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看了蒋翼一眼,又看看门口的廖星,问了一句:“改主意了?”
“你一起。”蒋翼没直接回答,说了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邹航有点无语:“你这哪来的邪火?”
谁知郭靖答应了一声,“嗯。”
邹航惊恐:“‘嗯’是几个意思?”
郭靖平铺直叙:“一起,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邹航:“……你们冷静点。”
蒋翼:“我很冷静。”
“……行,你冷静。”
郭靖交代邹公子:“下礼拜开始借你爸医院的体育馆训练。”
“……得。”邹航抹一把脸,“今晚上我跟他说。”
我彻底翻了个白眼:这可好了,傻蛋们算都凑一块儿了。
好在郭靖虽然名列傻蛋一席,可照旧不改老大本色,收拾了书包问关超:“通勤车要来了?你不去拿书包?”
“啊啊,那我这就回去……”
“嗯。”郭靖把手里的画笔递给他,“把这个给念慈,颜昀给的。”
“哦好……”关超乖乖接了东西,对着自己的喽罗招招手,六班人只好就这么撤了,廖星也没说什么,看看我,转身走了。
和明雨告别,我们三个收拾好了东西往校外通勤车走。
我踢踢打打路上的小石子,踩地上的残雪,追郭靖的影子,快到通勤车了才跟一直不发一言的蒋翼说:“你要打球这事先别跟我妈说,不然她肯定要念叨。”
“嗯。”蒋翼头也不回地上车。
郭靖在我后面说:“打了第一场史老师就会给家里打电话了。”
我咚咚咚地跟上,气呼呼问:“所以蒋翼你干吗非要参加嘛!”
“我乐意。”
“啊哈?”我真是被他气到了,“你还乐意?你是不是傻?要是没有名次老徐要跟你拼命的!物理竞赛获奖高考有加分的。咱们班篮球实力也就那样,你上场又不一定能赢,输了又要不开心……”
蒋翼猛地回头,吓了我一跳。
“干吗!”
我抬眼正是这个人的胸口,仿佛压抑着什么的起伏,却硬生生被收敛得一声不响。
这是这一年多,我们经常突然出现的情景,急迫又难捱。
我们上车早,两排座椅还都空着位置,后面的郭靖就那么等着,抱着肩膀不发一言看戏。我看着蒋翼被夜色映得发青的脸色,心烦意乱,“干吗?你要坐这?不坐最后一排了啊?”
我们平时人多,所以先上车的会先坐到最后一排,今天也不知这位大爷停在半路是什么意思。
蒋大爷就这么一言不发。
“那坐这呀?你要不要靠窗?”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力,主动认怂。
还是不说话。
我咬牙,真是没完了。算了,要考试的人最大,黄瀛子决定好脾气地谦让:“那你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