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翼缓缓说:“公司开发权还有半年时间,强行上市你们也未必能回本。我可以置气,你们没必要,不如断尾重启,《飞仙》每个人物都值得好好开发。”
庄远冷冷说了一句:“你既然放手,怎么开发就不关你的事了。”
“也对,你更清楚生意怎么做才有收益。”到底是这一局占了上风的蒋翼笑笑,“那这步棋怎么走,你说了算。”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蒋翼绝地反击,最后也只给了庄远两个选择。
要不然玉碎瓦全,蒋翼带走所有著作权,留给《雷震子》半年的开发时间,或者蒋翼出让全部世界观和内容版权,只带走《雷震子》这一个项目。
前一个算是真正的两败俱伤,后一个至少还算一别两宽。
庄远平复呼吸,回头:“《雷震子》你带走了也没用,北投撤资带走其他ip,还有谁会投钱给你单单把这一个项目做出来?”
蒋翼静了静,回看他:“那是我的事了。”
十一月末的那个下午,蒋翼从东三环的办公室带走了一份合作解约合同,出让了全部《飞仙》的著作权,收回了《雷震子》的全部版权还有正在开发的半成品,除此之外就只带走了一橱窗的手办。
候晟站在电梯间看着他问:“你这和净身出户没有区别,放着大笔的钱不赚,值得么?”
蒋翼笑笑,没说话。
候晟说:“接下来怎么打算?继续找钱给《雷震子》续命?”
蒋翼摇摇头,“我要睡一觉,先给自己续命。”
候晟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看着电梯门合上。
下了两天的雪停了,天气仍旧阴沉寒冷,观光电梯外面是降落的北京城。蒋翼任由我拉着他的手,闭上眼睛,我微微靠在他身上,什么都没说。
即使强大如蒋翼,这样的割舍也疼痛难忍。
他几次谈判交涉都没有阻拦我跟他一起来,也就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收场。
谁都不想收场的时候是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
蒋翼回到家就睡了个昏天暗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28号的下午。
我买了新的砂锅,在厨房熬他喜欢的牛骨汤,听见卧室的响动说:“你醒了呀?醒了就去洗漱,我爸视频指导牛骨汤,十全大补快来尝尝。”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蒋翼刷了牙刮了胡子,整个人都是薄荷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只是后脑勺的头发翘起来一撮。
“客厅里的箱子是什么?”蒋翼靠在门边懒洋洋问。
“郭靖上午来过,他这几天要跟着关超的岳父去山里看货,想开发山货宴席,走之前来看看就送过来一些吃的,对了念慈也跟他们去了,她年假还有几天,应该是想放松一下。”我看着他笑,“所以全北京城就剩咱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