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犹豫着要不要拦住问荇,可突然起阵东风,把火烧得更旺,吹得问荇的发丝也胡乱飞扬。
火势变猛,他们除去高声呼唤劝问荇离开,也不再敢上前阻拦。
柳培聪还要要派下人把他拉回来,突然听到一阵嘶哑变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许久未见的柳携鹰面色青白,原本偏胖的身材瘦得比去年的柳连鹊还要严重,几乎是句裹了皮的骷髅架子。
他眼眶凹陷,眼中血丝已经要变成殷红色,嘴唇上也是被自己咬出的血痂,手上还有没愈合的伤。
后面是一群手忙脚乱的家仆,他们有的脸上挂了彩,有的胳膊受了伤,都是柳携鹰的手笔。
真见怪,往日连出门都没力气的柳携鹰居然在起火后暴起,挣脱这么多人阻拦,一路跑到这处走水的院子。
他们怕伤到这金贵少爷,也只能边拦边追着走。
“我错了。”
柳携鹰声音像是被刚从火盆里拿出的炭,说什么话都有滋喇的苦涩响声。
“对不起。”他神色似麻木又似癫狂,狼狈地跪在地上,冲着火光冲天的宅邸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少爷,使不得啊!”闷响声不绝于耳,家仆们只能跟着跪在地上,好声好气劝着他,想要把他拉起身。
“你有什么事同老奴说,别作贱自己。”
“这,这么多人看着呢……”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分给了柳携鹰,柳培聪也没多余的经历去管问荇了。
平日要面子的柳携鹰却不为所动,分明头都磕出了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他回来了,回来了!”他似哭似笑,尖利地嚷嚷。
“都没了,我的什么都没了。”
如此诡谲的场面吓得原本幸灾乐祸的旁支们节节后退。
柳培聪按住心里不安,半蹲着想要从他嘴里套话:“二少爷,你说是谁回来了?”
“他,是他。”
“讨厌的,管着我的……他不该管的,他活该!”
柳携鹰却什么完整的字句都无法拼凑,眼神癫狂地看向紧闭的门扉,还盯着因为无人敢拦,已经站在门前的问荇。
“他该死。”柳携鹰目呲欲裂,彻底瘫倒在地,浑身抽搐。
柳携鹰终于被下人们控制住,柳培聪抽空看了眼问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