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草的第三叶叶尾,那里有小子为防止他人描摹画作,以假充真,特意留下的身份标识。”
“这……”陈奉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陈寻,随后又匆匆低头看向身旁画卷,果然在一颗春草的第三片叶子中,发现了陈寻的防伪标识。
而这,也彻底证实了陈寻为此画原作者。
要知道一名画师一辈子都画不出一幅传世之作,若是能画出,那定是宝贝不已。
哪怕这名画师不太在意名气,能够答应陈怀安将此画让出给陈寻装样子,充场面,但也仅限于退让到这一步。
至于再退一步,让陈寻在画卷之上留名,而非他本人,则断不可能。
因为一旦留名,哪怕这幅画是他的真迹,在众人眼中那也是陈寻的真迹,无人会相信他。
这也意味着,‘我画非我画’,一个正常的画师,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再加上这幅画的墨迹未干,与陈寻对于画作的认知,种种线索结合起来,这最不可能的答案,竟也成为了最可能,且是真正的答案。
“所以这幅传世之作,竟真是一五岁孩童所绘?”陈奉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的落差感一瞬间便席卷了他的全身,“苦练数十年,竟不如一孩童第一幅画,这……”
“何其可笑。”陈奉来朝陈寻深深鞠了一礼,以示自己先前怀疑他的歉意,随后便匆匆向外走去。
陈寻瞧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面上也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之色,但还未等他做些什么,陈怀安便冲他摇了摇头,道:“奉来族老性子向来如此,他只是一时接受每日更稳稳群四而耳弍五9衣似柒不了事实,等过几天他自会想明白,到时候寻儿还是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奉来族老缠上才是。”
“怀安说得对。”那青衣族老听完陈怀安的话,也笑着朝陈寻点了点头,道:“奉来接受能力向来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当初他第一次作画被评为极差,我等还以为他这辈子会颓靡下去,却不想他一路苦学,最终竟成为了我们中间画技最好一人。”
“所以小寻儿不必担心,待他收拾好情绪,自会重新振作起来,到时他还可能会来向你请教绘画,那才有得你烦呐。”
“奉来族老是小子的长辈,他若要向我问询画道,我自不会烦恼的,”陈寻满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但是对于他这一表现,陈怀安与陈维道却只是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一齐大笑起来。
“那我便要好好看看,小寻儿能忍奉来多久。”陈维道笑着说完这句话,随后又转头看向陈怀安,道:“小寻儿第一幅画便是为传世之作,不知家主要如何安排寻儿与这幅画。”
陈怀安看了看已收敛表情,抬头看向他的陈寻,又看了看放在展画台上墨迹未干的点春图,在沉默片刻后,他才是缓缓说道:“举办族庆,昭告江左,我陈家又出一传世之作。”
“不过寻儿,”陈怀安有些歉意地摸了摸陈寻的头,“他年纪尚小,暂且不要将他透露出去,以免木秀于林风催之,仅族内重要人员知道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