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也厚颜借用一句老话,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妻者,齐也,贤妻可令后宅宁,夫祸少,不可不慎。那何谓贤呢?天下生灵,所评判者,无非势财貌三样。
其中势可生财,财可养貌,抑或言,有了前两样,这妻子丑若无盐也无大碍。”
齐少安的脸皮忍不住狠狠抽动了一下,赶紧垂下眼皮,以免怒视正在高谈阔论的无支祁。
贤妻无非势貌财三样是大实话不假,但此时明显不适合说大实话。
更何况他这个当父亲的都只说是考虑婚事,并未明言是否妻妾一起,又要纳上几房妻妾,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外人凭什么就定下此番只娶妻的基调!
他现在也回过味来了,这只猴子就是小心眼发作,今日特特来寻自己父子两晦气来了。
齐少安心中暗把那些个看酒窖的龙族守卫翻来覆去骂了上千遍,真是嘴松,居然将如此多消息给透了出去,弄得他今日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又反复想了一阵之后该如何惩罚那些个碎嘴子的酒窖守卫,这才心气稍平,看向滔滔不绝的无支祁。
“人族那劳什子的什么,对,就是女戒说的,妻者,当以端庄淑静为要。其实都是扯淡,毕竟灯一吹,啥也看不见,做的还是那点子事。
儿女教养,也无非事吃饱穿暖。家中有财有势,即便是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也只有那等趋炎附势的狗腿子说什么骁果英断。若是无财无势呢,哪怕是谦良恭顺,落到旁人口中也只剩下老实可欺。
所以这贤妻的贤字,最后还是落在妻族身上。照我说,飞翰是麒麟一族的少族长,身份尊贵。
这要娶的妻,不是出身一等妖族及以上的不要,族风家风不正的不要,家中四角不全的不要,兄弟姊妹多却无有实权的不要……”
无支祁说的头头是道,连齐少安一时都听入了迷,不由自主点头。想他虽对未来的儿媳妇略略定下了一些要求,却未像无支祁一般按轻重缓急详细列出。
如今听无支祁这么一描绘,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儿媳妇吗!
俄而大惊,这只泼猴又在说些什么大实话!若是他承认了这些条件,还有什么脸面说什么结两姓两族之好,不如直接说做了比交易算了!
一想通此节,他的眼眸就不知不觉染上凶光。
真是没想到啊,这长期的锁囚还能让猴子变聪明,半点没有记载中的急躁鲁莽。
如果不是从自己嘴中说出去的好消息,那也算不上是好消息了。
齐少安总感觉这话不是无支祁这只糙猴子能说出来的。
但此时已经顾不上纠结这等细枝末节,齐少安心思电转,正想着措辞,该如何将无支祁完全正确的发言给合情合理的挡回去,把一切都拉回到自己熟悉的轨道时,忽地听到碰碰的拍桌喝彩声:“好!不愧是上古前辈,此番言语高屋建瓴,鞭辟入里,端得是好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