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桓坐在一旁, 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两人,杨清宁嘴角含笑, 那笑十分温柔,且十分真挚,与面对旁人时的笑完全不同。他们之间虽然表面上是主仆,可两人实际相处起来却正好相反,主导权并不在凌南玉手中,而在杨清宁手中。
自方才回到座位,龚瑞琪便一直在留意杨清宁,自然也看到了他与凌南玉互动的情景。
“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西楚桓垂下目光,看向手中的酒杯,随即一饮而尽,道:“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住考验。”
龚瑞琪转头看过去,道:“殿下,你当真对他有想法?”
西楚桓与他对视,道:“我从不无的放矢,你应该最清楚,我说过要他,就一定要得到他。”
“殿下,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且不说南凌这边不会放人,就是皇上那边绝不会同意。殿下切莫因为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我的事从来都是我做主。”西楚桓放下酒杯,道:“还有,我并非一时冲动。”
坐在西楚对面的是东吴使团成员,镇国将军余平靠近丞相林相之,小声说道:“这个广桓王到底在干什么?”
林相之眉头微蹙,道:“将军稍安勿躁,待接风宴过后,找个时机问问便是。”
余平眉头紧锁,“他如此行事,是想将南凌彻底倒向北慕。”
林相之垂下视线,道:“广桓王并非毫无心机的纨绔子弟,他这么做定有缘由,将军稍安勿躁,待问过之后,再做打算。”
余平没再说话,眉头却越皱越紧,看向西楚桓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东宫,杨清宁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感觉疲惫一扫而空,来到窗前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天也随之暗了下来。
小瓶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站在窗口处,提醒道:“公公,天凉了,还是把窗子关了吧。”
杨清宁无奈地说道:“这都快到夏至了,只会越来越热,哪还会凉。”
“您的身子弱,还是莫要贪凉为好。”小瓶子来到近前,径直关上了窗子。
杨清宁抱怨道:“我才刚站这儿,你就不能让我凉快会儿?”
“若公公想和之前三个月一样卧床静养,那奴才就不拦着。”
杨清宁讪讪地说道:“得,我说不过你,不说了还不行吗?”
杨清宁坐到榻上,端起桌上的茶就要喝,却又被小瓶子拦了下来,果断将茶杯端走,道:“茶凉了,奴才给您换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