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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的巅峰2_22 参加婚礼

 

在小哲那儿待了几天,也挺好玩的,带带小孩子,出去晃晃什么的,不过到底味道不同了。他虽然努力让我们看起来没有隔阂——当然,实际上也没有,但总让我们感觉有距离。

到底是待腻了,我们几个就合计着要回去,商量着把小哲也一块带过去。可事不凑巧,他又接了演出,这就没法子了。其实他也不认识小礼,最多跟着我和师叔去凑个热闹。那时候他说,我结婚他是一定要来的。后来他去了国外发展,我结婚的时候,他真来了。只是他结婚的时候,我因为护照没办下来,留下了一个终生的遗憾。

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往小礼家出发了。

师叔一直在跟我们商讨,但又没有明言,意思是想借点钱买辆车回去。他的借口烂得我跟殿下直摇头,说是总坐火车太贵了。

“要不这样,师叔跟我们先回去一趟,把殿下的车开过去算了,你也要买不少东西,坐车也确实不方便。”我说。

“这不好吧,开你们的车过去?”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负责加油就成,是吧,方少?”殿下说。

“对对,我也刚好懒得给你们提行李。开车过去,少了婚车还可以凑一辆。”我说。

婚礼是在五一举行,我们打算四月三十号到。

按我的说法,这样有惊喜感,再说大人物不都最后登场的嘛。如果去早了,我们不成劳工了嘛,从采购到出品一条龙都能承包给我们。

我们事先都没有跟小礼说找到师叔了,他问起来时我也只是含含糊糊说有了线索,差不多快找到了。过去的时候,我也没他给个通知。他以为我真没找到师叔,不好意思过去,于是一天打好几十个电话过来催促我动身。听电话,他那边还真急了,而我依然假装很淡定。

可还是出了小意外,车刚开到市里,就不知道往哪儿开了。师叔说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也记不得路,但还知道原来住的地方在哪儿。

我们就绕到了郊区。那房子看起来好像不大结实,我们怕按喇叭把房子给震塌了,就将车停在挺远的地方,走了过去。看得出来,师叔激动得不行。

“这房子压根没人住啊,你不会记错了吧?”殿下觉得情况不对。

“不可能啊,就是这里,我跟我哥以前经常在那儿洗澡呢。”师叔指着不远处的一口小水井说道。

“你们这脑袋是什么成分?那小子把生意做成那样了还能住这里?到邻居那问问去。”我说。

师叔跑到不远处的邻居家里问情况去了,而我和殿下则来到水井这里。

“方少,你说这玩意能洗澡?跳进去毛都打不湿啊。”

“当然能了,首先那会儿他们小,而且这么多年没淘过,井里肯定进了不少泥沙。再说了,谁会跳到十几米深的井里去洗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采石油呢。”

我们正在那儿聊着,师叔跑过来了:“走,上车。”

我们上了车,然后边行进边问路。终于找到了小礼的家,但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最后我和殿下坚决不承认师叔是本地人。

我还以为小礼把房子买到哪个小区里去了,谁知道他竟然买了块地皮自己盖了栋房子。

房子前有一条河,隔着河我就能看到张灯结彩的,灯火通明,看起来很热闹。这能说明一个问题,已经是晚饭点了。

师叔还是一副高度紧张的样子,生怕我们把他买回来的东西偷吃了似的。殿下则满脸兴奋,表示n多年没参加过婚礼了,以前都是去蹭饭吃的,这次可是带了礼物。我从容地告诉他,这次他还是过来蹭饭的。

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坐北朝南,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坪,后面是一口池塘。不要问我为什么能一眼看到后面去,这个问题当时我小学的作文老师已经问过了,我说的是:“不是你说的要楼、要坪、要池塘吗?”

殿下的驾车技术还凑合,转过弯进了院子。因为殿下的车是闽的牌照,当时出来接客的人一看殿下不认识,又一看我也不认识,便搞不清楚状况了,还以为这是哪儿来的领导视察工作呢。

小礼从堂屋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后跑了过来。栗子和一个老头子跟在后面。

“你小子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说着他就往我胸口捅了一拳,怪疼的。

“这位是我兄弟,殿下。殿下,这是我师父。”

他们握了个手,殿下表示小礼一手的油。

“小礼,车里呢,还坐着个人,看样子是不好意思下车了,你亲自为他开车门吧。”

小礼把车门打开,师叔钻了出来。

“哥。”师叔刚喊出口,小礼就一个巴掌呼了过去,然后又把他搂在怀里,很久。

殿下小声跟我说:“这他妈什么风俗,见面先打一巴掌。”

“打你大爷啊,这叫打你是为了你好。”

不过,我到现在还感觉奇怪,他们那里打招呼的方式怎么这么别致。

栗子和老头子都凑了过去,跟我们离得挺近的,但没注意我们。

“这是你嫂子。”小礼向师叔介绍道。

“嫂子。”师叔叫了一声,目光即落到了那老头子身上,“爸。”

哎哟喂,我当时只感觉五雷轰顶,这,这算下来不就是陆老六吗?

师叔跪在那里。他们这儿的习俗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又是呼巴掌又是下跪的。

陆老六能动的就一只手,左手被人废了,但看上去他仍然是一个挺有精神的老头。他把师叔扶了起来,接下来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他们家的邻居啊,亲戚啊,全都凑了上去,全都去瞧这个稀罕物件去了。

“咱吃饭去吧,饿死了都。”殿下一提起这茬儿,我就感觉肚子严重地在抗议。

“不好吧,人家这全在外边,咱俩过去,这,要不先到厨房去凑合点?”

“行,那咱走吧。”

我跟殿下跑到厨房,这会儿就连烧火的都跑出去了。

我们随手抓起一双筷子就开工了,锅里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太烫,下不了手。但是,灶上、案板上全是吃的,我一时感觉眼花缭乱又无从下手了。

“这肉丸子不错,你试试。”殿下塞着满嘴的食物冲我说道。我刚走过去要伸筷子,就听堂屋人声鼎沸的,心想不能丢这个人,看我们这德行,人家得怎么想?跟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我扯掉殿下的筷子,把它们放到了案板上:“来人了,来人了,待会儿吃,估计也快开饭了。”

小礼走了过进来:“饿了吗?饿了先吃点,过一会儿就开餐了。”

“没事,他说肚子饿,我就带他来厨房转转。”我说。

“你小子……”殿下顿感无奈。

小礼冲我们笑了笑。

“老李啊,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我们上去安排一下。”是陆老六的声音,很明显是说给我们听的,因为他没必要在家里说普通话嘛。

我们几个人来到楼上,师叔像个犯罪分子似的,头都不好意思抬。

“礼啊,你跟栗子到下面帮帮忙,我们一会儿就下来。”陆老六安排小礼下去了,我们几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方少跟殿下坐吧。”陆老六指着边上的椅子,叫我们坐下来。我并不奇怪他知道我们叫什么,关键这是要共商什么大计?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先不说以前,但不能再出去混了,好吧?”陆老六说的话很简短,但师叔只有回答“好”的份。

“听礼说你们俩都没什么工作,现在呢,他生意做得大,也需要帮手,你们看能不能留下来,帮帮忙。”

我合计了一下,这应该算是对我和殿下的谢意了。小礼

那小子难道没跟他说我们向往的是自由吗?

“陆伯,事我都听小礼说过。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现在还是愿意在蓝道上混,我有自己的圈子,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

“傻小子,那圈子都是假的,你一有事,你就明白了,都是假的。”说到这里,陆老六摇了摇头,“我也听礼说过你的想法,现在年轻人到底不一样,我们当时只是混口饭吃,你还想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我相信我的圈子经得起风雨,这一点我有自信,我也不一定一条道走到黑,但总感觉来来去去什么也没捞到,什么也没落下,不是个事。”

“我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蓝道上的人,没有靠得住的。从礼那里我听了你的很多事情,蛮喜欢你这个孩子的,所以才跟你讲。礼生意做得不错,你最好跟着他学做生意。”

“就拿这个说吧,这也是我在道上认识的朋友,我不喜欢拿交情说事,但我有事,他会两肋插刀的。”我指着殿下说道,殿下也没说话,埋头抽烟。

“呵呵,看起来时代真不同了。蓝道,难道啊。”

“陆伯,江湖,是自己定义的。”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陆老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说:“待会儿下来吃饭。”

之后他就打开门出去了,并念叨着:“江湖,是自己定义的。”

殿下冲我说:“哎,那家伙是你师公啊,浑身散发着一股牛x的味道。”

师叔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师叔,你这是什么情况?”我问。

“不知道,心里跟猫抓似的。”

我们几个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大约都是讨论小礼这些年应该赚了多少钱之类的。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师叔才差不多适应了下来,随后脸上一直挂着笑,又是敬酒又是递烟的,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尽量克制着自己的食欲,好像很淡定地吃完了四大碗饭。

好在我们这桌认识的人不少,推杯换盏喝得很痛快。不然,恐怕不好向殿下交代。

晚饭过后,小礼要送栗子回去,我们几个人就上楼去了。牌是没办法打了,但切磋是少不了的。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没事到上面也聊了聊天,顺便还瞻仰了一下传说中师公的手法,确实很厉害。

陆伯把我跟殿下安排到一个房间,小礼跟师叔一个房间,但师叔不同意,要与我们一起。我知道小礼那小子回来了,也会摸过来的。

像我们这种晚上工作的人,没到半夜一两点怎么能够睡得着?小礼回来的时候十点多了,四个人一张床明显挤得慌,我和殿下就将就着睡沙发了。

“你们就这样对待贵宾的吗?这沙发多少钱买的?”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对组织上的安排不满意,虽然我已经解释过多次,新郎官睡沙发不合适。

“哦,对了,不提钱我还忘了,方少,那会儿从你那儿拿了几万块钱,你看你现在要不?要不急用就放我这,每年的进账我都算了你一份。等这事忙完了,我叫公司把你的钱划过去。”小礼说。

“不急用,在你那儿放着吧,我这儿也算是个股东了吧?”

“对,是可以这么说。这几年你自己多少也存了些吧?差不多咱就收手吧,要是愿意的话,来我这儿吧。现在小貌也回来了,你一过来不就天天团圆了嘛。”

“等两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没玩出点名堂。我那会儿跟你说,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等哪天他不要求我叫他师叔了,我就洗手不干了。”我冲师叔比划着。什么时候能够在手法上超越他了,我也就了却了心愿。

“死犟。”师叔淡淡地丢下一句,然后转头对小礼说,“哥,我跟你商量个事,我想吧……”

从这之后,基本没我跟殿下的事了。师叔把他那宏伟的读书计划详细地汇报了一下,希望能得到经费支持。小礼整个成了应声虫,师叔说什么他“嗯”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老高了,听起来楼下的人是越聚越多。殿下依旧保持他的好习惯,下去帮忙去了。

我坐起来之后,发现旁边沙发上坐了个人,一时脑袋短路:“大熊?”

“呵呵,好久不见,方少。”

“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来之前也不来个电话呢?”我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

“没忙什么,回去开了个店,这两年也赚了点儿。呵呵,不说那个,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过来。”

我递了根烟过去,把毯子叠好。

“你顺姐也跟着过来了,还带着小泽来的。”

原来,大熊生了个儿子,叫小泽,都四五岁了。

跟大熊叙了会儿旧,我下了楼,看见殿下在坪里看车子。那车是一辆比一辆好,殿下跟我说感觉不妥,我说:“要不把你车停河里去?你跟这些人比什么?”

那人也是越来越多,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做生意的就这德行,比老千还会演。我们也就上桌演那么会儿,他们节假日都要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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