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再次伸出手,这次杨清宁没有躲,却也没有抬头看他。
“我去,我现在就去向父皇禀告此事,小宁子莫气,可好?”
“不必麻烦了。殿下说得很对,以奴才如今的身子,也就只能待在这宫里,什么都做不了。”
杨清宁虽然笑着应对,可他此时的脑袋很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好似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凌南玉终于察觉杨清宁的不对,他的眼中没了神采,脸上虽然笑着,却是习惯性的假笑,没了温度。他心里慌得厉害,握紧杨清宁的手,“小宁子,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殿下害怕什么,奴才不是乖乖地坐在这儿吗?”杨清宁眉头紧蹙,脸上尽是不解,“殿下还想奴才如何?亦步亦趋吗?”
凌南玉有些无措地看着杨清宁,感觉面前的人如此陌生,让他有些害怕,“小宁子,你到底怎么了?”
杨清宁沉默地看着凌南玉,过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回了神,只是神情中尽是疲惫,起身道:“殿下,奴才累了,怕是不能相陪了,告退。”
回想自己方才的反应,杨清宁心里很难受,原来他的病已经严重到不可控的地步了。
见杨清宁转身要走,凌南玉急得红了眼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委屈地说道:“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
杨清宁的身子被紧紧箍着,动都动不了,“殿下,奴才当真只是累了。”
“你曾不止一次说过,我们之间有话就直说,不要让对方去猜,我每日做什么,想什么,事无巨细,全无隐瞒,可你却不把话说清,硬让我去猜。”凌南玉委屈地控诉着,眼中有泪光闪烁,“我没你聪明,猜不透你的心思,你就说走就走……你怎能说一套做一套,全然不是一个标准!”
杨清宁听得脸上一热,似乎真如凌南玉所说,他犹豫片刻,出声说道:“殿下先放手,被人撞见成何体统。”
“你不说,我不就不放!”
凌南玉又紧了紧手臂,虽然不知道杨清宁怎么了,但直觉告诉他不能放手,否则两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殿下勒得奴才快喘不过气了。”
凌南玉连忙松了松力道,却没有松开的打算,不安地说道:“小宁子,为何你明明在我身边,我却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凌南玉的感觉十分准确,杨清宁确实是有意疏远凌南玉,因为他不知自己何时会失控,了结了自己。
沉默良久,杨清宁到底还是开了口,道:“我病了,是心病,有时候所思所想并不受自己控制,就好似方才一样。”
“心病?”凌南玉一怔,随即问道:“小宁子可曾看过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