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领命,“是,殿下。”
路占城听不到凌南玉在小瓶子耳边说了什么,却被他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弄得毛骨悚然。仅问了一句,便不再问,这哪里是审讯,分明就是想找个由头折磨他。他的心渐渐被恐惧占据,只是他不能开口,一旦开了口,那路家的一家老小就完了。
小瓶子拽着路占城的衣领,拉扯着走了出去。
杨清宁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不禁有些好奇,便掀开帘子往外看,恰巧凌南玉上车,他顿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不过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道:“人呢?”
“这事交给我便可,你只需好好养病。”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熟悉,却不应该出自凌南玉之口,不禁让他有些恍惚,感觉面前的人是凌璋。
杨清宁犹豫片刻,出声问道:“殿下可是在生气?”
“我为何生气?”凌南玉进了车厢,将车门关上,又放好了帘子。
杨清宁仔细瞧着凌南玉,道:“之前奴才与殿下有过争执,殿下是否还在生气?”
凌南玉与他对视,“你觉得自己错了?”
杨清宁摇摇头,道:“奴才自问并未做错。”
“那你为何觉得我生气了?”凌南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凌南玉的言行举止十分反常,杨清宁不禁皱紧了眉头,道:“殿下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态,都在告诉奴才,殿下很反常,若不是生气,那又是为何?”
“那我怎样才算正常?像个小孩子一样,缠着你,赖着你,抱着你撒娇,事事听你的?”
若之前只是猜测,那现在杨清宁已经确定,凌南玉在生气,或者说在伤心,可能是他无意间的话语或者举动伤了他。
“殿下心里有什么话便只说,不要憋在心里。”
看着杨清宁眼底的心疼,凌南玉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甚至没出息地红了眼眶。他撇过头去,道:“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
杨清宁叹了口气,道:“不说便不说,殿下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奴才明白。”
听杨清宁叹气,凌南玉心下一紧,本能地转过头去,即将出口的话,在触及到杨清宁苍白的脸色时,又吞了回去。
“殿下不必纠结,您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全凭自己的心意便可。”
凌南玉没说话,车内安静了下来,杨清宁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后闭上了眼睛。
凌南玉看着他,眼中有情绪翻涌,既心疼又委屈,胸口闷闷的,有些窒息的感觉,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难受,明明一刻也离不开他,却偏偏嘴硬的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