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墩在地上,发出重重闷响。
“你就放在这?”
长生四处张望,虽然当下是没人在,可万一让人捡走箱子,柳连鹊就亏惨了。
他虽然是把钱财视为身外之物的修道人,但也清楚柳连鹊的私房钱是笔多么惊人的数目。
问荇微笑着看向长生:“还要麻烦道长……”
“别想了,我现在没力气用障眼法,不会帮忙的。”
“不需要道长用障眼法。”
问荇将箱子挪到墙根:“只需要道长做些小事。”
……
“你们快去快回。”
鸽子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在箱子上。
问荇指望他帮什么忙,有人来了啄他们吗?
问荇拉着柳连鹊,两个穿着寿衣的人在树荫下小跑,很快没了踪影。
怎么有些像诈尸。
长生瞪眼看着这诡异一幕,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装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显得多余,还要被拉来干活。
“衙役们都没消息两个时辰了,县衙居然还没动静。”
问荇同柳连鹊畅通无阻地抵达他的卧房,他边帮柳连鹊搬床底下遗漏的碎银和玉饰,边警惕地留意屋外动静。
“漓县县衙素来如此,若是谢公子在县衙,应当已经派人查探了,但若是老县令……”
柳连鹊在书桌上寻找着称手的纸笔,不紧不慢回答问荇:“恐怕要在两个时辰后才能回过神。”
“那我们还得多谢老县令反应迟钝了。”
否则老人家要是知道柳家当下状况,非得吓晕过去了不可。
柳连鹊把喜欢的笔用竹筒卷好,四个惯用的镇纸则摆在桌上,拿不定主意地反复掂拿。
问荇把碎银理齐整,凑过来好奇问:“夫郎,你在做什么?”
“我想带砚台镇纸走,但带哪个拿不定主意。”
“别选了,拿不定就全带走。”
柳连鹊不语,递给他镇纸:“你试试。”
问荇拿起镇纸和砚台逐个掂量,才明白柳连鹊为何举棋不定。
镇纸和砚台看着都不大,但个顶个的沉,要是把柳连鹊摆在桌上这些全带走,再加上些小幅的字画和零碎的金银,凭两个还虚弱的人,搬起来十分勉强。
“你来挑,镇纸砚台各带一个就好。”
柳连鹊干脆让问荇选,他让开身,给问荇腾出位置。
问荇径直拿起柳连鹊刚刚盯了最久的青铜镇纸和石砚台,把金银挪开,让镇纸压在最底下。
随后他又拿了两个镇纸一个砚台,算着再挑下去带走会很勉强,才堪堪停住手。
“一个就够了。”
柳连鹊看不大的木盒里压得满满当当,连忙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