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寝室虽然是四人间,但只分配了三个人,再加上隔壁寝室的四个,就是他们班的所有雌虫同学了。
最后来的这名室友叫王志,和路昭一样来自偏远地区,不过他可比路昭高大强壮多了,皮肤晒得黝黑,一张嘴露出雪白的牙齿。
路昭回来时,他正津津有味地同宋悦讲自己暑假在家上山砍柴下水摸鱼的趣事,宋悦躺在他上铺直打哈欠。
见路昭进来,宋悦撑起眼皮,问:“你送那个小朋友回家了?”
“对。”路昭抱着盆去阳台上洗衣服。
宋悦好奇道:“那个小朋友是你什么人?你们身上并没有相近的气味啊。”
虫族对气味及其敏感,两名虫族有无血缘关系,闻一下就知道了。
路昭本想说那是雇主家的小孩,可今晚和方先生签过的协议里,明确提出了要他对这件工作、对方恒方曜的信息予以保密,他便只能说:“是朋友家的小孩,比较喜欢和我一起玩。”
宋悦倒也不是真的要深究,只说:“那个小朋友真的好可爱。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雄虫宝宝。”
路昭心想,有方决那样外表出众的母亲,方恒也没法长得难看。
雄虫宝宝大多是长得像母亲的。
这么想来,方先生应该是更像他母亲?怪不得他和方决先生的外表性格不一样。
路昭一边东想西想,一边搓洗着手里的衣物,脸上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王志的大嗓门穿透阳台:“路昭,你没事吧,洗衣服还笑得出来?”
路昭脸上一红,刚想说话,整个寝室一黑。
九点半,宿舍拉闸断电了。
王志百无聊赖,往床上一倒,闭眼睡觉。
路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摸黑洗完衣服晾好,也爬上了床。
明天是正式报到,办入学手续,领书本,事情不算太多,刚好可以让他适应一下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生活。
明天的话,可以把白衬衫和黑西裤拿出来穿了……
路昭这么想着,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第二天,生物钟让他准时在六点醒来。
寝室里还静悄悄的,路昭轻手轻脚飞快洗漱,换上白衬衫和黑西裤,将有些长的头发梳齐整,穿上新凉鞋——没办法,他现在只有这一双鞋,只能这么搭配。
以往秋冬天都是穿母亲做的布鞋,今年远在首都,只能自己做布鞋了。
路昭给两位室友留了张纸条,说自己早上出门打工,上午九点回来,这才走出寝室。
今天出门很早,去菜市场买了菜,赶到方先生家里时,时间还早,路昭照旧把凉鞋脱在门外,赤着脚走进屋里,方曜正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