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飞舟N待儿童
江陵雁回去的时候,路过屠子默房间发现灯还亮着,他敲了门,得到里面回应后才打开,他探头笑道:“怎么还没有睡?”
屠子默看着江陵雁道:“……你又去巡视了?又搞到这么晚,明天不早起了?”
听着对方三连炮,江陵雁蒙混过关的笑了两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对方,屠子默合上了书。
见对方生气,江陵雁有些苦恼,但对方一副已经要熄灯赶客的样子,他只好讪讪回了房间。
等江陵雁走后,屠子默站在桌子前看着书皮封面,他咬紧牙,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说,打开门敲响了隔壁,里面人听到他声音后有些吃惊,连忙道:“等我一下!”
屠子默直接推开了门,他目光落到江陵雁肩膀上发黑的肉,眉头直接紧皱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药瓶,确认后,他转头审视着江陵雁,讯问道:“什么时候伤的?为什么不叫师弟帮你治一下?”
江陵雁撇过头去道:“自己撒点药也能好,没必要找师弟们帮忙。”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并不是什么大伤,是在自己可以忍受范围内,而且近日来,师弟师妹们也很疲惫,没必要因为这种可以忍的事情去麻烦他们。
刚才的事也是,受伤的事也是。
屠子默捏紧瓶子,扯起江陵雁半边衣服就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江陵雁被他拉的踉跄连连后退,两人抵在墙上,他看向对方,屠子默那总是沉默寡言的表情现如今少有的真正发了火。
虽然二人从小也吵过不少架,其中大部分都是屠子默生闷气的闹别扭,但大多都是些不要紧的小打小闹,一个糖糕就能和好。
江陵雁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恼火成这样。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屠子默知道对方还没有意识到错误,火气就像无法宣泄出来的闷在肚子里,他一拳打在墙上,江陵雁在他打下的同时就在周围布上了结界,保证声音传不出去,对方道:“打吧,如果你开心的话。”
反正一定是自己错了,是他惹了子默师弟生气,他活该被揍。
“……什么时候受的伤。”许久,屠子默渐渐松开了他。
“刚结束那会,聂尘席的旧手下找了上来,想带走魔王尸体,我让它跑了去警告一下其他人。”江陵雁去扶正跌倒的椅子,重新坐上面,屠子默上前帮他。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在巡查,他把上药的动作放的更轻了几分,越是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就越是无力,水云派的继承人,掌门的大弟子,江陵雁能够发现魔王旧党并击退,如果是他面对上了那种情况,他可以做到吗?
屠子默道:“下次,小心一点。”
江陵雁握了握掌心道:“没事的,这次只是不小心,那魔物实力不强,但能力还挺麻烦的。”
屠子默生气的拧在没受伤的地方,江陵雁连连道:“疼疼,师弟你干什么,我错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清兄,你们也保重。”江陵雁站在飞行器前,在四天前,城内逐渐稳定下来,不再需要那么多人手,许多子弟陆续回了门派。
今天他们是最后一批次,屠子默检查着飞行器,做好出发准备,江陵雁低头时,发现清璞玉正看自己,他弯下腰摸了摸对方道:“下次,我们大概就是在弟子大会上见了。”
今年的弟子大会,江陵雁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但在下次他也要参与吗?哎,那会不会有点太欺负人了?弟子大会大多数都是一百岁以下年轻弟子间的比试,最高限于金丹,最低则要筑基,清飞舟今年都没好意思去,躲在观众台,他看了看江陵雁,虽然对方确实也符合条件。
看到他打量的目光,江陵雁笑了出来,道:“是作为评委啦,在评委台上我会期待着小师弟的表现,今年本来我也不想去,师尊缠了我许久,不过确实见识到了许多不错的新秀,下届估计会很精彩。”
清飞舟回忆了一下,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尤其是悦月派和明心派今年闹得台子都翻了,这两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打了几百年,今年两位掌门的儿子一见面更是上来就是放狠话,从拿武器打到双手肉搏,再到打不动了唾沫骂架,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底下的弟子也叫嚣的厉害,现场拦都拦不住,最后要不是两人都被抬下去了,估计还能看到其中一方对阵江陵雁的场面,还有斩乱派的师兄,他叫什么记不清了,好像姓叶但也很不错,算是今年惊喜的一位黑马,这么一想清飞舟也有点开始期待起了下届。
“江师兄,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屠子默站在上面道,江陵雁继续道:“那我就走了。”
身后的马车也等待多时,清飞舟道:“再见,我们也该出发了。”
清璞玉挥了挥手,对方一笑上了飞行器。
看着飞行器逐渐远离地面,江陵雁在余光中,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角落正盯着他们看,但他再看去,那哪里是人,分明只是个被旁边的线缠着堆积在旧物里的纸人而已。
——
清璞玉主动提出训练时,清飞舟还有些吃惊,对方跪在他眼前一句话不说,头垂的很低,生怕清飞舟会拒绝。
不过就算他不说清飞舟本来也打算加大他的训练量,这些年清璞玉一直是保持在他刚来时,清飞舟为他定制的训练,每天早上五点泡药浴与热身,课后自己去照着书上练,他这些年也有意在增肌,但奇怪的是他这些年无论怎么喂对方吃下去的东西就像个投进了无底洞一样,清飞舟纳闷了很久,还叫缪师兄做了有助于吸收的丹药,可他吃下去的东西还是照常一样。
就他这瘦胳膊瘦腿的,人家一个重剑就能把他打的骨头散架。
清飞舟在那唉声叹气,让清璞玉疑惑极了,他悄悄抬起头,师尊原来有那么为难吗?对方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看向他道:“跟我过来!”
清璞玉被拉到了山下最好的酒楼,他坐在桌上心中数道疑问,清飞舟对着菜单指了几样食物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其他都上!”
店小二高兴极了,脸上笑的跟花一样连忙应下,清璞玉道:“师尊,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吧?要喊师伯他们来吗?”
就算有最想问的问题,但清飞舟不说,清璞玉也不会去提,师尊心里有数,想告诉他的时候再告诉他就行了。
清飞舟看着他,拿扇子指向他鼻子道:“不,这些,你都要吃下去,之前我给你的丹药拿出来,先吃了,不然事后会肚子痛,我要看看你的饭量有多大,在你长胖之前别想加大训练,不过从明天早上起来,你早起一个时辰,我什么时候起你就什么时候起,今后我会看着你练。”
清璞玉:“……”
完了,他这些年为了和人类饭量一致,一直有在控制饮食,实际上清璞玉也不知道自己吃到什么程度才会长胖,不如说他很怀疑人类的食物对他真的有用吗?
很快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凉菜摆了上来,有人路过他们时,两人明显听到一句,“大白天就开始喝啊。”二人沉默,清飞舟咳了咳,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们去包厢。”
他刚说完店小二就道:“爷,包厢满了。”
清飞舟:“……”
作为镇里最好的酒楼,平日客人自然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清飞舟的身份,他甚至都排不上队。
清璞玉看着师尊尴尬,道:“不用了师尊,在哪吃都一样。”
被清飞舟瞪的小二一溜烟就跑了,等菜上来后,桌子已经摆不下了,小二又去仓库移了两张来,清璞玉坐在桌前看着饕鬄盛宴,周围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额间微不可察的流下抹冷汗。
清璞玉抬起头看向清飞舟,对方没有帮他的意思,再想起聂尘席临死前那句诅咒,清璞玉拿起筷子,一咬牙想,吃,他吃。
当他第一个就拿起炒饭时,周围人摇了摇头,当他吃完一大盆米饭,拿下第二盘拌鸡蛋时,周围人有人点头,而当他继续吃完了第三只大盘鸡的时候,周围人开始夸赞惊叹,当他开始吃第四盘牛肉时,周围人开始沉默,一时间酒楼所有人都不吃了,扒在栏杆前,围在桌前一圈。
当清璞玉吃完第六盘时,周围人开始叫好并且指定下一盘吃什么,清飞舟几次阻止都没有用,周围都是凡人。
“够了!”他隔空定住清璞玉,桌上一半都入了清璞玉的肚,群众不满的叫喊着,“怎么停了!”被清飞舟一个风刃蹭着身子削了过去,这群人真是看热闹不怕死人,清飞舟本来也没想过让清璞玉全部吃完,他开始深思这几年原来徒弟这么瘦都是因为他,他从没给徒弟吃过一顿饱饭,甚至连徒弟的饭量都没搞懂,这些年一定一直在饿着他吧,清飞舟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啊。
“剩下的全部打包送去无妄派。”落下这句话清飞舟抱起徒儿就急匆匆走了,被削的那人本来还要爆发,闻言瞬间哑了火,悄悄回了人群里,小二“哎”的应下,接下被扔到怀里的钱袋子。
吃了那么多东西,肯定得难受死,清飞舟已经后悔了,这件事果然该慢慢来。
缪洞正收拾着最近新买的针,门被外面猛然踹开,他手一抖差点拿掉,滑星晖连阻止都来不及,忙的跟在清飞舟身后,看到来人,缪洞瞥了眼他怀里的清璞玉道:“师,师侄,怎,么了?”
“师兄,怪我,我喂了他好多东西。”清飞舟哭丧着个脸,把清璞玉放到缪洞面前,知道清飞舟这些年一直苦于清璞玉的身体,缪洞一听大概能猜到情况,道:“你先,把,他的,定,定身,解了。”
他掀起清璞玉衣服,开启天眼,检查着在胃部摸了摸,听着清飞舟在旁边的解释,奇怪的“咦”了一声,接着又说:“他,他身体……”
清飞舟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脑子里只有一句,完了,然后就听见缪洞道:“没事。”
清飞舟以为自己听错了,跟着重复了一遍道:“没事?”
清璞玉背过了头,脸上连至耳根一片通红,缪洞很确认的点点头,也跟着重复了一遍,与清飞舟认真对视道:“没事。”
从三长老那里回来的时候,清飞舟就瘫倒在椅子上。
这么能吃?
清飞舟突然间想起来,小时候的清璞玉貌似就很能吃,直到他有一次看不下去,抢走了对方食物道:“别吃了,正常小孩胃口哪有你这么大的。”
他当时只是随口吐槽一句,以为清璞玉流浪的时候是饿狠了,习惯逮着食物就往嘴里塞,不知饥饱,现在想想自那之后,清璞玉貌似就再也没吃那么多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教育起了效果。
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虐待儿童。
看着清璞玉那瘦弱的手臂,清飞舟现在都难以直视他了,他问:“你还能吃下多少?”
是不是他不阻止对方还能继续吃。
清璞玉难为情的移开目光扭捏道:“一点点,也不是很多了!本来也就差不多吃饱了……”
清飞舟捂住脸沉默许久,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师尊给你。”
“真的!那我……”清璞玉语气高了几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每次下山时都能看见的那套防御服,他的衣服都是师尊选的,清璞玉从没要求过,但清璞玉又想,他也想要师尊腰上那块佩玉,一把新剑貌似也不错……
看他这么高兴,清飞舟忍不住摸了摸清璞玉脑袋,微微勾起嘴角道:“要什么?只要是师尊能拿到手的,都能给你,随便提。”
清璞玉兴奋劲逐渐退了,他看着清飞舟,实际上师尊平日里也从没缺他过什么,对他很好。
清飞舟眼睛微微睁大,他坐在椅上被扯下脖子,清璞玉的唇落在他嘴上,对方耳尖带红的松开他,眼睛却目不转睛,清飞舟脑袋瞬间爆炸察觉到的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
“小清,嘴和嘴的亲吻是恋人间的。”
莫浩歌从石头上蹦下来,又向大师兄问道:“师兄,恋人间和家人间有什么不同?”
郝峰认真向两位小师弟解释道:“恋人间亲亲会心动,家人不会,以后要是没有喜欢的人千万不能随便亲亲,更不准摸摸。”
莫浩歌一听噘着嘴向清飞舟跑去道:“清遥风,那我们试试。”
清飞舟躲开他,拿起地上经过的虫子就往莫浩歌嘴上怼道:“跟虫子亲吧你!”
莫浩歌疯狂扒拉着自己嘴,乱叫一通跳完激光舞怒道:“清!遥!风!”
眼看两人要跑的漫天尘土,郝峰抓着两人后衣领把人拎回了位置上,他道:“总之,家人间也不要随便亲亲,你们在训练时下山的事情这次我会和师尊保密,但是,下次就不会了,还有小莫,把你身上的话本交出来,再让我发现你们下山是看这种东西别说师尊要罚你们,下次我也不会留情。”
莫浩歌捂住了自己的储物袋,不要啊!师兄怎么知道是他带的?!
都十分钟了,师尊还哭得跟泪人一样,清璞玉有点后悔了,他早该提那套防御衣的,师尊甚至哭得有点烦人,清璞玉无奈的想明明平时他临睡前要求对方亲一下自己额头的时候都没那么大反应啊。
清飞舟是被感动的,他的好徒儿,居然什么都不要,太感动了——哭完之后,他开始教育对方,不要随便乱亲别人,尤其是嘴对嘴,这种吻是要留给未来恋人的。
被教育的清璞玉想他就是故意的。
晚上清璞玉洗完澡回来时,发现他想要的那些礼物全都堆在了桌子上,满满的如同小山,比山脚下那套更帅更高级的防御服,漂亮的新剑,他曾经夸过好看的玉佩,还有其他腰带、鞋子……
他想去找对方,发现怎么也找不着,只能暂时回了屋。
与此同时,躲在灵宝峰的清飞舟正在和莫浩歌品茶,清飞舟脑子一热就来找了莫浩歌,虽然平时他也会送清璞玉些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不敢去看对方的反应。
莫浩歌本来准备去泡澡,衣服都脱一半了被拉出来,当然,他现在是穿好衣服了,清飞舟状态很不对劲,好像在伪装些什么,硬要说感觉在装镇定,对方不说话他也就顺着这诡异的气氛陪着他。
闲暇间莫浩歌瞥了眼他腰间,这一看,发现那玉佩竟不见了,他皱眉问道:“你玉佩呢?”
那可是师尊赠与清飞舟的,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块。
清飞舟低头看了一眼道:“噢,那个啊,我送人了。”
“你送人了!”莫浩歌先是震惊,再是觉得对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
清飞舟抿着茶移开视线道:“嗯,因为我今天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徒儿,都没送过他什么好东西,就送给他了。”
莫浩歌都不知道说对方什么好,一时间心情复杂,他又不是大师兄因为这种事训他草率,最后只能道:“怎么这么突然……”
清飞舟扭捏了几下,开始慢慢和他徐徐道来。
因为总等不到师尊,清璞玉有些困了,他爱惜的摸了摸新衣服,将它们放进了储物袋里,拿起那玉佩,清璞玉把它随身放在了枕边。
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下一个再吃那个!”
人潮声响在他耳边,周围一切都不重要模糊不清,清璞玉只看得见眼前食物,味道来不及品尝,不断撕咬开、咽下去。
“别吃了…正常人类胃口哪有你这么大的。”
头顶人冰冷的话语传来,对方用扇子嫌弃的打掉他手里食物,清璞玉指尖发疼,嘴上满是残渣,指缝里都是食垢,他痴呆的抬起头,对方的脸看不清,周围无尽黑暗,而它,半张脸的血,像啃食完人的熊。
“你在那里做什么?”
青年握着剑,从阴影中走出来。
“你在吃血吗。”
青年笃定的语气,冷的同宣判死刑前的话语,银剑震动着,清璞玉想要解释,低头却看到‘食物’,全都变成了带血的肉块,他慌张的摸上脸,皮肤已经硬化成了木块。
清璞玉站在镜子前,在碎裂镜子里,自己不是人类,而是人偶。
“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清璞玉浑身冷汗惊醒的睁开眼,窗外已经响起鸟鸣,身旁余温未散,清飞舟打着哈欠的正坐在镜子前绑着头发,突然感到身后一重,清璞玉埋在他颈间。
“醒啦?我以为你会再睡会。”给自己扎好头发清飞舟换了位置,他按着对方肩给清璞玉梳着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人类的脸,清璞玉摸上脸颊道:“师尊,如果我哪天变成了魔物,你也会喜欢我吗?”
这种问题就像:妈妈,如果我变成了毛毛虫你还会爱我吗?
清璞玉问完后才反应过来,后悔多了嘴,连忙撇过头道:“没什么。”
他只是随口一问,清飞舟却停了动作,真的开始思考起来,随口道:“那得看是什么魔物吧?如果你是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魔物,就算轮不到我,你也会被其他人杀死,如果你只是只普通讨生活的小魔物,我大概会和你定下主奴契约,这样保证你以后也不会伤人。”
“那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只有师尊发现了我,并且我吃了人,师尊会杀了我吗?”
清飞舟低头看向把脸埋进发里的清璞玉,他双手搓上对方的脸颊,捧起那颗可爱的小脑袋,与黑黝黝的眼睛对视笑道:“那我会先问问你是出于被迫防御还是主动因本能而吃人,如果你是出于防御,我会把你关起来,关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永远不见天日,如果你是因本能而吃人,我会拿我的小剑杀了你,虽然这样对魔物来说可能会不太公平,因为人类也会因为饥饿去吃其他动物,但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弱肉强食,强大的生物会定制规矩奴役吃掉弱小者,可能那些弱小者他们没有灵智甚至也没办法反抗,等和平下来了,强大的人又会定下道德,让自己显得高尚而干净,我因为是人类,所以必须站在他们这边,就算我去呼吁和平,大家也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敌人也不会理解我的想法,如果我不想杀你,你也不想被杀,那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待在魔界,永远不要踏出一步,这样我就会受到契约限制,因为不想被当成违背契约、挑衅两界和平的人,所以不会进入魔界,你也会平安下来。”
“这样…”清璞玉重新看向镜子里,心情好像轻松了一点点,或许是知道就算他变成魔物后师尊也依然不想杀他,又或许是知道了能够活下去的办法,清璞玉摇晃着双腿,“魔界”似乎是一个听了许多遍的词,那里藏着他的身世,即使未曾谋面,也能够成为他活下去的安身之所,听起来简直就像‘家’一样。
“好了,赶紧穿好衣服,今天说好要开始监督你训练。”给徒儿扎好头发后,清飞舟满意的拍了拍他,清璞玉下椅将板凳推回去,抓紧跑去穿了衣服,道:“是!”
——
自从加大了食量后,清璞玉也偷偷增加了食用血的数量,自从增加后,清璞玉逐渐发现,如果一次性吃很多血,甚至当场连肉也一起吃下去的话,就能延长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饥饿。
但是保存好的血效果就没那么好了,生肉也是,放置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微弱,不管饱且很腥很臭,而且要吃很多。
因为好奇魔界是不是每次饿了都要重新杀生,清璞玉就去查了资料,查阅后才知道原来魔界也早就脱离野蛮时代了,在几千年前他们就和人类一样在和平后发展各种东西,比如有种魔器就是,可以把刚宰杀的尸体与血保存的像临死前那样。
类似于他们这边可以保存食物温度与新鲜度的饭盒一样。
“原来魔界还有这种东西啊……”清璞玉还以为魔界到处是没开发的贫瘠地方,他翻开下一页,下一页是讲可以放大缩小的筷子……
魔界的风格与仙界大相径庭,但一切物件却又是那么的新奇,清璞玉在看到某一个图案时被逗得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书中,怪物长长大大的舌头拖到地上,表情滑稽怪诞,踩到时还会发出“咔咔”的声响,而这种东西居然是地毯。
清璞玉好像有点期待起那个没去过的魔界了。
“大王!咱黄店主那边最近推出了新酒,颜色味道都和真血一样!采用最新鲜最饱满的那批赤果酿造,喝下去之后还能美容护肤,增强魔力!哎,大王,您看我们之前跟您申请的那条街……”黄皮妖恭维的举着手中酒,坐在轿上被众魔物围着的白发女鬼在听到美容护肤后,目光有所动容,她樱唇轻启,抬起丧白的手,用发丝把酒勾了上来,冷道:“准了。”
黄皮子走后,轿子继续。阎依丝依照往常一样在街上巡视,她躺在轿子中品着新送来的酒,好不惬意,巡视到其中一条街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让她吸了吸鼻子。
好臭!!
而随着越来越近味道越发明显,白发捏住鼻子,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谁啊!这么没素质,连魔臭味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吗!
魔臭味是每个魔族身上都会有的与生俱来的味道,在面对相吸的魔物时,会使得吸引对象几条街都能闻到,厉害的强大魔物还会勾的其他魔站不起来,被熏的发情,而这种情况被排斥的魔物就会很不理解,觉得对方脑子是进了屎。
但这种味道也是能收起来的,在幼时,魔物们就会被教导着如何收起味道,越是弱小的魔族,味道也就越不明显,所以大部分魔物都不是很在意,因为就算不收起,他们身上也会有其他味道,比如尸臭。
但稍微身份高贵的中阶魔族就会主动收起,有时候如果在强大的魔族面前显露味道还有可能会被当成挑衅或者勾引。
阎依丝被臭的酒都不想喝了,势必要给那没礼貌的家伙点厉害瞧瞧,她顺着臭味寻去,一名人类身形的少年正站在街边。
少年周围,魔物纷纷对他避而不及。
阎依丝刚准备叫下人把那个没礼貌的魔族抓过来剁了,忽然间她又想到,等等,这么浓的味道不代表那家伙实力还不错,要是收了做手下也行,正愁着招揽魔才的阎依丝话到了嘴巴转而又道:“小三,看到那家伙吗?给我去探探他实力,如果不是那家伙那边的人就给我邀请过来,等等,不,就算是那家伙的人也要给我挖过来!!”
阎依丝愤恨的捏紧身旁魔的脸,魔物嘴脸被她扯的老长,叫疼阎依丝仿佛也没听见。
绫怡乐那死丫头,不知道吃了她多少手下!每次她攻打仙界的计划推迟都是因为那家伙,她每一次好不容易收集了一堆新傀儡,都被那家伙一口吞了,这次她势必要拿下那个新魔族!
“大王!大王!”阎依丝回过神才嫌弃的松开手,魔物有苦说不出的捂着耷拉的脸,被阎依丝叫骂“没出息”的一踹,捂着屁股就去办事了。
——
自从达到筑基后,又在师尊的要求下训练了一年,一般弟子在到了年纪后会提出远门历练,十六岁时,清璞玉也提出了第一次的远门长途的历练,告别师门的第一站,他便去了魔界探寻身世。
虽然在来时就做好了会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心理准备,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但在来到这里看到周围血腥哄臭的环境后,他还是忍不住的大失所望。
脚底每踩一步就会不小心踩到什么,软烂的抬脚就能拉丝,耳边,时不时就会被怪物的叫卖声震的发聋,还有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会总是缠上的魔物,这一切都让清璞玉对这里的印象变得拙劣低下。
再次踹开一只扑上来的魔物后,清璞玉决定先躲为妙,他站在阴影中整理着衣服,抬头,被众魔围绕在其中趟在花轿的女子与他对视,女子嫣然一笑涂着蔻丹的玉手从轿上扔出红花,牡丹落在面前,轿子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着,所过之处尽是欢呼热闹。
清璞玉担心有毒,避开它找了家酒楼准备先打探消息,想找到父母大概首先要知道自己是什么魔才行。
出师未捷身先死,计划永远没变化来得快,清璞玉计划的很好,但在门口就被拦下了,小厮紧张弯着腰,不断搓手,额间直冒汗,他小心道:“大人,您身上的魔味太浓了,如果您进去,其他客人都会被您吓跑的。”
清璞玉有点尴尬,他不知道怎么收起魔味,曾经在书上学过这部分知识,但仙界的书只是介绍魔族,并不会详细的教他们怎么收起魔味,毕竟又不是给魔族看的。
他生硬道:“怎么,收起来?”
小厮闻言以为这位爷生气了,把脸埋进袖子里道:“小的不是教您做事的意思,只是大人,您真的不能进啊!”
小厮低头半天,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他壮着胆抬起头,对方尴尬的在那站着,似乎是真不会。
“那我来教你如何?”清璞玉回头,一冷面男子正抱臂站在他们身后。
小厮松了口气的悄悄退下,男子看向清璞玉道:“你不知道怎么收起魔味吗?在魔界这么行走可是很招仇恨的,首先深呼吸屏住气,闭眼好好感受,味道是从后颈发出来的,情绪中焦躁不安,让你发狂的感觉,现在停好它。”男子声音发冷,几乎带上了点命令。
清璞玉睁开眼,体内、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自从来到魔界恢复魔身后的情绪,第一次的停止下来,看到他成功了,男子点点头走在前面,清璞玉跟在他身后,男子在前方又道:“我现在要带你去见魔王大人,莫要跟丢。”
魔王……清璞玉联想到刚才那位女子,那个魔就是魔王吧,他曾在课堂上看过,魔王找他是为什么,难道说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仿佛是看穿他心中所想,男子冷笑道:“仙界的那点小伪装凭借魔王大人的慧眼,以为她看不出来?放心,此次不是来问你们罪的,找你自然是好事情。”
果然暴露了,清璞玉握紧了剑。
二人停在一楼前,还未进去清璞玉抬头便看到了那二楼上扒在窗台穿着暴露的男魔,纤细的男魔扭着屁股把大奶靠在栏杆上,怀带好奇的目光紧盯二人身上,还有魔族朝着他抛媚眼。
男子回头瞥了眼清璞玉道:“第一次来?”
清璞玉点了点头,男子又道:“我也是。”
“……”那你说个屁,清璞玉又止不住想,如果是师尊穿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清璞玉幻想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连忙念了几遍清心诀。
一定是淫荡又可爱的样子。
阎依丝那边好像还挺热闹,二人未靠近就听见里面砸桌子摔板凳的伴随而来的还有魔王大人的怒吼。
这么……激烈?
门下一瞬被里面砸开,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绫怡乐!!你这个野人,就他妈知道吃吃吃!!!”阎依丝尖叫的拿着手上唯一还尚存的茶杯砸过去,她那些手下小妓转瞬即逝全没了,绫怡乐一张嘴,连着杯子一起吞入腹中。
见到这一幕清璞玉捏紧身侧的手,真正的感受到了,魔王。
原本站在他前面的男子不知何时躲在了门夹缝中,只留清璞玉站在看得见的地方,两人面面相觑半天,男子面无表情比了个“嘘”。
清璞玉忍不了了刚要举报,绫怡乐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看向门外,那双赤金色的竖瞳黏在身上,又嗅着靠近了两步,就在清璞玉紧张时,对方一下子脸色骤变捏紧了鼻子,爆口道:“好臭!!!!”
哪里来的东西,这么臭!!!!
这里有讨人厌的食物,绫怡乐决定迅速逃离,她扒在窗户边刚要跳下去,胃里一下子反胃上来。
见状不妙,想到她这漂亮的妓楼和这里狭小的空间,阎依丝抬手刚要阻止道:“等等,你别……!”
来不及了,绫怡乐已经吐了出来,被绫怡乐吃进去的食物淹没之前,两人各张开了结界,男子还看到了他不久前的上司。
“大王……”魔物堆在一起,头晕眼花的呼喊着阎依丝,阎依丝放下结界,没好气的一扇子拍开要抓住她脚踝的手下。
见闯了祸绫怡乐扒着窗户就跳了下去。
男子看了眼清璞玉道:“兄弟,你这次完蛋了。”
清璞玉:“……”
“咳咳。”三魔转换了阵地,刚才那地方实在待不了了,阎依丝扔给手下就跑了,坐在椅上的魔王试图营造形象的敲着二郎腿,阎依丝悄悄嗅了嗅,总感觉身上还留着绫怡乐呕吐物的味道,忍着不适她重新摆好造型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璞玉张开嘴,话噎在嗓中,梦中人偶的脸,自从来到魔界后就恢复的本相,雪白如瀑的发,宛若瞎子般无神的银瞳。
就这副模样,他还是清璞玉吗?不过他本身也不准备暴露真名。
清璞玉摸上眼睛下张狂的赤色纹身,抬头道:“我叫魅。”
阎依丝一收扇子,指向他道:“好,魅,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手下了,我可以允许你继续待在仙界,不过你要听从我的命令,等之后办好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做魔王的手下……清璞玉默不作声瞥了眼一圈,包括那位将他带来的青年,共计六位,实力不详,清璞玉将头放低,弯腰道:“魔王大人,此事我要再考虑一下,可以给我几天时间吗?”
他不敢耍滑头,听闻阎依丝拥有能够控制人心,做成傀儡的力量。
魔王似乎有些不悦,轻皱起眉头,抿直了红唇,场内只剩下颠脚的声音一下下回荡,清璞玉以为魔王会怒意大发,没想到过了一会后听见她道:“那好吧,就给你几天时间。”
话落一出,清璞玉才发现背上已落了一层冷汗,他赶紧道谢,魔王摆了摆手,已经在座上闭了眼。
看阎依丝倦了,魔物只敢在旁边小声道:“大王,他万一跑了怎么办?怎么不把他变成傀儡啊?”
阎依丝起身踩在红毯,往寝宫走,那魔物连忙拿起她的扇子跟在后面,阎依丝道:“你没有闻到,那臭气熏天的魔味,连绫怡乐那个野蛮人都受不了,他天赋很不错,能在修士眼皮子底下藏那么久想必脑子也灵光,这样的魔族如果能够收揽一定会对我族将来攻打仙界有大用,成为傀儡太可惜了,要是被发现就更得不偿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傀儡术确实有着明显致命的弱点,要是被切断便会打草惊蛇,而且,清璞玉也并不适合被控制,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同为魔族,在这魔才缺失的年代,她还不想浪费任何一个魔才。
不过最重要的是,阎依丝坚信,人族都讲究非我族者其心必异,何况魔族和人族本本就是两个不可能和解的种族,人类有一句话说的好,魔族,确实就是一群怪物,不杀迟早会露出獠牙,就算装的再怎么像人,那家伙也只是个披着人皮的魔物,阎依丝等待着那个时机。
“老板,南边的出口最近有加强看守吗?”少年雪白的耳朵边说边抖动了一下,蛤蟆精看了眼桌上的碎银,十分自然的收了起来道:“有,你要出去的话最好东边。”
“谢了。”清璞玉笑起挥了挥手离开,蛤蟆精头也不抬,“哼哧”声道:“不谢。”
自从离开魔王宫,躲掉魔王的眼线后,清璞玉就换了皮,与妖精、仙家的变形术不同,他并不能随意的改变自身长相,人类时他能够变成最常见的黑发黑瞳,变回魔族本相时就是银发银瞳,但无论他怎么变,外貌都有着极大的相似度,很容易就会被熟人辨别出,但也有一个好处,他的术法可以改变身体,真正成为某种族并学习他族法术,虽然没有试过妖法,但他能够用人类的身体学习仙法,那其他的应该也通用。
“慢着!”本欲混在魔群里出去的清璞玉闻声一顿,守卫拿棍指向清璞玉方向道:“你,那个黑衣服的,给我出来。”
清璞玉没有动弹,不多时,他身后的魔物就站了出来,其他魔物纷纷为他让道,点完一个还没完,守卫眯着眼又看了好一会,一连拿棍点了数个,把黑衣服的魔物全点了出来,魔物们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犯了大事,把守卫嚎的心烦,挥棍威慑道:“别喊了!剩下的魔赶紧走!”
离开魔界后,又行走数百里,直到周围景色渐渐变成往日熟悉的景色,清璞玉还不敢御剑和恢复样貌,带着斗笠搭了一辆路过的牛车。
快到村子时,清璞玉悄悄下了车,在车上留了些碎银,今晚如果不想在野外露宿,他就必须得在村子里找个着落,不过这个小村子显然没有客栈这种高级的东西,学会找别人住民宿,或者睡马厩睡大树是清璞玉将要历练的第一课。
走到村里的时候,哪户人家煮的饭菜正飘香,热乎的香气勾的清璞玉捂住肚子,“咕噜”直叫,自从去了魔界后他就一直在吃储物袋里的食物,虽说还算好吃,但终归都是些能长久保存的食物,和热菜热饭没得比。
尤其是见过魔界饭菜之后,就更加怀念起人间酒楼里大厨的拿手好菜,说到拿手好菜清璞玉就想起了镇里的招牌地锅,沾了汤汁贴在锅边一圈的薄面饼,满满一盆辣味十足而不柴的炒鸡,还有蒜香麻椒味十足,淋上热油的蒜爆鱼……
但也只是想想了,清璞玉随便找了个马厩坐下,他藏在稻草里,拿出果子咬下,灵果口干清脆多汁,经过百年栽培,现在已经很少能吃到不甜的了,清璞玉吃的更是上品中的优品,不管补水还是无聊的解嘴馋都是十足不错的选择。
村子里的活动很少,晚上吃完饭就熄灯了,清璞玉躺坐在稻草,抬头看着圆月,如果是平时镇子这时候还会热闹些,手边放下时正碰到腰间的通讯石,清璞玉怔了怔,过会,还是将身子往草里更埋了几分。
虽说在走前师尊说可以在想他时给他传信,但清璞玉还不想那么快的就露怯,那样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静下来之后,清璞玉又止不住郁闷,果然魔界也不是自己的安身之地,他留在仙界就挺好的。
安静没维持多久很快被打破,缩在稻草里的清璞玉身子僵住,男女欢淫的声音传入压在斗笠下的兔耳,大概是因为变了种族,他听力也跟着变好,男人喘气奋战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女子叫着不断夸着男人“好棒”,更糟的是,清璞玉发现自己硬了,他听别人夫妻俩做听硬了。
他盘腿坐起,整张脸到耳朵红的欲要滴血,虽然在魔界也经常看见有魔物交配,但两个不像人形的生物堆在一起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多是恶心。
清璞玉尴尬又羞耻,连夜逃离了这个村子,一头扎进了森林里。
这一次的欲望来势汹汹,不仅跑了这么久也没有消下去,反而愈发难受,他浑身燥热的厉害,就算再傻,清璞玉也能察觉出他身体绝对不正常了。
难道是和自己妖身有关系?清璞玉只能想到这一点了,妖怪基本都是由植物与动物变化,它们会在某个年龄段开启第一次发情,根据每个妖怪不同,第一次的发情和之后来的频率都不一样。
清璞玉好像了解过兔族,但他实在想不出来了。
脑袋好晕,像被搅混,无法集中注意力的感觉很差,背上也开始冒汗,好热…他趴在草地上,牙齿咬在衣服上,斗笠不知何时掉在了旁边,注意到的时候手已经扒着衣服,通讯石摔在地上,亮了两下。
“璞玉?这么晚了还没睡吗?”那边传来的清飞舟声音让清璞玉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扒过通讯石,张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只能尽力压抑喘息,淋漓尽碎咬道:“师尊…我想你。”
“……璞玉,你怎么了?妈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那边沉默了一会,误以为清璞玉被人在外欺负哭哑了嗓。
“没,没有,师尊,你能和我讲讲…话吗?”清璞玉咬破舌尖,指尖掐着的疼都变成了躁动的痒意,见他不愿意和自己说,清飞舟当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便讲他离开后自己没了小徒弟很不习惯,但又说自己很快就能适应,让他出门在外不要担心。
清璞玉埋在外套里,咬着衣摆,在清飞舟的声音中,用手触摸着鸡巴,虽然还年轻,但他的鸡巴不管是人类时还是妖时都很大,尤其是现在的妖身,鸡儿而人类时不同,又长又细,还往上翘,能不断顶的人欲仙欲死。
人类时,清璞玉的鸡巴是平均发展的,当然,是六边形战士,鸡儿比同龄人要大,而且还持久,魔族时,虽然没有试过,但清璞玉在换衣服时曾看过,那东西比他人类时还粗长,睾丸肥大又沉,看着将有重量,肉棒子比某些成年人还要壮,难以想象勃起时的样子。
清飞舟那边还在说,清璞玉已经射了一轮,浓稠的精液射了一手,明明刚结束,但那边却没有减下去的意思。
“璞玉?”清飞舟说了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喊了一声,清璞玉咬牙应道:“师尊,我在听!您继续讲吧。”
“噢好,我刚才说到哪了……”那边有点断片,清璞玉无奈的笑着吐出口气,接道:“您说到五长老。”
“对!温师兄,师兄他昨搁又拿我取乐子……”通讯里恍然大悟道。
直到聊了一个半时辰,期间清璞玉偶尔回应,眼看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清璞玉听出他的哈欠,主动提出了挂断,清飞舟有点不舍,显然很快就会习惯什么的都是谎话,在清璞玉保证还会再打后,他才挂了通讯。
清璞玉扶起自己,仰面靠在树上,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燥热在逐渐消退,趁着恢复理智,清璞玉变回了人身,耳边一下少了许多虫鸣,他低头看,下面居然还没软下去的跟冲天棍似杵着,清璞玉气的打在鸡巴上。
不争气的玩意!
反正之前都射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他将手放在鸡巴上,这次与前几次不同,他意识十分清晰,想操翻拱腰的欲望也没那么强烈,相对的在野外的羞耻感也直线提升,清璞玉差点没集中注意力。
他耳尖一红,干脆闭上眼,拿出清飞舟的帕子放在肉棒上摩擦,这帕子是清飞舟曾给他擦汗忘记要回去的,清璞玉也不想换回去就悄悄留了下来。
“师尊…唔……”白色的帕子很快被淫液浸透,软帕紧裹着肉棒透出下面的肉色,清璞玉口中不断呢喃,腰往上挺,只是夜风徐徐,想念之人终究不在身边,没了通讯,身边安静不少。
清璞玉脑海中勾勒着,清飞舟坐在身上趴在肩头的模样,那人不懂情爱欲望,一定会羞得不敢见人,师尊的小洞肯定更舒服,只是想到这个念头清璞玉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低吼一声咬牙加快手上动作,好想回去,好想赶快操翻那个人。
把他按在…厨房的灶台上,就算屁股红了也要不断揍他,让他知道自己平时做的什么狗屎。
“师尊,师尊……我,好想你。”他大喘着气,精液涌进手帕里,包不住,又流出来。
——
距离最近的城镇大概有两百多里路,御剑不算远很快就落了地。
清璞玉和前面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自己传到了悦月派的领地内,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有目的地,就在这城内闲逛起来。
华藏城与他们那边大不相同,比如现在天气温度适宜,这里的人也就穿的格外凉爽,清璞玉从前就听说悦月派门规风气开放,没想连带着领地内也是这番风气。
“哎,别急啊…!”他侧身让过,那女子被男子搂着就去了小巷子里,清璞玉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快步离开了这边。
但很快他发现这种景象到处都有,街边坐在小凳子上卖糖人的老人,面前捏的那不是糖人,更不是常见的虎、龙,又或者字,而是鸡巴糖,还有乳糖、屁股糖。
背后是娼馆,面前是青楼,看到新客人,那群人争相的使出浑身解数,两边本就因抢客原因积怨已久,争着争着就吵起来,还有拿板凳砸人的,楼下被随机砸中的幸运使者哀嚎一声。
“小哥,那边的年轻人。”清璞玉闻声转头,一位胖大叔正坐在店门口晒太阳,男人贼兮兮的朝他笑着招呼道:“有好东西~”
清璞玉一听直接就要走,又是卖那种法器店的,大叔一看急得站起来,连忙上前拽住他道:“真有!不蒙你!”
男人眼珠子一转,喊道:“可以让你睡到你想睡的姑娘!”
年轻人嘛,不都有几个暗恋的姑娘吗?男人话落,清璞玉果然站住不动了,一看有戏,男人又堆起笑脸赶忙道:“进屋里看看?”
虽然很唾弃,但清璞玉现在更唾弃自己,他还是跟了进去。
店内不算很大,摆满各种情趣用品,最夸张的就是,跟看门员似的,站在店内的女体人偶,清璞玉一路也见了不少情趣店,悦月派擅制作各种法器,山下法器店也是最多。
说真的,清璞玉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做了数把天下名剑的悦月,居然是这种样子。
掌柜在他的百宝柜里翻了翻,拿出一瓶精致漂亮的水晶瓶药水,他看了看清璞玉,当瞥到他腰间的玉佩时,眉头一挑,摸着下巴自顾自摇了摇头。
不行,然后把药水放了回去。
接着他又接连拿了数个,都不太行,清璞玉浑身跟蚂蚁咬似的,即将耐心耗尽的时,他如获至宝的举起一个木箱子,然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骄傲喊道:“就是这个!能够百分百超真实模仿爱人性器的屁股!”
清璞玉觉得自己真是白痴,他赤红着脸,刚踏出门槛,被再次拽住。
掌柜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好好解释,这个法器不是一个简单的飞机杯,它比那个,就那个站在那边的还贵!”
掌柜说着用下巴比了比女体人偶,生怕清璞玉再次后悔,赶紧道:“此物是民间一位大神创造,仅此一件,可以远程和爱人做爱,不论你对这个屁股做什么,对面都能实时感受到,骚年,你想一下,你难道不想对你暗恋的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所欲为吗!”
清璞玉看向那屁股,不信道:“为所欲为?”
掌柜坚定点了点头道:“没错,为所欲为,想干什么……”
“不买。”
闲晃了一天下来都没有有所收获,虽说历练,但清璞玉却感觉十分迷茫,他该去往哪里,又该做什么?
师尊师伯他们当时是怎么历练的呢?
不过清璞玉可以保证的是,肯定不是逛情趣店,他将头往温泉里又埋了几分,昨晚都没有好好洗澡,让他浑身不自在,听闻这边有温泉,为了不被人打扰特意包下整个池子。
岸边上放着衣物,剑摆在不远处。
清璞玉想起了白日掌柜对他说的话,一想起自己最后还是买了,脸就不禁发红,他真的是。。。
掌柜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个东西你要小心使用,切记,被使用者必须要保持对你全身心的信任和喜欢,如果失败,这东西就会因没有开启又被注入了法力而裂开。”
清璞玉拿出那个木盒,坐起在岸边,看了眼前面,光秃秃的,不是很可信的样子,手感倒是很逼近皮肤,但终会还是差一点,质感太软了,跟泥似的。
就当自己上了当,清璞玉完全不对这东西抱有成功和信任,他咬开指尖在屁股上写下清飞舟的生辰八字和名字,这样以后这东西就只能他启动,目光瞥到衣服旁的通讯石,想起自己昨天答应了师尊,便边注入法力边打开了通讯石。
“是璞玉吗!”通讯里传来清飞舟兴奋的声音,清璞玉看了眼屁股,屁股以肉眼可见如肉团重造般开始发生变化,他微微睁大眼睛,再摸上去,清璞玉怔住片刻,哎,没想到居然真的和师尊皮肤手感一样。
清璞玉拿起它看,发现居然连大腿根的痣都有,清璞玉后悔自己不该怀疑的,以另一种角度来说,这东西绝对也能在战场上干扰敌人,不知道是哪位隐退的前辈,这种才能用来做情趣用品也太可惜了吧。
“喂,师尊。”为了实验真实性,清璞玉小心的将它放在了腿上,对面没有立刻接话,似乎走了神,半响才应道:“啊,我,我在!”
是真的,清璞玉面上不显,心脏狂跳,他捏在屁股上往下抚,像一个刚入江湖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不解想家的孩子,垂头道:“师尊,我今天遇到了好多奇怪的人。”
“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你要小心些……唔啊!”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清璞玉松开了捏在性器上的手,关心道:“怎么了师尊?”
电话里声音有些不对劲,但为了不让清璞玉担心,还是道:“没,没有,璞玉,我今天好像有点不舒服,回头再给你打过去!”
清璞玉也没为难他,他心情愉悦的放下通讯石,举起屁股观察。
他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回头说不定还真可以去买点其他道具,万一能给师尊用上了呢?不然师尊多可怜啊。
不过今晚就算了,被不知名的触摸,师尊一定会以为身体出了什么差错,找缪师伯看诊。
——
来到华藏城已经是第三天,清璞玉饮茶时,后桌的人正在讨论,说近日来距离魔界出口近的那片树林不太安全,又有魔物跑出来了,悦月派建立地离魔界出口很近,本土城内又充满淫秽之物,经常有魔物被吸引混入城。
不会是魔王的人追出来了吧?清璞玉皱起眉,但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魔王现在还没有和仙界翻脸,只是因为他,她还不至于毁约。
想清后,清璞玉便安心下来,他看着街道突然间想到,按理说双修得来的修为会弱于一般修者,那些弟子应该常年上不了弟子比试的前榜单,但悦月派却每年都有许多人才上榜呢,这是他根据往年书上记载看到的。
而且……城内风气荒淫,但治安却意外的好,所以人们才有富足的精神去创造更多东西呢,他一路走来,光是街上琳琅满目看起来就很厉害的东西就有一堆。
大街上人潮川流、叫卖不停,人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副平安盛世景象。
下一刻,一把剑突然从天而落,插入半截在土中,人们只是惊呼,抬头指着修士,清璞玉也跟着抬去窗外看去,是一名修士,青年面色严肃,一身白袍于风中飘荡。
“它往西南方向跑了。”青年点在耳垂道,脚下人群聚集,他向下淡淡瞥了一眼,收回剑便踩着飞行器朝着西南迅速追去,不喜欢御剑飞行,只喜欢踩飞行器倒也是悦月派一派独一无二的景象。
他转回头,面前不知何时坐了一名青年,青年像自来熟一样的拿起另一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品嗅道:“不错,好茶。”
清璞玉打量向他,男子也正抬起桃花眼笑盈盈看向他,头带玉冠外穿透纱,怎么也不像喝不起茶的样子,居然就这样堂然皇之的坐在别人对面拿起别人买的茶。
清璞玉没有立刻驱赶,在外还是少惹是生非的好,淡淡道:“阁下有事?”
青年下巴抵在手背,指在清璞玉腰间道:“那个玉佩,我见过。”
清璞玉顺着他的指向看了眼玉佩,是师尊送他的那块,他装作不知道的继续道:“这样,真巧啊。”
两人沉默无言,或许是知晓他并不想提玉佩,青年也不追问,扭头看向窗外开口道:“刚才那个修士,貌似是悦月派的内门弟子。”
清璞玉放下茶杯看向他,既然茶都喝了,正好他也有几个想问的问题,两人就这样开始聊了起来,他道:“悦月派的内门弟子,经常这样下山铲除魔物吗?”
提到悦月,青年嘴角的笑更深了几分,看向街道时眼中带着对城镇的喜爱与自豪,道:“是的,与其他四派不同,因为我派…因为悦月派距离魔界出口最近,所以要经常警惕它们,城内每天都会有巡逻的子弟。”
还没等清璞玉出声,对面又道:“虽然外人刚来时,总是会觉得华藏城不成体统,但其实在这里待久了就能感受到这里的风土人情,而且别看我派风气开放,实际上内门弟子里修行双修的人并不占大多数。”
完全不掩饰了呢,不知道他在解释什么的清璞玉沉默是金的喝了口茶,他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对面像开启了话闸子,滔滔不绝,不知不觉他还没开什么口,对面自己就已经暴出了不少消息,清璞玉也更了解了这座城镇一些。
一般来说言多必失,清璞玉本想趁机套些事情,青年明明一直在说脑子却条理清晰,巧妙的含糊糊弄了过去,并继续讲自己想说的。
青年也果然如他外表那般并不简单,听着他的见闻与口吻,清璞玉大概猜出了对方身份。
直到许久,青年看向外面,惊觉天色已晚,恍然叹道:“今日与小友一见如故,不知不觉聊了这么晚了,要不一起吃顿饭?”
清璞玉放下银子,起身道:“不用了花师兄。”
对面也不惊讶身份暴露,推回他的银子道:“作为东道主,怎么能让客人请,这次就由我来吧,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小师弟。”
清璞玉也不推辞,收回了银子,正视他道:“在下清璞玉,是无妄派七长老的亲传弟子。”
青年口中念叨“怪不得”,随后又是一笑,这次笑容倒是比刚见时真诚了许多,他道:“原来是清长老的弟子啊,那我可得好好招呼招呼,没想到那位清长老也收了弟子,他一定很疼你。”
“?”
“毕竟那可是当年真人留下的佩玉,价值的话自然是不用说,在当今来说还有不少人惦记着,不过对无妄派几位长老来说,大概就更加珍贵了,当年无妄派损落成那样子它也没有丢失,如今却赠与你,清师弟你一定是对清长老来说比宝玉更重要的存在。”
花飞鸢半调侃的拿起扇子挡住了脸,说完他便挥挥手离开了。
清璞玉回到客栈,他坐在床铺上回想起那段话,拿起玉佩。
……师尊可从来,没和它说过这玉这么珍贵。
“清师弟你一定是对清长老来说,比宝玉更重要的存在。”
师尊……
清璞玉捂紧胸口,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他载倒在床上,摸着花纹,不禁想道,看着自己师祖留给自己仅剩不多的遗物每天戴在弟子身上,是什么心情?
自己原来是比宝玉更重要的存在吗,清璞玉眨眨眼又睁开,他才恍然发觉,好像他从没把门派当过真正的归属,反而一直惦记着那个能给他带来真正安全,潜藏着身世的未曾谋面的“家”,所以才在出门后第一时间选择去了魔界寻找。
然而呢,实际上他只是被追杀着什么都没得到,还幻想破灭的,狼狈回到了人间,仗着魔王无法越过契约,躲在人界里担惊受怕。
清璞玉咬紧了牙关,砸在床铺上,好烦躁,一堆事情填满了脑子里,既不是人也不被魔界接纳的他,又该怎么办。
有一瞬间清璞玉干脆自暴自弃的想,还不如和师尊坦白成为他的奴宠呢。
发泄完怒气过后,他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清璞玉想……果然,他还是想待在仙界。
就算是放弃魔物的身份,不再追求身世、自我,被发现也好,被杀掉也罢。
他果然还是……
清飞舟拿着折纸坐在院中,他百般聊赖的玩着折纸,十一月份的时节,天已经开始冷的哈气便能变白,距离师尊去世转眼过去了一年,清飞舟拿着飞机,看向院里的树,原来山峰有这么冷清。
一年过得好快啊……
没有人陪他玩,清飞舟便自己无聊的玩折纸,他拿起飞机扔向院里,不到十秒,飞机就掉在了地上,清飞舟毫不意外,又拿起另一个纸折起来。
就这样重复了四五次,终于他玩腻飞机了,然后开始折其他的。
脸蛋被冻的发红,清飞舟也不在意,他笑起夹着“蛤蟆嘴”,用嘴巴去吃放在身旁的杯子。
“嘎——嘎,嘎嘎。”
咬了几口杯子,又去咬茶盘,直到另一个声音响起,“清遥风,你在做什么。”清飞舟抬头,莫浩歌正拎着荷叶包站在门口。
看到来人,清飞舟低沉的心情瞬间洋溢起,瞥到他手里和荷叶包,连折纸都不玩了,爬起来道:“莫鸿,你买了那家的烧肉!”
莫浩歌目光落在院里散落的飞机与枯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在看向他时,又扬起笑脸道:“嗯,我来看看你最近修炼还顺利吗?有没有缺的。”
清飞舟接过荷叶包,愉悦道:“顺利得很,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我应该很快就能赶上师兄们,不,还能超过师兄们,在两年内筑基!到时候我就能一起帮忙了。”
莫浩歌坐下的动作一顿,应付道:“啊,嗯……其实你也不用急得,门内现在不是很缺人。”
这当然是骗人的。
清飞舟拆荷叶线的手停了下来,不解的问:“为什么?”
门内现在应该很忙吧?
房间内没有点灯,夕阳西下,房内也昏了下来,不擅长这种沉重的氛围,莫浩歌不知道怎么说,他撇开脑袋摸着后颈。
这次也是掌门命他来的,怕清飞舟太孤单,莫浩歌磕巴的把师兄的意思传达出来,道:“师兄们,不希望你因为急功心切,而发虚的进步。”
清飞舟不甘心,小声嘟囔道:“我才没有!”
莫浩歌也不说话的低着头。
话噎在喉咙,清飞舟几次张口,他抚上胸脯,再开口,语气中已经透露着浓郁的委屈,呜咽道:“你们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可以在两年内筑基!”
莫浩歌相信,可这根本并不是能不能筑基的问题,就算清飞舟真的筑基了,门派内也不需要一个才八岁的孩子,他连带队伍都做不到,联想到自己,他又比清飞舟好到哪里去,看着师兄们为门派忙碌,却什么也做不到,他咬牙道:“这是命令,掌门说,在你修成金丹之前,不会给你任何职务,门内现在已经不缺人了,你安心修炼。”
“……”清飞舟黑着脸,一言不发。
这里气氛太尴尬,清飞舟也需要冷静,话已经带到,莫浩歌便准备起身。
他背后,清飞舟开口道:“遥风听令。”
莫浩歌犹豫几次想安慰小师弟,没事的,等你长大后就好了,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转身。
天色已黑,莫浩歌前去报道的时候,郝峰还在书桌前,看到是他,郝峰稍微提起精神的丛那堆卷宗中抬起了头。
“噢,是小莫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青年本该是活气满满的年龄,眼下此刻却挂着与他不相符沉重的黑眼圈,短短一年内,郝峰的头发就白了大半,浑身上下透露着死气沉沉。
他招呼着莫浩歌坐下,莫浩歌却没有坐,目光落在他脸上道:“掌门,我已经敲了好几遍门,你有多久都没休息了?”
他瞥到桌子上,一下子就看到了纸张上写着的割让xx,还有旁边堆的到处都是的条律相关书籍,郝峰默不作声的挥袖收回了满桌狼藉。
“休息了的!你我刚才看书看的太入迷,没听见声音。”看他打哈哈,莫浩歌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又想到自己又懂些什么,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只会增添师兄的压力,师兄难道就不想休息吗?他不想做只会嘴上说话的人,于是什么也没有说的,陷入了低谷与消沉道:“我……我已经和小师弟说过了。”
郝峰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松了口气呼出道:“好,小师弟这几天可能会心情不太好,你多去陪陪他,我听说山下又开了那什么?你们可以去看看。”
莫浩歌其实也想帮上忙,就算只是些粗活累活,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郝峰却好像察觉他会说什么,打断道:“去吧,小七他一样,你也一样,你们都还是孩子,师兄怎么可能会压榨你们。”
郝峰让自己露出一抹笑,等莫浩歌离开后,才又恢复那副死人脸,再次拿出卷宗翻开起来。
在窗外,透过洞口偷偷看着郝峰的清飞舟,他悄悄的缩回身子,默默回了山峰。
——
“莫浩歌,你有没有觉得,你徒弟最近经常在瞪我。”清飞舟吐了口骨头,他是在很认真的讲这件事情,自从他徒弟走后,莫浩歌几乎天天都来他这边。
莫浩歌不以为然,吃的满嘴是油,看都没看他匆匆道:“是吗?吧唧吧唧我觉得他就那个表情啊。”
清飞舟内心倒数,假装不经意看向门口,道:“你和他待的时间是不是太少了,那孩子天天找你都找不着。”
“没有吧?我们天天见……”他刚说完,门口那边就传来了脚步声,刑州来的次数太多,最近几次小童都不会拦着了,直接报是来找莫长老的也就放了进来。
莫浩歌嘴角还挂着红油,抬头正和他面色沉重的徒弟对视,刑州看了眼满桌骨头,先是和清飞舟问了好,再是看向自家师尊。
清飞舟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擦擦手拿起酒杯,不关他的事情,他吹着口哨,道:“莫浩歌,你这边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
“你赶我走?”莫浩歌不可置信,他可是怕清飞舟寂寞,跟小时候似的,特意过来的。
刑州一拜道:“多谢七长老。”
而在看向莫浩歌时,眼神充满了冷意,莫浩歌身体一抽,是有点心虚,他这几天这不是为了小师弟着想嘛…所以就鸽了几次徒弟的邀约,说好教他练剑的也没教……
他给忘了……
“师尊,昨日说好的。”刑州紧盯着他,莫浩歌赶忙道:“我没忘,我没忘!”
刑州左右眼被“说”“慌”两个字盖住,满脸不信任,但他还是道:“那就好。”
等他离开后,清飞舟才松了口气,他回忆起来,明明刑州那孩子小时候……
当他试图从回忆里揪出刑州那孩子小时候还挺爱笑的记忆时,突然醒悟,那孩子真的好像从小就是冷脸,而且刚来门派的时候还挺不服的,当时莫浩歌还跟他吐槽说自己徒弟不喜欢自己,说本来是冲着二长老去的,结果因为二长老已经有了亲传弟子就给了他。
下届的弟子比赛应该会有他吧?在清飞舟看来,那孩子还是挺有希望进前十的,天赋不错,人也努力,不过其他几个师兄的弟子貌似也挺强的,这几年几乎每一届都能出几个不错的子弟,感觉还是挺有看头的,清飞舟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徒儿,虽然在他看来徒儿天赋也还不错,但和这五湖四海天下聚来的各路天才比起,终归还是差一点。
清飞舟晃了晃杯子,举杯将月亮接下,然后饮尽,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师兄们还是这么担心他。
不过寂寞的确是有一点的,没了莫浩歌,周围寂静的只剩下风拂过竹林的“哗哗”,清飞舟垂眸想,他也并不要求清璞玉做什么,天赋差一点又如何?人生得以须尽欢。
如果可以,清飞舟甚至不想让清璞玉出门,江湖那么危险,他可以养对方一辈子。
清飞舟又倒了杯酒,当清璞玉提出离开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是拦不了的。
看着皎洁的月光,清飞舟拿出剑来,银白色略过,竹林叶子落了几片,他从椅子上跳起来,酒壶被挑起至空,在落地前清飞舟转着圈接下又扔去,他余空间左手拍桌子,酒杯从桌上震起,被接住,清飞舟拿着酒杯接住洒落在空中的白酒,而另一只手“逍遥”已将酒壶接住。
饮去杯中酒,在回头时,那落于枝头的麻雀被竹叶射了个穿。
清飞舟走向麻雀,麻雀眼睛一圈上已结满结晶,流出的血也变成了黑色,散发阵阵魔气,清飞舟皱起眉。
这是被魔化的症状,而且已经是晚期,一般来说,并不是所有魔物都能够魔化其他种族,而有一类魔物却可以,那类魔物很少,大多外貌丑陋散发恶臭味,因为攻击性并不强的原因,很容易会被解决掉。
而被感染者,在早期是可以被治疗的,在中期只要控制得当也能存活在有限时间内,但是晚期的话,基本上就已经没救了,被感染者会非常痛苦,每天身体因活动而加重侵蚀。
而这种魔物关键是是不可能存在于无妄派的,且不说他们只会生活在魔界偏远地区,像沼泽地这样的地方,就算有,也很快会被解决掉。
清飞舟立刻用通讯报告给了掌门,门派内部出现感染魔物,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清飞舟敲了门,“掌门师兄。”屋内不止他一个,还有另一人,看到他温雪松笑了一下,和郝峰道别后便离开了。
郝峰点头道:“来了,前一阵子送来的魔化物,我已经交给缪师弟去处理了,他还在研究,我不太懂,不过据他说,将会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魔物种族,小七,你这次可立功了,顺便看一下这个,这是他这今天送来的报告,魔化物的感染魔晶和感染方式还有表现出来的状态……”
录影石打开后,影片立刻跳出展现眼前,录影内,关在笼中的小鸟展着翅膀,在不停啄着羽毛,被它一直叼的地方,一直隐隐秃了一片,比之前清飞舟所见过的更严重,它的翅膀、脚上与背部通通冒出了结晶,缪洞在影内为片外人介绍道:“它的状态…很反常,你,们看,一,一般来说,被…魔化的生物,会,逐渐丧失,理理智,或!是发狂,反,反正根据种族不同,状态也都不一样……”
但是这只鸟,却既没有丧失理智,甚至可以清楚嗅到找到食物,影内人捏了个小团子用夹子放到笼子里,几秒内,小鸟蹦着弯腰吃了食物。
录像到这里,录影人似乎离开了,不一会他又回来了,伴随着脚步声走近,那只手重新放了株植物在鸟雀眼前,三人都认得那是什么,是一种缩小版的食心植物,植物会将靠近猎物捆住,伴随猎物释放出的情绪高低,藤蔓会越收越紧。
但那种植物是一种大型变异植,缪洞放的这株,非常小,几乎像玩具一样,缪洞抽了那只鸟的血,滴在玩具植物上,在吸收的瞬间食心藤像烫到一样,整株都花枝乱颤起来,藤枝‘啪啪啪’不断抽打在桌子上。
缪洞拿走了植物,再次开口道:“如,你所见,它的情绪…很不稳定……”
它在稳定的疯癫的走向死亡。
良久,三人看完了整部记录后,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鸟雀被开膛破肚解剖在桌子上,体内器官乌黑,漆黑的晶石穿破喉咙,一张口就是晶石的画面历历在目。
好歹毒的魔族,清飞舟看的有点反胃,郝峰关掉了录像,等着清飞舟看完桌上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