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连同石桌一起,毫无征兆地碎成了齑粉。
黑白二色棋子哗啦啦滚落在地,相互混杂。
一根泛着寒芒的骨刺已经抵在了陈茹的咽喉处。只需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洞穿,断绝生机。
“你还是人族。”
“唉。非也,如今我只是你军法司的司长。”
“那你何故巧言说我!”
“我只是据实相告。这法子,可是稳赚不赔。更何况你若不动心,我这又何谈说服?你当说,我妖言惑众,当枭去首级,传喻三军。”
元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动摇:“你们人族为何总是这般倔强?”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惹得陈茹疑窦大起,好在元立刻就为她做了解释。
“楚摘星也好,你也罢,那些宗门弟子世家大族也算一块儿。
明明从未见过,甚至知都不知晓那段过往,却还是这么努力地在阻止我们。
而且每次都是你们这种精心培养,很难长成的人冲到最前。”
这是元至今无法理解的事情。
于她而言,驱使低等魔族当炮灰,完全就是本能。
既然掌握着更多的力量,那留到最后不是更好吗?
只有在这个时候,人族会给她一种,全都是没有脑子蠢物的感觉。
陈茹读出了元眼中的不解与讥诮:“不是没脑子,也不是不懂明哲保身。
只是传承如此,有些事情,重过性命。
只要还有生者承继意志,那死亡就不是一件值得恐惧的事情。
像你这种命太长的,不理解是正常的。”陈茹无比自然的偏开了那根骨刺,令元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而陈茹已经笑吟吟的开口了:“所以,杀了他们?”
元愣怔片刻,大笑着回道:“好啊,杀了他们。”
“阿茹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现在是你的军法司司长,只要你不犯军法。”
怀着必死之心走进来的阿佐,见到的就是一副把他脑子给干当机的画面。
这瞧着像是尊上要杀主母啊。
所以他是拦还是不拦呢?
拦是忤逆尊上。
可要是不拦,万一尊上杀完之后后悔了。
这座洞府里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