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航跟我说了。”
“怎么办,我好害怕啊?”
“过几天其他热点出来你这事就被忘了,别多想了。邹航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而且还有他的经纪公司,你就不用管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
“哪有那么简单?”
“不简单你能做什么?这种事都不是你能操心,行了别哭了,多大点的事?”
“呜呜呜。”
“都说了没什么事为什么还哭?”蒋翼也有些抓狂了。
我狠狠吸了吸鼻子,终于说到了重点:“怎么办啊蒋翼,我可能要失业了!还没毕业呢我可能就要失业了!”
蒋翼静静听我说了一早上的所有遭遇,没有打断,直到我说起让司琪“赌一把”的时候,他突然从那边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笑?”我此刻特别敏感。
“没什么。”他带着笑意说:“够厉害的你。”
“我哪厉害了?”
蒋翼叹口气:“你厉害的地方你自己都不知道。”
这又是什么话?
我哭过了之后又到了气头儿上:“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做呢?把内部的稿子流传出去这是不守行规,打开我的抽屉这是偷东西了吧?”
“可是你离职不是正中他的下怀?”蒋翼问了一句。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子无力,坐在草地上看着有蜻蜓飞过荷蕊,“我不是因为司琪才想离职的。”
“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赵缂。
我对这个人的尊敬,还有身为文化记者的信仰都在刚刚被粉碎掉了。
他不顾内容品质接广告做封面也就算了,虽然这样做内容我不能认同,可是媒体经营不容易我是明白的,这几年媒体都在改制,他也有他难处。
司棋偷跑稿子和日子,黑白曲直他明明那么清楚,却只是听之任之。我也就想我不在他的职位上,也许这样的处理是他觉得更好的,我不能过多要求。
这些我都想努力去忽略,去适应所谓的大人的规则,去体谅一个大人的难处。
可是,我过不去的,这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才是中了他的本意。
我写石健的稿子写出这个效果,是不是全部都是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是他一手操纵。
司琪把稿子传出去,只是推波助澜引起这样热烈的讨论。
我不敢细想。
来《京客》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的名声。
这个人参与了太多文化事件的推动,在圈子里名声在外,虽然毁誉参半,但是没有人不赞叹一句厉害。而且入职这么久,他虽然态度很差很拽,却一直果断强悍地带领大家往前走,无形中像是导师和前辈那样教给我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