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脑子想想,要是让你夏师叔和庄师叔的职事对调,会怎样?”
韩良和仔细想了想,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真如师傅所说让夏师叔去管筑城迁民,庄师叔去管练兵清剿,庄师叔是个端方君子,会不会撂挑子在两可之间,夏师叔是绝对会抱着商师叔出门度假的。
所以还得加上一点,根据长处和各人所欲妥善安排。
好像也不是很难,但有师傅这种运气就很难,手底下的人都快成各宗天才集邮了。
孟随云笑眯眯看着师徒两人互动,也不阻拦,等到楚摘星发完火才安抚式地拍了拍楚摘星,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再多说一句,容手下尽展所长并非一味宽纵,树大分丫不可避免,亦非人人都能守得住公心,所以大多数人你只能要求他在职责范围内不过分即可。
如若越界,即行雷霆之举,剪去那些枝丫,绝不可迁延姑息,让人以为你是柔仁怯懦之辈。如若不然,欺上瞒下之风定会愈演愈烈。
至于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我也大概猜到了。”
孟随云抽出手掌,双指一搓,便凭空生出一张网来,郑重说道:“世间万事万物均非独立存在,犹如此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处受创,则全体有危。
可一旦聚结成团,又会失去网之效用。
又如划线,开始偏差不过毫厘,但如果线足够长,最后相差恐怕便是以里计算了。
所以不动则已,一动便要慎之又慎。
学你师傅之法,可保你大方向无差,学吾之法,可让你争至精微。”
韩良和这次想了很久,才站起身来对着孟随云一拜到地:“弟子谢过师伯指点。”
然后就一步三晃朝着船舱走去,看样子竟然是要闭个关好好思索一阵。
楚摘星不开心了,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常识嘛,她可没听出来这其中蕴含着什么大道理。
怎么徒弟一番顿悟的样子。
合着徒弟和谁都合拍,就是和她犯冲是吧!
“师姐啊~~~”
遇事不明找师姐就对了,楚摘星重新把那只纤白的玉手捧在了掌心把玩,同时故意拉长了声调。
孟随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见楚摘星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只得叹了一口气后作罢。
看来有时候绪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摘星现在是越来越惫懒了。
“其实我交给良和的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些细微的东西,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就是我正在推行的异地用人法和回避察举制。”
其实此法在凡间有个简略版,名为三互法,不过以人间的行政效率做不到她如此精细。
而且也托楚摘星班底草创,当中没有人有明显私心,愿意听楚摘星招呼的福,这才把这些很得罪人的制度给推行了下去。
她能迅速在北武会中立足并树立威望,也是靠着这套制度。
什么精于细微,妙手解难,不过是她能更好地把握人心,做调整的时候顺便多算了几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