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误会
一缕晨光隔着轻透的窗帘朦朦胧胧地照了进来,洒在了纯白大床上。
床上躺了一人,睡着时的容颜祥和,只是有时眉头稍稍皱了下,但随即又舒展开,继续在梦乡中沉醉。
周围静谧只偶尔有几声窗外的小鸟啁啾,是个非常舒服且适合睡觉的天气,但随着时间流逝,窗外的光越来越强烈,由於侧睡,光全打在了那人jg致的脸上,终於强行将人从梦中唤醒。
林霁雪难受地眨了眨眼睛,想扯过棉被盖到头顶上以隔绝强光的照s,继续和周公下棋,但随着拉扯棉被的动作,他的腰泛起一阵酸软,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在此同时,因为喝了太多酒头也开始痛了起来,隐约地,脑海里默默浮现了他昏过去前所听见的最後一句话,"小小季。"
小霁?我没告诉他我的名字吧?他在心中默想,但整个人昏昏沉沉,理不出任何头绪,又0了下身旁凉飕飕的。
"没有人?"
"不会已经走了吧?"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走了不是很正常吗?难道露水情缘还要他留下来跟我打声招呼再走吗?这不就是成年人的方式吗?但好像有点可惜呢"
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蜂拥而上,让他的头又更加痛了些。
慢慢支起身,r0u了r0u太yanx让自己清醒一点,便拉开棉被打算下床。
想不到拉开棉被後看到的景象让他忍不住气极反笑,大腿内侧被蹂躏成青青紫紫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缓缓踱步到浴室镜子想看个清楚,但看到镜子上几个模糊的手印,脑中不禁回想起几个小时前他们在这里g了什麽荒唐事。
耳朵渐渐泛上了红而且这红有慢慢弥漫到脸颊的趋势。
他赶忙打开水龙头舀了把水洗脸顺便想将脑中的那些记忆冲刷掉,但红酒香气、男人情动时不住的喘气声,像在大海中漂泊的船一般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消失在他的印象中。
拍了拍脸颊,强行打断不自觉回想的这个坏毛病,却在刹那之间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不会是被他当成替身了吧!
回想昨晚的总总,他确实没有向对方交换过姓名,那那个小季是他的前男友还是谁?
林霁雪不禁暗恼自己心中曾经想过的一个想法—想和他发展成长期的pa0友关系,人家只是当成酒吧搭讪、春风一度罢了。
况且还很过分地将和他正在做着最亲密的事的自己错认,这已经很明显表示对方对他就是没太大兴趣,把他当成白白送上门的猎物而已。
自己不过就是个小丑,还在床上任人摆弄,简直毫无尊严。
"亏他长得那麽合我心意,没想到又是一个睡完提起k子就跑的渣男。"
他大力地刷牙、漱口,彷佛牙膏、牙杯惹到他一样,将洗漱台弄得匡匡作响,还气不过,走回床前拿起枕头开始乱砸,将平时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模样砸个光,但随即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让他不得不恢复一些理智。
"喂?爷爷?找我什麽事?"来电的对象让林霁雪有点意外,他的爷爷林崇荣自从他大学毕业後已经许久没连络他了,平时也因为忙於工作不会亲自打电话给他,都是由手下的助理传达消息才对呀。
"小霁,今天你生日我也不跟你吵了,我直接跟你讲重点。"
一道沉稳又带有威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收收你那游戏人间的心态!最近我看到刷卡消费记录老出现在酒吧、夜店那种场合,你给我注意点,我们林家并不想养出个只会啃老、什麽事都不会g的废物。"
林霁雪在心中默默想着爷爷好像总是用这种命令x的语句叫他不要g什麽或要做什麽,自己应该只要假装答应一下再敷衍过去就好了吧?
於是立马在老人家没有接下句念他时赶快接,"是,是,我会注意的,以後不出现在那种场合了。爷爷你还有什麽事吗?没有我就挂了啊!"
正想着爷爷大忙人应该不会在和他多说什麽了,没想到电话中的人轻咳了下,"我找你还有别的事,着急挂电话这像话吗?"
林霁雪噎了一下,"好啦,您说,我认真听。"轻飘飘的语气让人0不透他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林崇荣悠悠开口道:"毕业这麽久了,该到公司帮忙了吧!你大学学的财务管理,我把你排到公司的财务部当经理,下个月初星期一来报到。"
太突然的消息让林霁雪一楞,连忙拒绝。
"这样不好吧!直接空降成主管?公司里那麽多人认得我是您孙子,况且您也知道我大学的专业是您帮我选的,我读得怎麽样您心知肚明,您怎麽敢让我当这什麽鬼的财务经理啊?您就不怕我丢您老人家的脸吗?"
连续丢出的几个问号,证明了他内心对於爷爷的提议感到十分惶恐,希望透过这些问句将命令收回。
林崇荣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小霁,如果你争气点,在大学时就好好读书,多学一些有用的知识,毕业後找一份好工作,脚踏实地地奋斗,爷爷至於这麽管你吗?"
"最近公司财务经理退休,需要有人接替他的工作,你在外面浪了几年,该收收心了,回来公司上班吧!财务决策你不用太担心,底下的人会帮你分析好资料,你只要依照资料决定公司未来该做哪些方案再来回报给我就好了,这些你总该学过吧?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记得星期一来公司报到,挂了。"
"喂!喂!爷爷!"
电话匆忙地被挂断,林霁雪拒绝的话无处可说,再拨过去却都显示正在通话中,他不禁叹了口气,想说直接去找爷爷说清楚,於是连忙收拾东西退房去了。
谁知道退房的时候,柜台小姐动作不但慢,程序步骤还多,最後还问了句,"另一张房卡呢?"
他已经没了耐心,一心只想着快点去找林崇荣说清楚,好看的眉眼紧紧皱着,说话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春风徐徐的感觉,听到柜台小姐的问题後没好气回答,"另一张房卡?我不知道,你直接跟我说要赔多少钱吧,快点!"
柜台小姐客气地笑了笑,"要不客人您留个电话,如果房卡遗留在您的房间被清洁人员找到了就不用赔了,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会再打电话向您索要赔金的。"
"好,这是我的电话。"林霁雪拿过纸笔唰唰写下了电话号码後,急急忙忙地离开酒店打车前往公司。
另一边,南暮寒一早起来头疼yu裂,毕竟昨天一下灌了许多烈酒下肚,早上起来能不难受才怪。
他转了转被林霁雪压麻的胳膊,事後澡洗完後他一躺shang,林霁雪就彷佛无尾熊般紧紧拉着他的胳膊,想ch0u出来也不行,一动那人就会贴在他耳边哼哼唧唧,让偃旗息鼓的yuwang有隐隐复苏的迹象,但另一人早已睡si了,南暮寒只能深呼x1几次,将w浊的念头抛之脑後,伴着身旁人轻浅的呼x1声睡了。
晃了晃头,神智清醒了些,但头疼的症状仍旧不减,他决定去趟药局买个解酒ye,看向床上窝成一团的人影,心想也替他买一份好了,还要买药膏给人擦擦。
洗事後澡时,看见那人身上被自己弄出来的各种痕迹,心里难免有些愧疚,於是他走到桌子旁,写了张纸条。
"我去药局一下,你先别走。"之後急急忙忙地去买药了。
等到他再次打开房间门时,人去楼空,只剩下凌乱的床而已。
楞了下,这个区域他不熟,找个药局花了他大半个钟头,火急火燎地跑回来酒店,结果回来什麽也没看见实在是他想不到的。
这麽说,他没看见我留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