉对死人没有丝毫敬畏,杨清宁不禁微微皱眉,道:“殿下,他确实不是好人,但他的生死不应该由某个人来决定。”
凌南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那该由什么决定?”
“律法。”杨清宁耐心地说道:“殿下,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人人都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那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该何去何从,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凌南玉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可他是坏人,他想欺负小宁子,而且他官做得很大,许多人都怕他,律法能把他杀死吗?”
不得不说,凌南玉问到点子上了,这个时代的法律体系并不完善,而且是皇权□□制度,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很难做到事事依从律法。
“殿下可还记得奴才曾提过,最近一段时日,朝中有不少人参奏秦淮,皇上对此事也十分重视,已罢免了他东厂厂公的职位。奴才相信这只是个开始,皇上会对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做出处置。而就在此时,他被人所杀,那他做的那些事极有可能被埋没,那些与他联系密切的人就会因此隐藏起来,不能被连根拔起,这就是祸患。”
凌南玉一脸懵懂地看着杨清宁,很显然并没有听懂。杨清宁见状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对一个五岁的幼童说这种大道理,也是脑袋进水了。
“殿下年纪小,还不懂这些,但殿下要记住一点,生命是可贵的,不能滥杀,即便他有罪,也要证据确凿后,依法判罪。”
凌南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听小宁子的。”
杨清宁松了口气,道:“殿下,今日的课业是什么?”
“背诵,还有练习书写今日所学的字。”
“好,奴才陪殿下一起练。”
确定了秦淮的是因,尸体很快被拉走,暂时放置在偏僻的宫殿中,只待凌璋决定此案由谁来调查,谁再将尸体带走。
御书房内,凌璋听完高勤的回报,平静的眼中皆是惊讶,“这个小宁子竟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力?”
高勤眉头蹙起,“皇上,奴才怀疑小宁子的身份,他是三皇子殿下的贴身内侍,还是彻查一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