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大理寺卿有点接不上话。

大理寺的牢狱和刑部的还不一样，地牢里关的多半都是死囚，而像傅孝先这种密谋造反大罪的罪人，则更加与其他死囚不同，他被单独关在最里面的一间，除了一个巴掌大的窗口，连门都是封闭不透光的。

“朝阳公主，这里……实在污秽，不太适合您来。”大理寺卿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实在不明白顾徽音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徽音当然没有感觉，她早就将她周围的气味都屏蔽了。

“大人，我单独跟傅孝先说几句话。”顾徽音摸着自己的脸低声说。

大理寺卿瞭解地点头，打开了那道铁门，请顾徽音进去。

“顾姑娘小心。”大理寺卿叮嘱。

顾徽音径自走了进去，将铁门给关上了。

傅孝先听到声响，慢慢地抬起头。

才几天不见，斯文儒雅的傅孝先已经全无气质可言，满脸的鬍渣，眼眶发黑，脸色青白消瘦，他看起来不像是用过刑，却比用刑还要颓丧落魄。

“啧啧，这还有第一丞相的威风吗？”顾徽音同情地摇头，“看起来真可怜。”

这是顾徽音的声音！傅孝先死灰般的眼睛燃起一点光芒，他死都不会忘记顾徽音的声音。

他傅家会有今日，都是拜她所赐。

“顾徽音！”傅孝先的声音嘶哑，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

“对啊，我的脸都成这样，你还认得出来呀。”顾徽音笑道，“看来没变丑。”

傅孝先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顾徽音，“你是来看我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