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潜伏
每周一对於普通上班族来说是极不愿意面对的。闷沉的的空气彷佛静止，办公室内有两位顶着浓厚黑眼圈的人员拚命盯着电脑做最终的整理作业。
「小若，顾小姐，你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大概清楚她们在赶的资料是什麽，不过乔然之也只能默默加个维他命发泡锭当作支持，氛围紧绷与沉se设计的办公室，白袍服装成为显着身影，彷佛定心丸。下一秒，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如同审判铃声，惊动所有人。
「然之？你怎麽在这边？」声调中多了不易发觉的温柔，连带问话时候的莞尔，辞沐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变化，让顾雨和若笙两人不可置信地傻愣住，连带手指头不听使唤点下传送。
「「不！！！」」
乔然之原先还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正愁着一张脸，听到後面传来的哀号声，瞬间嘴角上扬，有些庆幸还有其他人在。
「顾雨和若笙？一大早有什麽事情吗？」看着乔然之的表情，辞沐月发现原来现场还有另外两位，顾雨的部分还能理解，但是若笙的部分就有些纳闷。
「报告执行长，刚刚寄送的是上一季的kpi分析，晚宴之前来不及寄给您，所以现在才呈上，很不好意思。」一阵混乱下仍保留应对方法，声se平静到几分钟前的哀号是不同人物。若笙按到的传送其实是两份资料，所以刚刚的悲鸣是发自内心的呐喊，没有想到萤幕切换的速度居然快到公司和答应陆默的一同传出。
「上周五的晚宴辛苦了，分析的资料可以不用这麽急的。上午有场会议，先挪到明天早上吧！」想到上周的事情，心情郁闷，转头看向顾雨，只见对方微微点头，辞沐月勉强扯出微笑，现在的她只想为了家人又或是亲近的其他人，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实验进展吗？」
「对，最近在进行是哪方面的呢？」
「目前只是先依照抗组织胺药物的投量进行试验，毕竟缓解一般感冒症状的成药市面上已经很多种了。」
提到与工作相关的事情，乔然之不敢有任何松懈。她隐隐觉得下一个事件的发生时间并不会离太远，而且这次会更接近生活地点。
「别那麽紧张，乔小姐。你跟小笙是朋友的话，也可以不用那麽拘束的，称呼我顾雨没问题！现在午休时间，就当作闲话家常。」
「小、笙？是小若吗？那就叫我的名字也没关系，顾雨。想说是辞小姐要了解工作进度。」先不论满头疑问的昵称，乔然之先正se说明自己为何交代严肃，然後脑中却不断有问号出没，若笙是何时与顾雨走这麽近了？说起来她们早上还处在同个空间毫无抵触，这是有可能的吗？
「辞老板的确有询问，不过然之也不太算外人？连续两次让你牵扯进来，能帮忙避免就一定要协助，不然淌进浑水这档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上，你觉得呢？」
「先谢谢好意了。」
尽管顾雨的语气或是说明的内容并没有太过强y，但是乔然之却从中发现辞沐月那边是真的不想要自己再陷入什麽危险，除了应证上次提出的愿望是确实的之外，她们也可能知道还有其他的内幕。
既然如此，怎可以没有一起参与呢？
「顾雨，请问辞小姐介意这次的药物试验与昙天企业共同合作吗？」
坐以待毙可不是什麽好方法，乔然之决定提前试着将内幕加速揭发，不过她也记着约定的部分，所以一方面期待辞沐月能够给予正面回应，而自己好像也盼望能得到更多相处的时间，只是还无法完全理解怎麽会有这样的感觉。
滴答滴答，秒针缓缓前行。室内空气彷佛凝结，除了身着全黑套装的顾商云之外，整间办公室无人敢有过大的呼x1声。
「陆老大，这就是您费尽心思找来的帮手与结果？」平光眼镜下透露出淡淡愠怒，仔细瞧甚至会发现，cha在口袋里头的其中一只手早就是握拳的姿态。
陆逞、沈怀和沈单以及陈客，四人动也不动伫立於原地，谁也没有想到此次的计画会有这麽难看的收场，无论是惊动陆默或是辞沐月的部分，又或是辞荼岳的毫发无伤，都是意料之外的。
为什麽有种剧本脱序的错觉？顾商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这个想法，双眼与陆逞对视到，发现对方似乎有着相同的困惑。
「顾总裁，我这边想私下跟您讨论些事情，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坦白说，陆逞并不是很怕顾商云，两人可说是能平起平坐的身分，可是之前到目前针对辞家的计画居然都付诸流水，不得不低头一下，要是连合作夥伴的好感都失去，得不偿失。
眼见顾商云还斟酌着的模样，陆逞心中害怕nv儿报复的部分作祟，索x拿出了犯罪证明与居留单等文件，面带难se且强y塞给了另外三人，这是他能想到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摆除嫌疑的最佳做法，毕竟实际动手的人的确不是他或是顾商云，切结书上也有写明，只是沈怀他们没有想到会直接被过河拆桥，直接成了最终犯人。
「不是吧？陆逞！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你怎麽能！」
就在沈氏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保持静默的陈客突然开口大喊。他就是想给洛天企业一些警告而已，刚好有人提出协助的方案，不过就是凑巧搭上线，切结书上并没有写到他的名字，报酬什麽也都还没拿到，所以才觉得不对劲。
「你的家人已经拿了钱，也签名答应了。」陆逞冷冷回覆一句，满意看着陈客的反应外还瞥见顾商云略显满意的笑容，看样子还有商量余地，不禁内心窃喜着。
送走「客人」之後，顾商云不再是咄咄b人的样子，反而成了後辈的谦虚讨教，提起自己的疑惑。
「辞氏一日不解决，我们要翻身可就困难了，陆老大。我觉得辞沐月应该知道了什麽，不然这次辞荼岳怎麽可能没事？」要不是陆逞还握着擎天企业的一些秘密，还守着没交给陆默，顾商云也懒得再跟这样一个脑满肥肠的退势人物交流，等到他能够掌握擎天的命脉後就连陆默也不足为惧。
未能留意到顾商云的城府之心，还以为刚刚的不悦只是做个样子，陆逞一时兴起，居然说出了会让他後悔万分的想法。
「昙天最新引进的设备不是有打算跟洛天合作？要不这次从设备上修改数据，还能嫁祸问题给洛天的新药物试验，要再阻碍我们，只怕没有那个余力。」幸亏在前几天有收到消息提到辞荼岳有意与洛天企业合作的意图，顺着方向走，不正是能拿来利用的好时机，想到成功後能让辞氏姐妹一次退场，面上的笑容挂都挂不住，却没有记住现在的教训，未思考到任何失败後的情况。
顾商云听完後暗自下了决定，这是最後一次与陆逞合作，就看看这位擎天元老还有多少运气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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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你是从哪里知道昙天企业有意愿与我们合作的？」
「辞小姐，我只是刚好猜到……」
顾雨在一旁替乔然之捏了把冷汗，就这麽凑巧前几天午餐提的话题被预测到，好不容易组起来的信任感会不会转为怀疑是间谍的利刃，又希望只是自己多虑。
风声鹤唳，乔然之内心只想得到这四字。依照上次的情况看来，剧情走向仍然进行着，加快也好或是放慢脚步，都不太影响到实际的事件发生日，也因为如此，她单纯想着旁敲侧击的模式来透露自己有能力帮忙的意愿，而不是直接跟辞沐月说明，那可能过於引人遐想。然而她却低估辞沐月对於周遭的不信任程度，天真以为自己取得了足够信任。
外头的残yan照s不到的一隅，看不清辞沐月的眼神表达，顾雨小心翼翼关上办公室的门，还很贴心地挂上勿扰的告示牌。
现阶段谁敢来谁倒楣，为了公司安宁就让我尽一点微薄之力吧！一方面也悄悄地替里边的乔然之祈祷。
没有人知道辞沐月收到乔然之的建议时有多麽惊慌失措，她感受到的不是高兴，而是一种长年累积下来的经验正在警告着，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乔然之到底是不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那个背叛的人不也是通过测试，待了好几年的亲信吗。既然如此，她也需要好好再审视一次，眼前这个古道热肠却又充满些许谜团的乔然之究竟是专业卧底还是朴实过头不会掩饰的运气好些的人。
「刚好猜到？」语气冰冷。辞沐月在内心挣扎一番後，挪到距离乔然之约两步远的位置，四目相接，她想好好再确认一次对方目前的想法。
「请给我一点时间说明好吗？辞小姐。」乔然之意识到前几个月辞沐月对自己的信任有可能建立於一部份的吊桥效应或是恩情的部分，而现在也差不多都告段落，最近还直接发生了危及到亲人的事情，再怎麽样现在提出加速剧情或是协助等方案都太急躁了，辞沐月肯定会怀疑甚至联想到其他。现在的发展大概是降回陌生人要互相认识的阶段，乔然之脸se凝重用力摇头後，目不转睛看着辞沐月，如同当初在病房时的对话，毫不掩饰强烈情感。
「有些事情我的确无法现在说明清楚，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验证。」开头就给这麽不确定的答覆，果不其然，辞沐月的眼神变得些许危险起来，而这反应正是乔然之预期内的，所以她没有停太久，接续着说。
「我希望能够帮上忙。洛天企业的事情有耳闻一些，辞小姐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些，可是那些都不过是冰山一角。游泳池救了您的那一幕我到现在还是忘不了，既然您愿意抓住我的手，那是否表示您是有期待的，改变现况改变洛天。」
「那天不过是……」
没有多给辞沐月犹豫或是反对的时间，乔然之往後退一步，鞠躬行礼。
「不管是否为一厢情愿，辞小姐，我会证明您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直截了当的结论，乔然之内心却惶恐不安，只祈祷着对方千万不要让她走路，届时会真的ai莫能助外，惨不忍睹的剧情会再回来啊！
「那这次的事情，也是在验证的范围？」不得不说，乔然之的言行举动超出辞沐月的预想，害怕、回避等藏匿心思的反应都没有出现，反倒是直面而来。此时的语气已转回平常对话的感觉，稍微放下戒心。
「是的，但这次有可能也有临时状况，或许在试验开始前，先维持您刚刚的那种样子会b较好。」要消除疑虑的办法之一就是让辞沐月从旁观察，既能保住现况也不会给其他外人带来太多想像空间，要是有谣言说新来的药师很得执行长青睐，节外生枝的可能x太高了。
「然之，谢谢。」这句话包含了很多，而现在还不到要完全交代的时候。辞沐月再次了解到乔然之确实有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新奇之处还不只一处，接下来的发展或许会是另种惊喜。
未曾尝试过的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或许都会感谢当初这麽选择的自己吧！毕竟还没有实际做之前，一切只是假设。乔然之在放空脑袋时突然冒出了这麽个想法。
「这次的事件又会怎麽发展呢……」
喃喃自语的途中感受到角落机器的不明噪音，倏然闪过的画面使得乔然之的头一阵不适，瞬间蹲低身子，试图抓住一些线索。
「小之，你怎麽了！？」刚一推开实验室大门就发现一团白se身影蜷缩在地上，若笙差点要直接请保全进来，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好友。转头看向空调设定也都是正常调节，甚至窗户也都有微开，不至於通风不良呼x1困难才是。
乔然之依旧没有动静，至少外人看来如此。而本人其实是拚命拼凑脑中的碎片。
角落机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哔」之後连运转声都消失了，而若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台机器是前两天从昙天企业转移过来的试验机，并非原本就在实验室的，今天是，但是事情却先由董事长介入，转而与天字集团挂g，就没有那麽单纯能解决了。小荼，这次要麻烦你了。」
看着大致方向有了定案，辞沐月提出了她与乔然之的想法。
风险太高。
辞沐月能从眼前两人陷入沉默不语的表情中读出其中意思，而且这个危险的人并不是说她，是不在场的另一位。
沉寂的空气弥漫，直到服务员敲门上了第一道菜se。
「小沐，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
第一道菜上桌後没多久，又陷入一片无语。辞荼岳在此时起身，示意手机的来电显示，并将包厢反锁。
意想不到的人物，搅乱了原先的沉重泥泞，反而多了点不同se彩。
「父亲。」
「荼岳，有时间先回天字一趟吗？新机器那边出现误差，需要有人处理。」
「预计明天上午会过去。」
听到新机器的事情，猛地抬头看见自家妹妹的表情，理解刚刚听到的想法早就开始了，果然为了找到幕後黑手，不能放过任何能先出手的地方。
「嗯，可以的话偶尔带沐月回家吃饭吧。」
「会的，再联系，父亲。」
确认挂掉电话的瞬间，先解开包厢门的锁让服务员上菜，随後两双眼睛盯着辞沐月的反应，怕看漏任何一个变化。
「如果我说这个不是我说的，你们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