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韩少将军推恩于师后,初封的爵位从侯变成伯不说,封号也从原本的文意改为了武威。
从文封号到武封号,水面之下展开的博弈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脱去宗主的身份,段得志觉得身上担子轻了许多,逐渐找回几分前世在网络上挥斥方遒的心态了。
“儒门这是被打压狠了,准备玩点欲扬先抑?那顾仆射可就有大麻烦了。”段得志捻着嘴角的胡须,喃喃自语道。
前世他觉得胡须累赘无用,初来乍到时很不适应,结果年深月久的,硬是给看顺眼了不说,如今还颇为自己的美须髯感到自得。
抚须微笑是真的优雅,尤其是在自己很帅的基础上,段得志就这样硬生生把自己给哄高兴了。
他正想着事情呢,不期然腰间一沉,却是一个比他腰高不了多少的男孩撞了进来,势头猛到他忍不住想退步卸力,连胡须都被拽下来两根。
可一路行来段得志也看清楚,因为传送阵设在此处,南来北往的人流在此天然汇聚的缘故,整个建阳坊已经被视灵石为生命的财修们改造成了一个大集市,他现在退后十有八九会撞上不止一个摊子,加上主动前来碰瓷的搞不好会超过一掌之数。
众所周知,撞了财修的摊子是得把亵裤一起赔出去的。
段得志不想自己个光着身子走出建阳坊,也不想惊动五城兵马司,于是乎他用了一个极为不雅,但是省钱的姿势把小男孩的冲势给止住了。
他年龄和阅历摆在那呢,所以在事情结束之后极为自然的摆出了长辈的架子,想要训诫这个冒冒失失的少年几句。
就算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看这人流量也该知道不是能乱跑的地方,真要磕着碰着了还得算自己的。
看这少年衣着是个朴素的,万一真撞上个有心碰瓷的,把祖宗十八代都卖了也不够赔的。
孰料那少年反应比他大多了,被扶起来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惊恐,然后迅速地转为平静,最后给了段得志一个大大的笑容。
瞧着像是躲过一劫后的正常感激流程,但段得志两世为人,理论和实践之间的磨合已臻于完美,如何看不出这少年其实是在演戏。
笑容里谄媚多过感激。
他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那些把他围起来,把自家商品吹得天花乱坠,想把他当肥羊宰的财修也就算了,毕竟唯利是图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财修的基本特征。
但连这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都想算计他,就让他没法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