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难得
迟渊站得腿微微发酸,干涩地转动下眼睛,正准备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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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
陆淮的困意在听到门锁声时烟消云散,可他等了良久,却也没等到迟渊离开的声音。
大抵是他也贪恋这眷念,便也一同沉静着,没有说话。
陆淮把手搭在小腹上,现在这里正有个生命神奇而又热烈地生长,让他隐隐约约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但这种情绪过于莫名。
走马灯般回想这三个月,他和着耳边属于另一人清浅的呼吸声,有些不期然地妄念,藏无可藏。
他是个谨慎又谨慎的人,几乎所有破釜沉舟的勇气都与迟渊有关。
无可避的心意发酵,引得向来理智的大脑也隐约间想学会迟钝与平庸。
他还是听见自己喊出迟渊的名字。
就如那些不可说年月里,一遍遍湮灭于唇舌,只顾自己听到的呼喊一般。
“嗯。”
这次却有回应。
陆淮敛眸,唇勾起却不见丝毫笑意,沉甸甸的难过掷于四肢百骸。
“你说的‘在乎’是真的么?”
迟渊微地一凛。
即使没头没尾,在场两人却心知肚明。
迟渊有点没分清这是否是试探,但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鼓噪不安,他连忙伸手捂住才让其吐露心声的欲望小了点。
他有点不懂怎么还会有妄想与期待
迟渊挑眉,不容置疑地说道:
“当然。”
得到回答,陆淮闭上眼,不再继续。
“好”
“那你明天同我一起去星河吧我有话要说”
摸不清几分是意料之中,迟渊甚至想象得到陆淮告知他真相时的神情,对方果然还是要当面看着他的痛苦与落败才甘心么?
迟渊淡淡地垂下唇角,就这么轻声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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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谁是输家,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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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陆淮的脸色仍旧苍白,清晨呕吐感尤为强烈,他扶住墙,一步步挪到池边,干呕时费尽力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整个人几近脱力,他有些难受地靠着池边,小口小口喘着才稍微觉得好了那么一点。
陆淮盯着镜中的自己,可能他就是谨慎得过头,想要试图瞧出落败时这幅样貌的自己该有怎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