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瞥了一眼,也出了坤宁宫。
雨势丝毫未减,跟着豫嫔的宫女撑起伞,叮嘱着:“娘娘仔细脚下。”
豫嫔颔首,往长春宫的方向去。
她走的急,后头的步辇跟的急,抬着步辇的太监那是谨慎又小心,生怕脚下一滑,摔着了贵妃的千金之躯。
步辇终于追撵上来,贵妃轻喘一口气,几分不悦,“多时候不见,你倒是长脾气了。”
豫嫔止住步子,转过去福了福身,“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开门见山,“有个叫桑葚的奴才,本宫瞧着机灵。明日叫他来永寿宫当差。本宫不会亏待他。”
“一个奴才都要跟我争抢么?”
嫔实在觉得可笑。
宠爱争、孩子争,如今连奴才都要争了!她好歹是皇帝的嫔妃,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瞧着像瓷娃娃似的,拿过来玩玩而已。莫非,是你对一个奴才动了心?”一朵沾染了雨珠的小花瓣落在贵妃眼眸,她吹了口气,不知是从哪处飘过来的。
六福抬头去看,是墙缝里的地黄花,被雨水冲打下来的。
豫嫔冷哼一声,语气嘲讽,“妾身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既是万岁爷的女人,就该事事念着万岁爷来。你搞清楚,我是万岁爷的女人,怎会对一个奴才动心。
倒是贵妃娘娘。”她拿眼神打量,从头到脚,都觉得恶心,“枕边的奴才还缺么?”
六福浑身紧绷,不敢插什么话。
这事若传到了万岁爷的耳根子里去,那还了得!他一个奴才,唯一的倚仗就是贵妃,若贵妃不保他,他就得死!
寒凉的天,六福愣是出了一头汗。
贵妃不痛不痒,在步辇上低头看她,冷冷的眼睛里是不屑,“奴才而已,玩两天就还给你了。还是豫嫔不舍得?不想给?”
贵妃身居高位,家族庞大,父亲武忠又是武平侯。她的父亲只是小小县丞,母家并不足以与贵妃抗衡。得罪了贵妃,必然会牵连到她的家族她的家人。所有以只有怀上龙嗣,才能勉强与之抗衡。
豫嫔咬着下唇,两颊染上一抹红,生气憋出来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