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户人家少爷都是这般模样,那我还是穷些好。”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问荇轻声道。
“我倒是希望他真不会来了。”
他看向喧闹的厅堂,虽然没听见阿明同食客说的话,但也能从有些食客的只言片语里寻到些的消息。
譬如柳家人已经去了别的镇子,但似乎还有人看到柳家留了人江安镇。
只可惜食客们嘴里的话真真假假分不清,尤其是酒过三巡的中年男子,信誉还没街头巷尾摆算命摊的好,讲出的话最多两分可信。
随着时间推移,来套话的食客渐渐变少,这份热闹后难得的安逸让醇香楼里的所有人都喘了口气,连好几日没睡好的问丁都安稳睡了一觉。
可平静只持续到日落的时候。
现在正是醇香楼最忙的一个时辰,所有伙计各司其职,埋头闷声做自己的事。
“问小哥,掌柜的在寻你。”一个小伙计找到在陪账房对账目的问荇,“他说有要紧事,让你快些去。”
“好。”
问荇放下账本,跟着小伙计在后门处找到了许曲江。
许曲江脸色凝重:“你是否今日见过柳家人?”
“我整日都待在醇香楼里,没见着过。”
问荇规规矩矩答。
许掌柜这才松了口气:“那就是他们没找上你。”
“他们没找上我?”问荇好奇,“掌柜的是遇着柳家人了?”
“正是。”
“方才有个柳家小厮通过跑堂寻上我,非要给我五十两银子。”
“他们是想要买醇香楼?五十两可不够。”
问荇笑道。
“自然不是,他们是求我办事。”
许掌柜又好气又好笑。
“求办事?那就是柳携鹰身边的人。”
问荇了然。
“他没直说,但我猜想应当是。”
许曲江点头赞同:“他说想让醇香楼弃了这次迎春宴,五十两银子算是给醇香楼的报偿。”
“我是没答应他,可那小厮非要把银子塞给我,态度极其坚决,怎么劝都无用。”
“我只能同他说考虑一晚,明早给个答复,他才肯罢休离去。”许掌柜叹了口气。
“明早也只是权宜之计,他的银子于情于理我都收不得。”
“若是收了柳携鹰的银子,他大可以同家里人检举醇香楼心不实,不光迎春宴落了空,往后醇香楼想要往高处走,柳家就会成道拦路的坎。”
问荇思忖片刻,还有些事想不通:“可柳携鹰花钱向来大手大脚,应当知道五十两银的贿赂不够重,若真是想劝退醇香楼,似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是今日,而且非常固执地要许掌柜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