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木色地板上,一双白皙如雪的脚正微微踮起足尖,脚背绷得很紧,像张到极致的弓弦。
一双穿着黑色袜子的脚,稳稳站在后面,小腿贴着小腿,亲密无隙。
插着粉色郁金香的细口花瓶,瓶口很高,盛满了透明清澈的清水,此刻正随着餐桌的抖动而晃个不停。
暧昧而急促的呼吸缠绕在空气中,仿佛一个气球不断被人压制,已经撑到了一个极点。
兰斯菲德在恍惚中,看见那道身影从浓郁的黑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耳畔传来秦墨不满的埋怨。
“叔叔,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专心一点?”
秦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兰斯菲德光裸漂亮的脊背上,嗓音微哑:“看来是我不够用力。”
“砰——”
一个猛烈的撞击,兰斯菲德失神的看见花瓶终于从桌面滚了下去,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粉色郁金香蜷缩着躺在地面上,每一瓣花瓣上都沾上了滚圆的水珠。
兰斯菲德浸泡在温暖舒适的水流中,冷艳淡漠的脸颊上染着情潮未退的粉色,他垂着眼睫,看上去矜持而清冷。
秦墨在淋浴,隔着一道澄明的玻璃,兰斯菲德能清楚看见他背上的道道红痕,水流从他的脊背滑落到劲瘦有力的腰上,湿漉漉的水汽中仿佛也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荷尔蒙,兰斯菲德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忽儿,无意识的捻了捻指尖。
秦墨察觉到了,关了水,披着宽大的浴巾坐在浴缸旁:“感觉还好吗?”
兰斯菲德冷淡的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今晚还需要吗?”
兰斯菲德沉吟片刻,诚实表达了需求:“需要。”
秦墨哑然失笑。
“他还在吗?”
“不在了。”
“还走吗?”
“”
兰斯菲德从浴缸里伸出手,湿漉漉的手指尖戳了戳秦墨的脸,他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对秦墨说:“你真的不怕死?”
秦墨握住他的手,将脸放在他的掌心,眼眸幽深而温柔:“不怕,我会用我的命保护你。”
兰斯菲德定定注视着他:“好,那就不走了。”
暴风雨(上)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一道惊雷劈开灰黑色的夜空,暴雨倾盆而下。
蒂尔被惊醒,打开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