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气得浑身发颤,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咬着下唇忍住了,转而扭头朝着门口吼道:“都瞎看些什么!天还没亮呢,都给老娘挺尸去,再在这张望,明天都别吃饭了!”
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吃瓜群众顿时做鸟兽散。楚摘星没走,还在嗦溜着羊杂汤看戏,谁叫三娘当初把她叫道这来用的是调解矛盾的理由呢?
现在矛盾还没调解好,她这个当事人怎么能随便走人呢。
把其它人给赶走了,三娘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看了眼偶尔喝汤,专心看戏的楚摘星,对着那个挨了她一巴掌却恍若无事的剑修说道:“燕羽觞,天底下真是没有比你更精明的了。
来老娘的地盘,打老娘的人,吃老娘的东西,还用老娘的东西给人赔罪。吃饱了就给老娘滚,越远越好,老娘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燕羽觞脸色凝重起来,楚摘星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孰料她只是将三娘的一缕散发撩起,然后拿出一只簪子,认真地给挽好:“茗卿你一点都不老,你才三十七,只比我大六岁而已。”
三十七,以元婴修士千岁的寿元,完全可以说年轻。还有,原来三娘是名字叫茗卿啊,这么文雅的名字,和三娘是行事作风真是差了有十万八千里。
如此深情的话,就是石头听了也要动心,可在三娘愣是折戟沉沙。只见三娘直接拔下了簪子,大片散下的头发遮住了她凄苦的面容。
“啪嗒。”簪子跌在了地上。
“茗卿。”
“燕羽觞,你的东西,老娘收不起,吃完了赶紧滚。”
“茗卿!”燕羽觞拉住了转身欲走三娘的手臂。
然后又重重吃了一个耳光,左右两边脸总算对称了。
“燕羽觞,你未娶我未嫁,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请自重。”三娘一对上燕羽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哪哪都炸刺。如同红裙沾染上了冰霜,炽烈的火焰不复,显露的只有彻骨的寒气。
三娘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燕羽觞的冷静面具也碎了,气冲冲说道;“那你就任由……”
话说到一半又猛地闭嘴,但还是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楚摘星。
躺着也中枪的楚摘星:???
还是把脸埋碗里保平安。
“切,终于说出来了啊。燕羽觞,你几斤几两老娘清楚得很,少在老娘面前装大瓣蒜。老娘现在想和谁好和谁好,快活着呢,关你屁事。”
“她们哪里有我好!你要的阴气,我也有。”燕羽觞铁青着脸,咬着后槽牙把话说了出来,看得出这对她是个莫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