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架汤里边加补药也是一绝,待到冬日,瞧着外头天寒地冻,能喝上口热气腾腾暖身子的药膳汤,想必是件无比舒坦的事。
在坐岁数大的柳家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心里头的秤又往醇香楼这偏了偏。
要说这家厨子做饭同王母娘娘的瑶池宴相比,那还是差了太多意思。但由于他们本身对醇香楼就没什么预期,现在醇香楼给他们的诚恳态度,反倒是好过县里头那些空有其表的酒楼。
至少是远好过柳携鹰喜欢那家。
柳携鹰寻不到机会,已经许久不说话,不动筷子干坐着。
柳培聪关切地看向他:“二少爷,略微尝些菜罢,醇香楼的烤鸭的确不错。”
“不劳烦二叔操心,我已经吃腻了。”柳携鹰撇着嘴,“怎么全都是大鱼大肉,看着就没胃口。”
此话荒谬,柳培聪脸上笑容僵了僵:“少爷是在说笑了,迎春宴上向来都是多鱼多肉,哪有筵席吃素的道理。”
他看柳携鹰前几次在别家,吃肉吃得比谁还高兴,醇香楼上的菜压根没问题。
眼见柳携鹰又要丢人,他身边的鲁姓公子赶紧找补:“少爷的意思是今日天色昏沉,让雨害得他没什么食欲,瞧见肉菜都没胃口。”
外头的风不知何时停住,没了淅淅沥沥的冷雨,街上渐渐多了些行人。
“我们厨子煮了清淡的芹沫素鱼粥,最适合阴湿的雨天吃,若是柳少爷不想吃肉菜,我马上差人去给柳二少爷取来。”
就知道柳携鹰黔驴技穷会耍无赖,问荇早有应对之策:“还有放了冰糖的花饮,都可以解腻,如果柳少爷还想吃什么,我喊厨子们想办法做出来。”
“不必了。”
柳携鹰听到他声音就来气,悻悻夹了两筷子鸭肉,筷尖碰到酥脆的鸭皮,发出悦耳的脆响。
可他敷衍地吃了两口,又不动筷子了。
“问公子,后头有没有些素淡点的菜。”
鲁公子皱眉:“少爷似是还是不爱吃,许是鸭肉油腻。”
“这道烤鸭若是油腻,那前几日乘运楼的菜,怕是全都是腻的。”柳培聪看向气急的柳携鹰。
“既然来了醇香楼,少爷也多尝尝菜,给点中肯的建议。”
“免得落人口舌。”
要是柳携鹰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模样还好,可在承运楼里头,他分明夸得比谁都起劲。
这么多人盯着他,柳携鹰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更拉不下面子去夸醇香楼,干脆开始装聋作哑。
他故意和身边姓鲁的人一起吃得拖拖拉拉,想打乱醇香楼备菜的节奏。
可他没想到这么做反而让其他人尝菜尝得更细致,更没瞧见问荇时不时就看向门外,告诉外头待命的伙计里头进展。
醇香楼将上菜的时候卡得严丝合缝,不让柳携鹰恶意行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