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我们是祥宝斋未来的接班人做保证,够不够?”温喜兰硬气的把话怼了出去。
眼下正是没着没落的档口,有人不服气,说两句挑刺儿的话,纯属正常。
一旁的于翔潜听了,也忙往她身旁靠了靠,还默默握住了她的手,身形笔直的道:“对,有问题咱们一起扛!”
或许是温喜兰平日里聪慧果断的处事风格赢得了一部分人的信任,亦或者此刻夫妻俩肩并肩站在一块的气势感染了大家,很快就有工人带头回屋继续干活去了。
家里这头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可最大的困难却越压越紧。在政策马上要下来的前提下,保住祥宝斋的老宅子,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但现在还不是气馁的时候。
温喜兰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先往知兰堂打了个电话,大致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让父亲不要过于挂念。
老头听说祥宝斋要被拆,也是好一阵唉声叹气,手艺人最懂手艺人对‘一脉传承’的情感,老宅子就,也是伴随手艺成长的一条重要的‘根脉’。
接下来,温喜兰又把电话打给了秦勇,拜托他进一步核实拆迁的情况,还有想保住祥宝斋,能走哪些途径,挂电话之前她说了一堆感谢的话。
最后的电话,她打给了林雪雁。虽然人家雪雁不是文房四宝和房地产这个行当的,但是她认识的人多,路子广。温喜兰现在也顾不得别的了,麻烦了朋友们,有情后补,先把眼下的难关度过去再说。
昨晚上在医院守了一夜,又为祥宝斋的事儿担心,她觉得浑身都乏,回到卧室想找件干净衣服先洗个澡,就记起来自己的行李早都拿回知兰堂了。她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拉开被她收拾空了的衣橱,却看见里面挂了几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还有衬衫,都是她喜欢的素净颜色。
温喜兰不由得一愣,随后侧过身子往外面看,透过院子和敞开的大门,正巧能瞥见给顾客介绍画材的于翔潜,这衣服应该是他偷偷给准备的。
现在的祥宝斋,正如之前王利利在电话里跟她提到的那样,上了西画画材以后,顾客比原先多了好几倍。
望着充满岁月积淀的老宅子,再看看已经走向成熟稳重的于翔潜,想想为了让祥宝斋重获新生,最近一个多月付出的心血…。
如今刚有点起色,怎么能就这么被拆掉呢?
温喜兰不甘心,她再次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祥宝斋这条根脉。
等洗完澡以后,温喜兰换上一条白底红碎花的连衣裙出现在于翔潜面前,他傻子似的盯着她愣了好久,连顾客递过去的钱都忘了收,还是温喜兰过去接过钱,给顾客找了零。
“这衣服,你穿着真好看。”于翔潜愣头愣脑的凑到她跟前,小声道:“衣服是咱妈找裁缝专门给你做的,可布料都是我挑的,我眼光真好。”
温喜兰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他一眼,这个人在她面前真是脸皮越来越厚,自我表扬的时候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