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蜕果然被动过,密室门敞开,凤翎从甬道跑出,一眼瞧见奚玄卿,便扑进他怀里。
少年浑身狼狈,锦衣划破,伤口渗血,额角还肿着。
他一见奚玄卿便哭得伤心,浑身颤抖,被吓狠了。
“是那个小妖!他偷偷潜入你寝殿,图谋不轨,要偷凤凰心,被我撞见了,就对我大打出手!”
甬道尽头,小妖怪站在凤凰心下,朝他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足踝金铃响颤,手腕隐形的镣铐啷声阵阵。
小妖怪看起来比凤翎还要狼狈。
可一双眼又倔强又坚韧。
奚玄卿仰头看了眼悬浮半空的凤凰心,没被动过,下头镇着的溯洄镜倒在那小妖手里。
仓灵转动手中的镜子,朝奚玄卿照了又照。
什么也没发生。
奚玄卿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什么都没改变。
仓灵叹了口气,终于相信九方遇的话,一个仿品是照不出上神的前尘的。
他迟疑着,将溯洄镜放回原处。
低声说:“我没有偷凤凰心。”
“胡说!你潜入神尊寝殿就是来偷东西的!”凤翎依在奚玄卿怀里,有了倚仗,张牙舞爪。
仓灵不理他,只看着奚玄卿的眼睛,理清思绪,好好解释道:“我来是为了找溯洄镜,听说这面镜子可以照出一个人的前尘过往,我就是想试试,我对凤凰心没兴趣。”
奚玄卿:“你伤了凤翎。”
“……”仓灵愣了下,“是他先动手的。”
奚玄卿:“他要搬来我的寝殿住,你却是不请自来,发现了贼人,他动手抓人有何错处?”
仓灵懵了。
看着依在奚玄卿怀里的凤翎,一下子清醒过来。
原来处境尴尬的是他。
好在没有心,不容易被纷乱的心绪扰乱脑子。
仓灵深一口气,咽下酸涩,解释道:“我不请自来找溯洄镜是我不对。可我没有要偷凤凰心。”他指着凤翎,“是他,他想拿走那颗心,然后算计我,嫁祸给我,我看穿了他的目的,才出手阻拦。”
“不是的!”凤翎急切抬眼,泪眼簌簌地对奚玄卿说:“他撒谎!你信我!”
仓灵:“到底是谁撒谎?谁想出的栽赃手段?就是怕你赖给我,我记下了一切,一看便知。”
他指尖夹着一缕暗色绒羽,用以留下刚刚的影像。
果不其然,凤翎脸色大变。
奚玄卿眸光渐暗。
那绒羽他不是第一次见,上回,他就在凤翎发间发现过。
这小妖怪睚眦必报,折磨之下,暗藏的杀机极其狠辣歹毒,若不是他不动声色截取那绒羽,凤翎是要吃大苦头的,即便不致死,也要半身溃烂,发脱癞顶,极其折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