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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抛弃的她和他

 

1被抛弃的她和他烈日灼烧大地一整天,终于熬到了深夜,闷热空气里渐渐有一丝微凉气息,顺着窗子吹进了房内,打断了梦境。秦素素缓缓睁开眸子,鼻息间轻轻喘息了两下,心脏咚咚跳动。凉风拂过滑腻白皙身体,吹散了湿漉漉的汗水,少女肌肤上悄然蛮起一层鸡皮疙瘩。很快,她就从迷茫中恢复了意识。房内很暗,目光落在远处门缝下,透露的光亮说明外面的人还没有休息。秦素素顺势看了一眼床头电子表,三点五十分。她悄然起身,赤脚站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楼上没有声音,楼下也很安静。她挽了挽因为汗意沾在脖颈上的碎发,伸手悄悄扭开了门把手。二楼一片黑暗,微弱光亮从一楼传来,果然爸爸今晚又没有回房间。粉嫩柔软脚心落在楼梯上,秦素素一步步往下走。他们家经营了一间小超市,一家三口就住在超市二楼。秦素素低头叹了口气,自从妈妈给爸爸邮寄来离婚协议,他整个人就像是程序坏掉的机器人,一蹶不振。即使白天强颜欢笑,顶着“坚强”外表,深夜自己偷偷喝酒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秦素素站在楼梯最下面,入目便是微微有点模糊的电视画面。电视没有声音,在静音播放着什么,旁边沙发上卷缩着没有盖被子的秦河,地上歪倒着几瓶酒瓶。秦素素眉心蹙起,抬手揉了揉眼睛,她一下看清了电视画面。震惊,恐怖,恶心,不解,一瞬间,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在她眼里那个慈爱温柔善良的父亲,居然会在半夜一个人看这种东西?!画面中,赤裸身体的男女交媾在一起,晃动摇摆的身体与脸上癫狂的表情,让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儿大受震惊。平时那个男人温文尔雅,怎么会看这种东西?秦素素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他和妈妈也会干这种事吗?他们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他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有压制不住的欲望吗?太不可思议了……心脏剧烈跳动了几百下之后,身上单薄睡裙都被汗浸湿透,她才慢慢冷静下来。悄悄走到桌边,秦素素伸出白净小手,将遥控器拿起关掉电视,苍白光亮瞬间熄灭,立刻驱散了房内压抑气息。直到她十八岁之前,他们还是和谐美满的一家人。以前妈妈工作很忙,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工作,每次只要回家,小小房内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一切都因为她工作变动而发生了变化,从去年开始妈妈被调派去了日本做研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他们夫妻两人发生了许多次争吵。最终爸爸收到了一份邮寄来的离婚协议。那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小家一夜之间破碎,秦河一蹶不振,妈妈也和她失去了联络。秦素素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那么绝情,直到上周一天晚上,秦河喝多了,说出了一个秘密。原来秦素素是他们夫妻抱养来的孩子。当年杨莉和秦河结婚后,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两人去乡下正好遇到了被抛弃的她。她的世界也随之坍塌了,秦素素曾经天真认为,亲情并不会因为没有血脉维系而变淡,如今她恍然,没有血脉的维系,何谈亲情?充其量,她不过是个抱养的孩子,是妈妈说抛弃就能抛弃的存在。秦河是被抛弃的男人,她则是被抛弃的孩子。那一晚,秦河哭了,她也哭了。时隔多年,父女二人像是小时候一样,紧紧抱在一起。秦河带着哭腔含糊的话语还回荡在她脑中:“爸爸,和你妈妈,都爱你,我们都爱你的……你妈妈离开,不是你的问题,素素,是爸爸问题……呜呜……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她卷缩在男人怀中,感受对方温热体温传来,他身上有好闻的阳光味道,就像小时候一样,她喜欢他,眷恋他,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刻在她脑海深处,让她悸动让她迷恋。黑暗之中,秦素素垂眸,目光落在秦河脸颊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依旧帅气,即使过了四十岁,岁月在他身上几乎无法留下任何痕迹。平时总是穿褪色衬衫的男人,此时赤裸精壮的上身,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与平时在超市笑意盈盈招待客人的他判若两人。以前别人总说她像爸爸,他们一样长着娃娃脸,一样皮肤白皙,如今的秦素素有种被剥离出他身体的感觉,她并不是他亲生的,只是被抱养的孩子,她和他还能维系这种最亲密的关系吗?秦素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也砰砰狂跳,她不知自己有什么毛病,为什么看过电视上那些画面之后,再看沙发上的秦河,自己就有种浑身发热的感觉。她轻手轻脚走进旁边洗手间,关上门靠在上面,仰起头阖目慢慢喘息。电视上那些淫靡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虽说她已经成年了,但于男女关系这里还是一片空白,她大小就不喜欢同龄的男孩子们,总觉得他们烦人又呱噪。反而是那些沉稳成熟的男性,更加吸引她的眸光。秦素素摇了摇头,自己在胡乱想什么,她伸手解开睡裙领口扣子,一把脱掉了上衣。玲珑有致的身体在镜子面前露出,她忍不住拿自己和刚才画面中的女人做比较,她用手揉抓了一下自己乳房,胸部太小了,和那两坨硕大奶子差太远了,自己身体太过纤细,像是孩子一样,这样的自己,算不算拥有成年人的魅力?情感上有点失落,她坐在浴缸边缘,打开了热水。娟娟水流悄然落下,浴缸里很快便泛起水光粼粼。秦素素将身体埋在热水里,体内仿佛有种无法驱散的热意,在横冲直撞,她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下体,双腿用力夹紧,仿佛一只手掌就能将她完全包裹在一起,安全而又安心。就在她仰头享受被热水包围的瞬间,远处窗户上猛然贴上一张血红色的脸庞,模糊镜面上黑红色影子一下吓到了秦素素。她噗通一下跌进水中,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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