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痛感弱了下去,药效也慢慢起来了,季兰枝打了个哈欠,声若游丝:“不用揉了…已经不是很痛了。”
那只手并未停下,依然替他按揉着。
闻钧哄道:“师兄睡着了我便不揉了。”
气氛沉静了半晌,季兰枝那头才传来了一声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声音:“……我…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像是刚睡了一觉,又突然想起没回答他的话,于是便临时醒了一下。
哪怕师兄背对着自己,可闻钧依然能够想象出对方闭着眼坚持回话的可爱样子。
唇角勾了勾,他缓缓低头,轻柔而又珍重地在师兄的发顶上落下了一个吻。
夜风吹拂,万籁俱寂。
季兰枝的呼吸声已然平缓了。
天微微亮时,太溪镇的公鸡也很准时地起床叫早了。
但比起春水镇大清早河岸边就摆满了早餐摊,太溪镇就要冷清太多了。
季兰枝昨晚在阵阵胃痛中睡着,再醒来后又精神抖擞,仿佛昨晚那个靠在师弟怀里喊痛的人不是他。
从客栈二楼往下看,热闹的早市没有,只能见到街上零星几个摆着小摊卖菜的老人。
分明已经到了要出门劳作的时候,可镇上大多数人家的大门却依然紧紧关闭着。
笼罩在大雾与群山之中的太溪镇,朦胧间竟像是蒙了一层死气。
季兰枝停在了窗棂边,见此情此景,眉头不由得轻轻皱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春水镇一般,太溪镇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气氛才会如此奇怪。
……
太溪镇平常没什么人会来游玩,客栈中昨日只接待了季兰枝四人。
客人来的最多的时候,只有在渡月宗招新时,从别处镇上前去报名的车队会经过这里,或住上一晚或原地休整。
因为镇上只有这一间客栈,所以几乎是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状态。
昨日入住的那四人非富即贵,一看便是金银宝山堆出来的贵人,按照小二的理解,如此贵人定然不需要像他这种给人打工的,晚上要守夜,白日里还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