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日汤药,余氏身体里的毒已经彻底清除,没留下什么后遗症,顾如约才放心,把余氏的药停了。
镇西候不在府里,余氏嘱咐奶娘,不让施拓出这个院子,顾如约也不出院门,院外有施宗彦派人守着,薛贞柠不敢造次。
顾如约怕薛贞柠一击不中,又故技重施,她们跟外面的联系就是一日三餐,余氏的两个贴身丫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两个丫鬟在大厨房提回来膳食,顾如约每样尝一口,然后,施拓和余氏在吃。
余氏看她这样,很感动,说;“王妃的命比我母子的命金贵,还是让婢妾试菜。”
解珠和解玉抢着说;“王妃,夫人,还是奴婢试菜。”
“饭菜里如果有毒,你们也尝不出来,万一救治不利,白丢了性命。”
一桌子菜肴,顾如约每样尝一口,就吃饱了,她让解玉拿小碗盛了一口汤,解玉现在看见这个汤罐,心里都有障碍,紧张地盯着她喝。
顾如约放下碗,“没事了,吃吧!”
余氏这次松口气,放心地让施拓吃饭,自己心有余悸,这两日每顿饭吃不了几口。
吃完早膳,顾如约教施拓写字。
这时,院外走进来一个人,阔步朝明间走来,解珠一出门,看见侯爷上了台阶,惊喜地朝里回禀,“侯爷来了。”
打起门帘,施宗彦看一眼这丫鬟,自己回来似乎很高兴,心里知道是何原因。
余氏从稍间走出来,施宗彦已经走进屋里。
顾如约站起身,“侯爷回来了。”
施拓规规矩矩,端正地行礼,“儿子给父亲请安!”
“晋王妃教导你功课?”
“顾姐姐教儿子习字。”
施宗彦坐在儿子刚才坐过的位置,看了顾如约一眼,示意炕桌对面,“晋王妃坐吧!”
两人对坐,似乎不妥,顾如约侧身坐在炕沿边。
施宗彦翻看炕桌上摆着一叠画,看见上面摆着几张新画的动物,拿起画狼的一幅画。
这张画的背景是茫茫旷野,旷野中远处孤零零一棵枯树,一望无际皑皑雪地站着一匹狼,狼画的十分逼真,以至于他能看清楚这匹狼的眼睛,目光沉静,没有嗜血凶残,似乎是一个孤独的行者,
施宗彦捏着这幅画,看了良久,一个王者注定是孤独的。
他把画放下,说:“我走这几日,这院里发生的事,你们如实告诉我,不得隐瞒。”
顾如约暗想,镇西侯刚回府,便知道了,也许他还没回府,就已经知道了。
余氏就把有人在膳食里下毒,自己中毒,晋王妃如何救治的事,原原本本地详细说了一遍,就连这两日顾如约亲自试菜都说了。
顾如约看施宗彦,自余氏诉说,从头到尾,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顾如约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宽大的手掌抓住桌上施拓写字的纸,薄薄的纸起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