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我吃饱了,是让你多吃些。”
问荇哭笑不得,柳连鹊已经给他舀三碗了。
“你也多吃。”柳连鹊看了他眼,“才吃这些,怎么能饱。”
“你先把自己的饭吃了,你吃我也吃。”
“我胃口小,吃不下。”柳连鹊眼神躲闪。
他习惯吃四五分饱,哪怕知道对胃不好也因习惯使然,不愿动勺子。
之前也没人管他吃多少,最多是老家仆劝两句,问荇对此却非常坚持。
“我明白了。”问荇抿着嘴,眼中全是失落。
“一定是我做饭不好吃,你又不想让我难过,所以才不愿意多吃,吃两口都算是宽慰我。”
这是哪的话?
柳连鹊见他眼圈都要红了,立马拿起筷子,又从汤里夹些煮到半透明的菜叶子到碗里。
问荇叹气:“果然,我做饭已经差到只有菜叶子能吃,其他都挑不出好来。”
柳连鹊僵着脸,连舀了几勺汤。
问荇眼中闪过丝得色,语调依旧落寞:“唉,看来是肉不好吃。”
柳连鹊不语,又捞起块肉。
问荇借此机会,盯着不好好吃饭的柳连鹊喝完汤吃完粥,算到他至少吃了七分饱,才止住了酸话。
他夫郎肯定是打小就不爱吃饭,长大后就成了那种爱盯着人吃,借此掩饰自己不想吃的小家长。
柳家人不管他,他不能纵着柳连鹊伤自己身体。
“我去擦手,你在卧房等着。”
距离天黑还有大半个时辰,擦药用不了一刻钟,柳连鹊恪守约定提醒问荇。
“好。”
卧房里烧着火,问荇坐在床边,脱掉层层叠叠的冬衣,露出精瘦的后背来。
他知道柳连鹊不好意思,所以没尽褪衣衫,只是露出受伤的手臂和肩膀来。
背上有浅淡的伤疤,瞧着不触目惊心,但宛如免绵密的针,扎在有心人的心上。
柳连鹊上药的动作很轻又谨慎,冰凉的膏药附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使得伤口略微发痒。
反复摩擦皮肤的触感很清晰,问荇肩胛处微微动了下,引得柳连鹊触火般缩回手,随后紧抿唇,手上动作继续,替他接着上药。
“往后别再受这伤了。”他低声道。
“要护好自己。”
“那你要盯着我,我做事向来没轻重。”
“夫郎,我们算是好上了吧?”
上好药,问荇边收拾衣服,边似不经意地问。
漓县之行过于凶险,心意早已藏在言行举止中,两人默契地承认,又默契地都没提起。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