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泡在浴桶中,捏起一片玫瑰花瓣,桑葚走近了些,还是要在雾里看娘娘的面容。
娘娘生的白,用冰肌玉骨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桑葚的脚步放慢了,停在浴桶前。她轻轻触碰着她漂亮的背肌,水气在蔓上她的掌心,湿答答的。她的眼神怔了怔,抚摸她肩上的伤疤,那是一道微浅的刀伤,她不由想到娘娘在武家的时候,总是与刀枪打交道。这一刀,就是武春与娘娘练习刀法的时候,武春一时失手,砍在了娘娘的肩上。
索性伤口不深。
可对桑葚而言,就是在刺她的心。
她不希望娘娘受到任何伤害。
她的手指沿着肩膀向下,没入水中,她握住娘娘柔软的腰肢,柔声问:“娘娘腰可还痛?”
“不痛了。”她转过身来,激起涟漪,她趴在浴桶上看她,眼神雾蒙蒙的,却最是勾人。
她收回手,袖子上水淋淋的,那绣在袖口上的海棠花像染了春色,突然变得鲜活起来。像飞舞的海棠花,滴滴答答的落在脚下,聚成一个小水洼。小水洼里漂起花瓣来。
她从水中起来,攀上她的脖颈,亲吻她的唇,轻咬她的下唇,享受那甘之如饴般的甜与涩。
乌纱不知何时砸进了水中,倒映出那张干净秀气的脸,不带一丝尘染,不施任何粉黛。
一切都被烧了起来,像红透了的晚霞,晕开在澈蓝的天空,在一阵阵激荡的水声中,恍若鱼儿与滚烫的水嬉戏着。
秋狝情、事(三)
清早的风是最冷的,钻人骨头的冷。
沈峰从帐外进来,两只耳朵被吹的通红,他冲桑葚抱拳,“大人。”
桑葚拨弄着手中的珠子,坐在椅子上,看向沈峰,“可准备好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大人,您这样以身犯险,恐怕不值得。”他抬眼看她,心中担忧。
“值得。”
赵邝是信任她,但不完全信。
这次的秋狝,她不想白白浪费了。
她也不可能真的为了赵邝,让自己受伤,但这戏要演足。
沈峰皱了皱眉,注意到桑葚脖子上的一片片红痕,忙问道:“大人,您脖子上怎么起了那么多红痕?可有请太医来瞧?”
桑葚面色如常,拉了拉衣领子,淡淡的说:“无事,草原蚊虫居多,难免被叮咬。”
沈峰便关心的说:“还是要在帐外撒些驱虫的药粉。”
桑葚微微颔首,“嗯”了声。
草场上灰尘飞舞,马蹄阵阵,像雷声滚滚一般。传来的,还有演练的声音,听起来热闹极了。
在演练结束后,赵邝牵着阿单玉的手,走在金黄的草地上。
“哦,这么说来,你是家中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