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可曾写明去何处访友?”
“昭武中千世界,东海。”
玄衣男子闻言苦恼地挠了挠头,手伸入棋盒之中,不住搅弄棋子:“啊呀呀,该说不愧是观楼派的弟子吗,本事一点没落下呢,跑得真快。”
青衣小童揣摩着主人的心意,试探问道:“那,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玄衣男子愣了一下,摆手笑道:“你们抓不到他的,现在的他恐怕连我也抓不到他。”
只是这一卦后,杨彦你的阳寿还有多少呢?
三个月,还是三十天?
玄衣男子享受地把掌中的二色棋子慢慢搓碎,吩咐道:“去把那个叫祝余的全部资料都拿过来吧。”
北斗主星已亮,幽冥之火却已近熄灭,他也要准备一下了。
一月后, 东海。
三艘灵舟欢快地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劈开的道道白波如同跃出海面的银鱼。
阳光和煦地洒落下来,又有恰到好处的清风让鼻腔中充满沁人心脾的海盐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很适合欣赏风景。
当然, 如果其中一艘灵舟上没有足以划破天际的叫嚷声就更好了。
“痛痛痛, 痛啊, 师姐你轻点!”
“当时贴身接箭时也未见你皱一皱眉头, 现在却来嚷痛?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别动,给我老实待着。”
韩良和听着从船舱中传出的声音,思绪不由有些飘远。
也只有师伯能制住师傅了。
至于师傅嚷痛的根源, 不用问, 必是身上那些伤口, 不过这么说也不全对。
其实师傅在先前那次袭杀中所受的伤早就好了, 毕竟灵力有愈合伤口的功效, 而且从师傅已经展现出的战力来看, 灵力储备必然是十分雄厚。
只是师傅那活干得别说是师伯了, 就连她看得都觉得糙。
不能说是浮皮潦草,只能说是半点心都没用。
就拿那处最严重的箭矢贯穿伤来说吧, 箭头都没挖出来就调动灵力着急忙慌愈合伤口了。
真就艺高人胆大, 居然想仗着筋骨强劲, 直接把箭头和残存的箭杆给挤出体外。
可一个专职刺客的必杀之箭又岂是好相与的,她已经看过那被挖出来的箭头, 那上头密密麻麻全是倒钩,令人不寒而栗。
真是很难想象这个箭头卡在身体中会是什么感觉, 更难想象孟师伯后来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把那箭头给挖出来的。
要知道那被粗粗包裹的箭头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指宽的距离啊。
不过在这处险要致命的伤口被处理好之后,师傅的关注点就转到了奇怪的方向。
师傅相当在意脸上那道长伤口, 据说是因为沈宿的一句戏言“主人就是因为楚摘星你这张脸好看才喜欢你的,你这张脸要是养不回来,主人就不会喜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