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戚长璟忽然问,声音嘶哑的吓人。
副院使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答道:“臣等……无能。”
“无能……”戚长璟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抬起头,眼神冷的可怕,衣襟前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鲜血,衬的他原本就冷峭锋利的眉眼骇人无比,“整个太医院,竟是没有一人能解……朕要你们有何用?”
他的声音又轻又小,仿佛担心吵醒昏迷的时佑安,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若朕以九族压之,你们还这般无能吗?”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登时白了脸。
圣上登基以来,一直以仁德著称,如今却要因为郡王殿下要对他们行九族之刑!
“陛下饶命!”
“求陛下息怒啊!”
戚长璟撩起眼皮,带着满手的鲜血紧紧抓着时佑安的手,沉郁的眼神静静落在一众叫喊的太医身上。
为首的副院使急忙跪行两步,仓皇地抓住戚长璟脚上的明黄色漳绒串珠靴的鞋面,急忙道:\&ot;陛下!陛下!太医院中唯有张仪张太医对解毒颇有研究,如今唯有请张太医速速回京,殿下才有一线生机啊!“
张太医之前便负责时佑安的日常身体调理,这几日张太医便回到了老家登州一带过年。
戚长璟摩挲着手指上带血的玉扳指,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纪得全,速速派人去接张太医回宫,要快,越快越好。”
纪得全急忙应声,抬脚出门。
门外有个太监扒着窗户听了半天,见纪得全马上出来,急忙扶着快要掉下来的帽子溜到偏殿。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案几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又回头看了看门口,确认没人后才一只手扶着纸开始写字:
“敬启太后娘娘……”
“卿卿?”
屋内一片黑暗,聂随先是唤了一声,见无人答应,便自己摸索着走到香炉边,又拆开一包香料点上。
不消片刻,屋内便升起一阵浓郁的清甜,聂随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的头舒服了许多。
“卿卿,香快要用完了,你还有吗?”
他如往常一样摸了摸身侧,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床榻。
聂随霎时清醒了,站起身点上蜡烛,这才发现屋内赛斡尔已经消失不见。
“卿卿?”
他推开门,脚步虚浮地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