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老百姓走出医院大门,外头的太阳刚好升起。
路昭看向头顶的朗朗乾坤,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来。
两个小组长跟在他身旁,小声同他讲话。
“路县长,咱们都把他们轮胎扎了,他们转移不了人吧?”
另一人道:“你傻啊,那是路县长先发制人。”
“那就好,他们没把人运走就好。”这小组长拍拍胸口,又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路昭一顿。
他该怎么做呢?
是遵守法律程序,把老张抓回来,让法律审判贺杰?
还是和老张站在一条线上,帮他复仇?
路昭皱起了眉,半晌,说:“咱们连谁劫走了贺杰都不知道,怎么管?事情到这个地步,不是咱们管得了的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两个小组长心知肚明,连忙点点头。
路昭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青天白日。
这些作恶多端的恶魔,终于把善良的人也逼成了恶魔。
待宰的羔羊不再沉默,向恶魔举起了镰刀。
贺杰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首都,这天下午,源源不断的警车就开进了左安县。
老百姓们看见满街搜查的警察,不屑地朝他们吐唾沫。
老张的小院子被彻底封了起来,警察检查了张平康死亡的凶案现场,又到处走访,寻找老张的踪迹线索。
可是,办案的线索绝大部分要依靠老百姓们提供的信息来找,比如老张平时爱干什么、爱去哪里,原先是哪儿的人。
然而住在附近的老百姓,警察一上门,就一问三不知,再问多了,干脆把门一关。
这些市里、州里来的警察不清楚民情,开展不了工作,只能天天在街上搜查。
路昭也被问了好几次,他只淡淡地说自己不清楚。
搜查几天下来,这些蒙头蒙脑被调来的外地警察也大概清楚情况了。
这个贺公子联合几个小混混,一起强迫被害人,被害人奋起反抗,砍掉了贺公子的一条手臂,贺公子暴怒,拔出□□就打死了人。
而后,贺公子被送到医院抢救,老百姓们堵住医院不准人走,贺公子的父亲专门派人来接,结果在医院守得密不透风的病房里,贺公子被劫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被害人的母亲老张干的。
他有绝对的作案动机,而且他现在正好也失去了踪迹,嫌疑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