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欠没有回头，还往前坐了些。
司也星：……
他闭了闭眼，当下更羞耻了，纪欠压根不想理他，别说给他抄了。
在书灵的催促下，司也星把桌子往前挪了点，又戳了戳他的背，见他不回头，直接把纸条扔到了他桌子上。
反正意思到了就行，他又没有真的要抄。
把纸条丢到纪欠桌子上的那一刻，任务完成的声音并没有如约响起，司也星才反应过来这个任务的重点在后半段，【在放学后质问威胁他。】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司也星低头把自己不会的题又看了一遍，发现还是不会干脆就不管了。
毕竟人逼急了什么都会做，除了数学题。
可他再抬头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小纸团，纸团背面似乎还透出一些油墨的痕迹，应该写着字。
他瞳孔放大，葱白的手指缓缓打开了纸条。
上面凛冽的字体写着几个字——不要乱丢垃圾。
……
好了，这就是不让抄的意思呗。
司也星把纸条放进自己口袋里，随之松了口气。
“纪欠，你站住！”纪欠刚踏出教室就被人用很小的力气拽住袖子。
他侧头去看，那人手指细长，食指上有一颗小小的痣，沿着那颗痣不断往上，少年仰着下巴，一副要寻仇的模样。
一只怒气冲冲的仓鼠。
“你什么意思？”
司也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小团纸，直接扔到他身上，他没有接，那纸团就那么滑落掉到地上。
少年表情浮夸，身体僵硬。
纪欠脑中浮现那日他在餐厅看到的眼睛，一双湿漉漉的和他记忆里截然不同的眼睛。
纪欠抬起头，轻声说：“抱歉。”
果然，司也星愣了下，睫毛颤动，似乎是没想到纪欠会这么说，眼神都有几分心虚，但嘴上不歇，“你道什么歉？你不是觉得我扔的纸条是垃圾吗？我考零蛋你负责吗？要不是你不给我传答案我用得着空那么多吗？”
“我这次考不好就是你的问题。”
一大堆斥责似是要将纪欠砸晕，他看起来很窘迫，垂眼，“抱歉，我不知道，那上面什么也没写。”
“道歉就够了吗？”司也星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脸颊两侧几乎没什么肉，五官轮廓也很清晰，不像司也星脸上几乎没什么锋利的线条。
“请我吃饭，不花你几个钱真没办法消气。”司也星翻了个白眼。
纪欠虽然瘦，但他个子挺高，司也星也没想到自己那么轻易，就拽着他到了学校不远处的一家海底捞。
站在明亮的店内，客人们都免不了看一眼纪欠这个半妖，虽然只是多看了一眼，但足够让纪欠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