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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卑贱的下等人

 

眼底的冰冷溢出,卡尔被铐住的手握成拳,直向这人太阳穴攻去。

头也不抬的止住了他的攻击,贺仁州抹了抹唇,指腹上是自己被咬破唇角流出的血:“有意思,辣才好玩。”

被按趴在床上,卡尔的双手压在身下,坚硬的手铐搁到他的胸腔,让他皱了皱眉:“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都说了,这副模样不要随便威胁人,”s级强者恢复力极好,即使身上总是挂彩,随着时间流逝,亦会恢复如初:“只会让人更加血脉喷张。”

掌心的肌肤紧实而细嫩,触感良好,仿佛一块上好的玉,让人爱不释手。沿着性感的腰线一路向上,贺仁州微微垂头,在卡尔脖间轻嗅:“你好香啊。”

无论是被贺仁州死死压住的身躯,还是被肆意吮咬的脖颈,在卡尔看来无疑都是挑衅。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这人的体温,卡尔心内涌出杀意,冷冷侧目:“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开我。”

“你让我放我就放?”贺仁州的气息喷洒在卡尔耳边,拒绝的干脆:“不。”

理所当然的语气昭示这人比帕糜石兽表皮还厚的脸和无耻下流!

沟通无效,卡尔也不顾自己被下了药,腰身用力就要把那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却是徒劳,反惹得他口吐狂言:“原来卡尔中将已经迫不及待了。真是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卡尔确实迫不及待,迫不及待想拿光鞭抽烂他的嘴,凝声呵斥:“闭嘴!”

“遵命,”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下颚被虎口钳住。

猝不及防的唇瓣相贴,卡尔微怔,接着眉头紧缩,扭头就要躲开,却被他的手死死卡住,被迫向后承受着粗鲁的动作。

呼吸间满是另一个人的味道,察觉到唇间探进的舌头,卡尔眼神一厉,牙关用力就要咬下,捏着自己的手瞬间收紧,再动不了一分。

贺仁州好心提醒:“不想下巴脱臼就老实些。”

卡尔一双眼睛仿佛瞪出火来,身体更是用力挣扎,被那人的身躯死死压住。

舌根被吮的发麻,嘴唇也跟着充血,就在卡尔缺氧的时刻,贺仁州终于松开了钳制。

力道松垮的同一时刻,卡尔猛然向后撞去,丝毫不顾会不会两败俱伤,头破血流。或者说两败俱伤就是他想要的,可惜,被按住后脑埋进了被褥间。

身后那人手劲很大,现在的卡尔根本挣不开。肩膀被报复性咬住,隐隐传出痛意,感觉到腰间肆意游走揉捏的手,他握紧双拳,一刻不停地挣扎。

卡尔的骨骼其实很漂亮,像他这个人一样,精致中透露着华贵独特,让人恨不得拆骨剥皮,收藏起来,哪怕引火烧身。

随着挣动,线条优雅的蝴蝶骨仿佛要飞,偏偏这人毫无所觉,将唯一的看客刺激的眸色幽深,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撕拉!’

唯一的格挡被暴力撕开,身后那人短暂放开了束缚,卡尔肘部撑床,抓住机会就要起身,下一刻重新被按回床上。

背后覆来的身躯已然没有了衣物间隔,体温带着火热将他笼罩,挣动间,那人的硬物就这么抵着他的臀部,不仅不遮不掩,还恶意挺了挺身。

“!”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一朝着道,被这个陌生男人压着羞辱,卡尔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做事要考虑后果,亵渎军官,你想跟整个天空之塞为敌吗!”

“那也是以后的事,”从身后环着腰将卡尔臀部翘起,贺仁州在他耳边吮咬,厮磨中声音带着说不上来的暗哑:“我现在只想上你。”

闻言,卡尔只觉得气血翻涌。他从小修习异能战斗之术,脑海里有无数种将这人打趴下的方法,奈何被趁虚而入,身体无力双手被敷,腰身被桎、连双腿都被这阴险小人压住,通通派不上用场,何等的憋屈。

一阵凉意顺着臀缝而下,卡尔蹙眉,还来不及问这是什么,身后被异物侵入。

剧烈挣扎起来,却被贺仁州圈住腰身,不顾他的干涩一点一点向里。

卡尔的后面太紧,手指进入的并不顺利。里面的软肉察觉到异物闯入,不停的挤压排斥,贺仁州拔出两次,多次挤上润滑液这才勉强全部插进。

指节被柔软紧致包裹,他的身下更是胀的难受。卡尔还在挣扎,眼尾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红了一片,正侧脸瞪他,说着狠话,可是良好的素养在,翻来覆去无非是那几句。

贺仁州额头上青筋直跳,咬上他喋喋不休的红唇,研磨抽插的指尖力道蓦然变大。

“把你肮脏的手指拔出去!”

额角的汗逐渐滴落,卡尔眼睛里仿佛藏了刀子,声音染上寒冰:“卑劣的下等人,目光短浅的蠢货,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会以恶意囚禁、羞辱军官的罪名逮捕你,而你,将会带着对今天恶行的忏悔永远终结!”

“我的手很干净,”盯着他愤怒的眼睛,贺仁州在他眼上落下一吻,很轻,下面的动作却越来越大:“能跟卡尔中将春风一度是多么美好的事,我当然会永远记住。”

卡尔的喘息开始剧烈,脖颈被吮咬的发麻,身后的手指不知道加到几根,他已经顾不上数了,压抑着示弱般的声音,时间仿佛都被无限拉长。

直到手指尽数拔出,卡尔这才放开紧抿的唇,微张着喘息不止。

被灼热抵住时卡尔脊背一凉,还等不及反应,被人从中撕裂般的痛楚瞬间袭来,叫他一下僵住。

指尖攥到发白,背脊因为疼痛微微弓起,卡尔咬牙看向罪魁祸首:“你在、干什么!?”

贺仁州进了个头就被卡住,此时软肉疯狂挤压叫嚣着让他退出,爽中带着疼痛。眼底是翻腾的欲望,看着身下人的侧脸,他缓缓挺身,感受到的是更深处的极致挤压。

他皱了皱眉,于是本来就带着攻击性的脸看起来更加危险,偏偏额上滚落一滴汗水,无声增添几分性感:“真他妈紧。”

随着身后硕大不断挺入,疼痛更加剧烈,卡尔呼吸微窒,紧密接触下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青筋跳动。

这个发现让他目眦欲裂:“你个卑贱的下等人!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结实的手臂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圈紧卡尔的腰,贺仁州躬身贴上他颤抖的背脊,像是怕身下人听不清,嘴唇几乎挨在他的耳边:“尊贵的卡尔·迪伦中将,跟卑贱的下等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耳边的声音低沉,却透露着十分的恶劣,卡尔猛然一僵,满口银牙几乎咬碎,瞪着这人的眼里仿佛能喷出火。

被愤怒紧缩的后穴夹的倒抽一口冷气,贺仁州眼眸黑沉,呵笑出声:“没想到你这么热情,不过我喜欢。”

卡尔猛然抬头,咬住了脸侧作乱的手。

他的攻击一直被挡下,如今一朝得势,恨不得把贺仁州手给咬穿。

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贺仁州任由他咬,身下跟着用力,在额角再次滑落一滴汗水时,终于全部插了进去。

他的下面太大,卡尔被顶的难受,口中力道已经松了。手肘撑床颤抖着想起来,被身后那人无情按下,又扭动臀部想躲,却被掐着腰插的更深。

控制不住的低哼就要脱喉,刚冒头就被自己压下,卡尔眉头紧蹙,整个人蛄蛹着显然并不好受。

视线落在身下人光滑的脊背上,贺仁州眯起的眼睛里是愉悦亦是风雨欲来。被紧致紧紧包裹,卡尔喘息颤动间,贺仁州根本不需要动,就能感觉到细密的挤压,温暖舒适,爽到头皮都在发麻!

可是还不够……

肌肤带来了掌心的触感,摩挲而过留下一阵刺痒。卡尔被身后的异样折磨,刚缓过来些许便察觉到身上的抚摸,抗拒让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管好你的手,滚!”

卡尔肯定不知道,他的眼尾连带眼眶都被激出殷红,眼底潋滟着水色,挑眼看过来就像钩子一样,摄人心魄。于是,这声带着命令的呵斥也变得可怜而惑人起来。

“都怪你,”贺仁州明目张胆地捏了捏,声音带着苦恼:“你的肌肉摸起来这么舒服,让我怎么收手?”

被倒打一耙,卡尔恨不得咬死他:“别让我抓住机会,今天你碰过我的每一个地方,哪怕是一根汗毛,我都会把它们剁碎,喂给荒星最凶恶的巨兽。还有你下流的眼睛,烧成灰烬扔进星球银海都是玷污!敢如此冒犯我、哈——!”

身后猝不及防的撞击让卡尔浑身一颤,被咬住后颈,他的碎发随着动作晃动:“你嗯哈——卑、鄙!”

“这个真不怪我,”贺仁州已经忍得辛苦,偏偏卡尔一直说话,沾上情欲的威胁还是威胁吗,在他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鼻息变得粗重,贺仁州声音微哑:“卡尔中将,你里面好舒服。”

“闭——”唔!

卑鄙!卑鄙!!

卑鄙无耻的下等人!!卡尔绝对要杀了他!!!

苦苦咬着牙,卡尔伺机寻到机会反击,直到被撞到一处,身体猛然一瑟,口中的声音再压不住,发出细微的闷哼,后面也跟着一缩。

“嘶!你要把我夹断吗?”掌心拍过臀肉发出一声脆响,贺仁州倾身在卡尔紧皱的眉上落下一吻:“放松。”

被照着那个地方抽插,卡尔浑身都在发颤,他现在连咬牙忍耐都做不到,只能像被甩到岸边脱水的鱼般,无声喘着粗气。

他的手难耐地张开、握紧,张开又握紧,身后陌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翻滚,却被贺仁州箍住腰,不得不承受着。

后穴慢慢分泌出液体,没有干涩阻挠,贺仁州的动作开始加快。

屋内传来胯部撞击臀肉的声音,期间伴随着压抑的闷哼和粗喘。

卡尔被圈着腰,只有臀部翘起,趴在床上哼声溢出喉间。他几次三番想撑起身,被贺仁州撞的跌下,紧紧拽住床单,呼吸变得破碎。

本以为已经够难受,直到贺仁州改为掐着他的腰,收回的同时腰身一挺,这一下进的太深,卡尔腰身微颤,若不是贺仁州撑着只怕整个人都要塌下去。

身后的撞击变得比之前更加剧烈,插的也更深。额间的汗水沿着脸侧滴落床单,呼吸变得紊乱,头脑逐渐发麻,陌生的感觉让卡尔心内惶然,膝盖用力往前想逃离身后那人,却被拖着腰重新撞回。

这一下实打实的,卡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脸颊触到被单,卡尔哈着气,全身颤抖。

随着身后抽插,他喉间发出呜咽,脑海中炸出朵朵银花。

身体因为痉挛颤动,后穴也剧烈收缩,贺仁州被夹的寸步难行,被迫停了下来,握住卡尔腰的手背青筋直跳。

喉结微动,他的面上没有了平时的轻佻,好像一匹凶兽盯住猎物般死死盯住卡尔,一刻不挪。

猝不及防被拉起,卡尔背靠在贺仁州怀里,他的手在自己胸膛肩骨摩挲,仿佛进入无人之地,怎么一个肆无忌惮讲得。

不过卡尔也顾不上了。

姿势的改变导致身后插得更深,他连呼吸都窒息了一瞬。

缓过神来察觉到这人盯着自己的视线,卡尔自然不甘示弱,狠狠回瞪,下一刻便被这人擒住红唇,来势汹汹。

空气被全部掠夺,卡尔眼睫颤动,仿佛濒死的蝴蝶,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圈在牢固的城墙里,避无可避。

眼神逐渐涣散,被松开束缚后,卡尔无力仰靠在那人肩膀。大口喘息间,柔软的头发蹭过贺仁州的脸侧和脖颈,仿佛撒娇,带来一阵痒意。

从后揽住卡尔的身体,手下是因为缺氧激烈跳动的心脏,贺仁州咬住他的肩膀,心跳仿佛与他同频。

“混、蛋!”

被巨兽折断肋骨卡尔不怕,面对凶残血腥的酷刑审讯不怕,哪怕战场上九死一生他亦会身先士卒,却不能接受这种羞辱!

此生都没有如此气愤憋闷过,以至于声音都在颤抖,恨不得将身后这人大卸八块!!

可被骂的人没有自觉,竟愉悦的笑了。

略显粗糙的掌心沿着胸膛重新滑落腰间,卡尔敏感一抖,接着身体重新被掌控。

……太深了。

恍然间,卡尔觉得自己就是海浪翻涌中的一艘孤船,被颠得上下起伏。狠狠咬了咬舌尖,卡尔用肘部凸起猛然怼向身后那人。

贺仁州躲都不躲,径直抓住卡尔袭来的胳膊,限制了他所有动作,包括蓄势待发打算给自己补上一击的腿。

这一下负隅顽抗几乎用尽了卡尔全部的力气,他气息微促,暂时停下了挣扎,盯着床单的眼睛一片沉凝。

因为垂着头,卡尔后脖骨微凸,纤细而脆弱。金色碎发随之上下翻舞,划出的弧线极致,在灯光中留下梦幻的虚影。

胳膊上握住的指节猛然收紧,力道之大好像要把卡尔骨头给掐断。

脖后的凸起被人咬住厮磨,身后那人仿佛疯了,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狠。卡尔腰肢难耐的扭动,终于忍受不住,命令道:“停下,停——哈!”

指尖攥的发白,卡尔的脖颈在空中仰起,最后抵在身后那人的肩膀。他死死抿着唇,直到身体再次痉挛,难言的感觉直冲而上,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抽插的动作这次没有停下,在挤压中艰难的挺动着,高度兴奋之下内壁太过敏感,卡尔受不了,脑子也被冲击的一片迷糊,只能凭本能挣动。一股灼热射进他的体内,他被烫的一抖,撞上身后宽厚结实的胸膛。

“唔,好热……出去,出去!”

骨子里就是强势,天生反骨,想让贺仁州听话,除非他自己愿意。

怀里的身体因为泄力紧紧靠着自己,眼底氤氲着泪水,他侧头伏在自己颈间,眼睫扫过皮肤痒痒的。

此刻的卡尔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乖巧。

收紧臂膀,贺仁州在他肩头落下亲吻,一路向上,吻住他的唇,勾着他与自己厮磨。

神思逐渐回笼,卡尔眼底红潮褪去几分,多了清明,对着闯入的舌头就要咬下,被这人反应迅速捏住了后颈,麻痹感瞬间袭来。

“这么凶,”制止了这一惨剧,贺仁州无视卡尔瞪来的视线,舔了舔他的唇角,笑得无比嚣张:“你会吓到我的。”

这人就是个混账!

压下心内翻滚的怒气,卡尔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贺仁州挑眉:“我以为卡尔中将已经知道了,”掌心在卡尔腰间打转:“给你揪个错误,不是‘我们’,只有我。”

玛启罗亚等级森严,上等人身居高位,手握权势财富,绝大多数都是帝国中流砥柱,他们一句话便可决定他人命运,捧着还来不及,何谈贺仁州十条命都不够泄愤的行径。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驱使,这下等人哪里来的胆子!?

眼睫微垂,卡尔掩下眼底的杀意:“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只要你全盘托出,我给你翻倍。”

卡尔的猜想没错,寻常人绝对不敢得罪来自天空城堡的人,但贺仁州显然不是常人。

“我可以告诉你,”抚上他被打湿的眼睫,贺仁州凑近,低声说了一句话,惹得卡尔怒火中烧,瞬间握拳攻去,最后被贺仁州压下,背脊砸在床上。

“我说的主动可不是这个主动,”倾身而来的身躯舒展,垂下的眼眸黑不见底,贺仁州的双手撑在卡尔两侧,气息瞬间将他包围:“卡尔中将,看来你的文化课成绩不怎么好,理解能力这么差,需要帮你补补吗,不收星币。”

刚才污秽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卡尔呼吸粗重,被这小人气的眼前发黑。他不该虚与委蛇试图撬话,这人的归宿就是被剁碎,被激光切割,扔到熔浆,与烂泥混为一体!

对于既死的人卡尔也不想多说:“滚开。”

如果眼神能杀人贺仁州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死上百次了,他居高临下,目光划过这人被气的发红的眼眶,脸蛋上浅浅的牙印,被蹂躏过的红唇,抬手抹去他嘴角的血液。

卡尔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连颈侧缠绕的花朵也盛开的糜艳殷红。白的如玉,红的妖艳,随着呼吸,好像一副绚烂的油彩画卷,如火如荼,活色生香。

眼前人的眼神又开始变了。

危险的警铃直响,卡尔条件反射抬腿踢去,被他握住脚踝。拔腿的同时另一只腿也跟着袭去,最后被握着双腿,拖撞在贺仁州跨间。

眼眸沉沉,卡尔一个仰身挥拳击向贺仁州,被他捏住手腕麻穴,重新砸回被褥。

手臂一时使不上力,卡尔抽着自己的腿,身躯在深色的床单上扭动,精致的锁骨涌上薄红一片。

“放开我!”

躺在贺仁州的床上,一双长腿在腰间摩挲来摩挲去,还瞪着眼睛勾引他,放开?

不,贺仁州只想上他。

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腿弯一路向上,卡尔皱眉怒视,蓦的,腰身被迫悬空,所有的挣扎都随着身后闯进的异物全部停止。

无力仰起的脖颈隐隐有青筋浮现,卡尔呼吸微顿,身体绷直,在空中颤颤巍巍。

落在身上的视线好像刀片,刮过他的全身,连眼底的水色都不放过。

卡尔向来高傲,何时在旁人面前这么狼狈过。

折身欲起,被贺仁州按住肩膀压下。

“唔!”

偏侧过头,卡尔死死咬住下唇,被贺仁州指尖拨开,最后唇瓣相贴,抵死纠缠。

睁开眼睛,依旧是那个老式天花板。

卡尔闭了闭眼,几息后坐起身来,不过是再普通的动作,他却猛然僵住,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重新跌了回去。

浑身的疼痛提醒着卡尔不愿回想的记忆。

视野中晃动的顶灯,被压在头顶的手,颤抖的身体,无法抗拒的束缚,指尖、亲吻、压制、挣扎、灼热……最后是那个男人抱起他时在他耳边说的话。

“贺仁州,我的名字。”

蓦然睁开眼睛,恍然间,天花板浮现出那张带着痞气的脸,被卡尔狠狠瞪住。

贺、仁、州!

客厅。

穿着朋克外套服的男人瘫在沙发上,一头红色短发乱糟糟的,活似鸟窝。他伸了个懒腰,一双腿伸的老长:“啊!还是回来好,出个任务真他娘的累,眼睛都熬肿了。”

按照惯例,齐裴每次结束任务回来都要睡个昏天黑地,不补回觉来绝不会出门,今天倒是稀奇。

“不在家睡觉,来我这干什么?”

齐裴的声音一本正经,边说边比划:“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次一连去了七天,我都快想死你了州哥!”

不置可否,余光瞥见他眼皮子直打架的模样,贺仁州难得认真:“你可以在沙发上睡一觉,”齐裴眼睛一亮,就听贺仁州继续道:“如果想体验睡梦中被我扔出去的感觉。”

来回指了指两人,齐裴比了个大拇指:“州哥,咱们什么感情,那可是日月为证天地可鉴!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把我扔出去的。”

说完对着贺仁州嘿嘿一笑,抽过抱枕搂在怀里,用行动证明自己真打算赖这睡一觉的想法。

“肩膀、小臂、腰、腿,小裴,你说我选哪个地方好呢?”

贺仁州靠坐在对面的沙发,手里把玩着一个刀柄,手指翻飞灵敏有力,他单眼微眯,对准齐裴的方向做出扎飞镖的举动。

浑身的姿态都写满了漫不经心,但两人相处了十几年,齐裴知道他没开玩笑。

生怕贺仁州一言不合就动手,齐裴一撅而起,连忙认怂:“停停停,哪都不好。不是,州哥,你干什么想打我?”

“帮你清醒清醒,省得你露宿街头,引人围观。”说完,他手里的刀柄突然窜出刃来,即使是低调的黑色,依旧不掩其锋利:“都是为你好。”

……大可不必。

恨不得跳个舞证明自己很清醒,齐裴胡拉胡拉头发,坐的无比板正。

突然,他望向贺仁州,眼睛睁的溜圆:“州哥,你该不会是心疼我,所以才赶我回家?”

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荒谬结论,贺仁州默了默:“回来看过医生吗?”该不会出趟任务把脑子出傻了。

贺仁州的视线意味太强,齐裴反驳:“我脑子没问题。”

齐裴这么说完全是有依据的。

之前他又不是没留宿过,兄弟几个凑一起热闹热闹,困了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只要不吵到州哥,他压根不管。这次肯定因为心疼他乏累,担心睡沙发上补觉不舒坦。

虽然客厅的沙发很大很软,躺在上面很舒服,但是架不住州哥觉得委屈他了。

拳掌一击,齐裴笃定点头,绝对是这样!

哎,州哥就是口是心非,他懂的。

不忍直视齐裴呆蠢的视线和一副发现什么但不好戳穿的隐晦兴奋,贺仁州耷拉着眼皮,摆了摆手:“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齐裴蹂躏着手里的抱枕:“这两天给你打电话,每次都是聊不到两句就挂,发的消息也不回,一问兄弟才知道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出过家门。这不是怕有什么状况,过来看看。”

说完,齐裴视线带着询问,俨然一副等着回答的模样,可惜被看的人没有帮他解答疑惑的意思,嗯了一声:“还有别的事吗?”

齐裴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其它的倒没什么,于是他老实的摇了摇头:“没了。”

“门在左边,我就不送了。”

“……我没想走啊,”蓦然被离开,齐裴懵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眼巴巴看向对面这人。

窝在沙发里转了转手腕,贺仁州浑身透露着慵懒,只是存在感太强,叫人无法忽视。他眼尾微挑,不仅没理那望眼欲穿的视线,还额外交代一句:“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

啊?

不让来打扰是什么意思?首先肯定不是因为嫌自己吵,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什么性格彼此都熟悉的很,州哥并不排斥自己来家里找他。这段时间齐裴也没惹事,不存在避免气愤之下对他‘痛下杀手’,不得不暂时切断兄弟之情冷静冷静的情况,那么……

愣了一下,齐裴面色突然一惊:“州哥,你该不会生病了吧?!”坏了!坏了坏了,病到需要在家修养生息的地步,显然已经非常严重!!

连忙打开光脑,齐裴快速搜索着治疗绝症的医院。

莫名其妙被扣上绝症的帽子成为将死之人,贺仁州看着齐裴面上的急色,一时之间心内五味杂陈,非常复杂。

说齐裴盼着贺仁州死,他看起来比本人还着急,夸他句好又着实夸不出来,毕竟给人扣下帽子的也是他。

在齐裴选中目标准备挂号的时候,贺仁州一下掀翻了这顶帽子。大掌压在齐裴头上,咬牙挤出几个字:“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是关心你,”齐裴缩着脖子劝:“有病就去看呗,不管什么病都不能拖,早点干预说不定能化险为夷出现奇迹,避讳就医要不得啊州哥!”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贺仁州给了他一拳,恨不得直接将人打醒:“一天天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实在闲得无聊去帮耶赛雅干干事,她知道你过去了肯定很高兴。”

“她当然高兴了,来个打白工的谁不高兴。”

小声嘀咕着,被捶了一拳后到底老实了,并且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捂着脑袋缩在沙发上,眼见贺仁州一副要教训他的模样,连忙摇头、摆手、疯狂解释:“误会、误会啊哥!我纯属关心则乱,没有咒你的意思。”

说完他扶住后腰哎呦叫唤一声:“我的腰肯定是出任务的时候扭到了。不行,我身上又酸又疼的,打一下怕是得散架,还得浪费星币去医院真是不值当,这事翻篇!翻篇了啊。”

贺仁州捏着指骨,笑容森森:“我的医药费省给你,保管住个几十年都没问题,不够我还可以补。”

“哥你千万不要冲动!!要知道冲动是魔鬼啊,很可怕的——”

‘嘭!’

就在齐裴打算抱住贺仁州的腿哭吼哥哥再爱我一次时,卧房内传来重物砸下的声响。

“什么声音。”

难道有人混进来了?

眼神微凝,盯着门板齐裴缓缓直起身来。

州哥住的是老房子,虽然重新设置了防护装置,但是位置不算隐蔽,难保出现意外。

警惕为上,正准备跟他说自己去看看,被人挡住视线。

下巴微抬向门口示意,贺仁州摆了摆手,向卧室走去:“记得把门带上。”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齐裴慢半拍跟上去,卧室门早关了。显然,房间的主人将他拒之门外,并不欢迎他进去。

贺仁州这人,领地意识很强,其他地方就算了,卧室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能进,齐裴是没这胆子拧门。不过想来没事,如果有人闯进去,里面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思绪一顿,齐裴将耳朵贴在门上,又扒了扒门缝,这才确认贺仁州开了隔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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